117、第一百一十七章(1 / 1)

奉旨吃糖 駢嶼 1598 字 2個月前

寧姝同兩位“閨蜜”瓷有說有笑, 未過多時,戴庸便帶著新一輪的賞賜來走過場了,從此刻起便要改稱一句寧妃娘娘了。寧姝看著那些賞賜的東西流水般的抬進來,還有些不真實感——不是因為突然升了寧妃, 而是因為這位分升的實在是有些太快了, 這些東西都已經變得和日常賞賜差不多了,一點都沒有激動人心的感覺。相較於寧姝的平靜, 爍望宮的宮人倒像是歡天喜地過年一般。畢竟對於他們來說, 跟著寧姝就像抽簽抽到了頭等一般, 但凡寧姝一直受寵, 他們的日子便也跟著好過,更何況寧姝還十分好相處。戴庸這次倒是沒大聲念著賜給了寧姝些什麼,想來是荀翊特地交代過。戴庸隻站在一旁給寧姝大致講了遍這是些什麼, 內容類似於:“這是皇上特地給寧妃娘娘挑的。”“這個皇上之前愛不釋手,要不是娘娘,皇上定然不會拿出來。”“皇上說娘娘定然喜歡這個。”“娘娘, 皇上可是煞費苦心啊。”寧姝默默地看了一眼戴庸,抬手倒了杯茶遞給他:“辛勞戴總管,喝茶潤潤嗓子。”“多謝娘娘。”戴庸也不客氣,抿了一口眉毛都要跳起來了, “娘娘這茶是哪兒來的?清涼可口。”“自己做的, 打算過段時日看看有沒有更方便便宜的果子,放到市集裡去賣賣看。之前的棒冰想必大家都要吃膩了。”寧姝笑道:“戴總管要是喜歡,之後讓桐枝給你那兒多送些。”作為一個現代鮮果茶愛好者, 寧姝拿了荀翊賞賜的美人香葡萄搗碎,加上傳統的茉莉花茶和蔗糖,平日用冰將果茶浸泡著。若說有什麼不如意的,那就是沒有吸管,沒辦法將葡萄肉一起喝進嘴裡。其實剛穿到這裡的時候,寧姝也曾想著憑借自己在現代會的東西掙些銀子,結果發現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難了。她若是要上街賣這些東西,寧培遠知道了就能立刻把她鎖在府裡,日後想要再出來可就更難了。大家都是穿越,怎麼自己就這麼難呢?戴庸彎腰笑道:“娘娘,要不奴才帶些回去給皇上?”然後就說是娘娘給的,皇上肯定又要開心了!寧姝:“好,有勞戴總管。”說罷,她又讓桐枝取了兩份,一份給戴庸的,一份給荀翊的。戴庸忙完要走,寧姝將他一路送到爍望宮宮門外,同時小聲問道:“戴總管可方便告訴我,昨晚那宮女落得是什麼毒嗎?可有眉目了?”戴庸四周看看,回道:“毒倒不是什麼劇毒,但吃下去總也免不了大病一場,且牽扯後宮的人頗多,如今皇上還未發落,將此事交給了貴妃娘娘,奴婢不敢亂說。”他說這麼多已然是難得,畢竟寧姝就是當事人,總是應該心裡有點底兒。寧姝回道:“多謝戴總管。”如今因為知道了介貴妃是個男的,每次聽到旁人叫他貴妃娘娘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娘娘和皇上長長久久,便是奴才最盼著的了。”戴庸回了一句,行禮走了。待到戴庸走了,寧姝思忖片刻,尋了個不起眼的小內侍借著送香囊的由頭,跑去給柳非羽送了個信兒,叮囑千萬隻能說給她一人聽。未過多時,太後娘娘也得了這個信兒。她一早起來就聽見袁嬤嬤說寧姝昨夜睡在紫宸殿了,一直到用完午膳才走。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當她聽聞寧姝成了寧妃的時候,一拍桌子,笑的前仰後合:“成了!成了!”“什麼成了?”袁嬤嬤不解問道。太後激動地拉了袁嬤嬤的手說道:“成了!這回哀家可是真的能抱乖乖皇孫了!”袁嬤嬤恍然大悟,跟著高興:“娘娘日盼夜盼盼了這些年,終於……”她話說到一半,臉色有些微變,勸道:“娘娘,奴婢有句話可能煞風景了,但這次可千萬彆再是空歡喜了。”太後一揮手,十分篤定:“不能,哀家老早就看寧姝能行。”說罷,太後又讓袁嬤嬤從慈棹宮取了些溫潤滋補的東西給寧姝送了去,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待到這些人和事兒都撤了,柳非羽也偷偷的跑來了。以往她身邊總帶著個柳府的丫鬟,今日難得沒跟著。柳非羽一見寧姝,連忙將她按在軟塌上,上下仔細看了看,頗有些歎息地說道:“唉,沒想到姝姝你還是落入皇上掌心了。我聽人說第一次難免辛苦,給你帶了點補身子的甜湯,你先喝了吧。”柳非羽一邊看著寧姝喝甜湯,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待不了多長時間,咱們長話短說,你方才托人傳信讓我速來是為何事?”寧姝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秘葵,又向殿外看了一眼,說道:“原本是有一件事兒,如今卻又變成了兩件事兒。你先聽聽。”“好。”柳非羽應道。“第一件是事關良嬪,她突然向我示好,似乎有意挑撥我與貴妃娘娘之間的關係。而且這示好並不一定是她本人的意願,而是良府。”寧姝說道。柳非羽略一沉吟,說道:“之前良嬪確實對姝姝沒有格外在意,若是突然示好,聯係到前兩日良嬪母親進宮,想來確實是良府的安排。且還不是一言兩句說說便罷,而是態度強硬讓她來和姝姝交好的。”“正是。”寧姝說道。“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姝姝自己應當有定奪。”柳非羽拉著寧姝的手說道,“再說了,還有皇上在姝姝這邊,宮裡哪個敢對姝姝下手的?”“我倒不是在意這個。”寧姝說著,桐枝送了兩根冰棍進來,寧姝和柳非羽二人一邊嘬著一邊說著,場景倒有些逗趣。“昨晚我這兒有個宮女指認我落毒給皇上。”“什麼?!”柳非羽臉色微變,又上下看了看寧姝,說道:“還是皇上明白,沒當真誤會了姝姝,將姝姝如何。”寧姝:這還沒把我如何?今天都快成廢人了!長這麼大就沒覺得自己如此像一朵嬌花過。柳非羽又說:“但今日並未聽聞此事,想必是這宮女說出了些其他的東西,亦或者攀扯出其他人,皇上一時難下決斷。”說罷,她笑笑自嘲道:“總不會又攀扯了我吧?這要攀扯,怎麼也先瞄著貴妃去才精彩。”秘葵在旁聽了柳非羽說這話,與汝奉說道:“聽見沒?柳非羽一說就說到了有意思的,倘若這宮女咬定是貴妃,反倒是將寧姝和貴妃一起拉下水,且更難斷案。”“但方才聽戴庸的話,皇上將這事兒交給貴妃,那便是這宮女未咬貴妃。”汝奉說道。秘葵:“所以這才需要柳非羽來。她興許說對了,就是又攀扯到她身上了。”寧姝歎了口氣,說道:“方才我探了戴總管的口風,似是牽扯了後宮不少人,但並沒有牽扯到貴妃娘娘。非羽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柳非羽抿著嘴唇半晌,抬眸看向寧姝:“姝姝相信此事和貴妃無關?”“是。”寧姝答道。柳非羽不知道介貴妃的真實身份,旁人更是不知,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覺得是貴妃自導自演,說不準就是為了將後宮其他人一起打下水。但寧姝知道啊!她知道介貴妃在宮中的位置和要職,這些事情雖然不能對柳非羽說,但卻可以給介貴妃打個包票。介貴妃是奉旨當貴妃,你以為人家堂堂男兒為什麼要假扮女子?很辛苦的!“既然姝姝這般說……”柳非羽指尖在椅子柄上輕點,心裡盤算半天,歎了口氣,一歪腦袋:“這還是算計到了我身上,非但算計了我,主要算計的卻是陳妃姐姐。但……”柳非羽想到了和汝奉秘葵兩人一樣的東西,她想了半天,又將寧姝前後說的話聯係到一處去,眉頭蹙的緊緊:“可若說是良嬪,那也說不通。”寧姝見柳非羽想的這般辛苦,連忙給她遞了杯茶。柳非羽和寧姝自幼成長環境不同,她打小就被母親要求算計這些東西,加上對貴門女子自幼熟悉,多少有自己的考量。柳非羽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最後開口說道:“這事兒定然不是良嬪做的,她雖然脾氣大些,心高氣傲些,但並不是什麼壞心腸,不然陳妃姐姐也不會同她相處這些年。但良府就不一定了,總是脫不開關係。”她也想到了跟在自己身後的丫鬟,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兒,說不準良嬪那兒也有說不出的苦頭。“可良府又何必這麼做呢?”柳非羽說道:“想來想去,都覺得指使這宮女的除了貴妃,再無他人了。”柳非羽說著,寧姝突然想到事情興許沒有這麼複雜!若是自己聽不見瓷器說話,是不是皇上就直接喝了毒湯?那不管這宮女說什麼,自己定然成為眾矢之的。且從那宮女二話不說就指自己謀劃投毒也能知道,原本的矛頭就是指向自己的。如今這宮女供出來的人,隻是介於並沒有害到自己,所以換了個新的對象,想要將矛頭指向貴妃。主謀之人不知道貴妃真實身份,便給她安了這頂善妒的帽子。這人難道不就是想除掉自己和介貴妃嗎?隻要這投毒主謀在宮裡,自己還能抓不著這人?每天帶著秘葵去兩三個嬪妃那兒,讓秘葵套套話,問問瓷器們看見什麼不就成了?唉,寧姝微微歎了口氣,辛苦柳非羽跑一趟了,自己這個金手指為什麼不好好用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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