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一更)(1 / 1)

奉旨吃糖 駢嶼 1586 字 2個月前

寧姝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不小心得知了驚天大秘密。譬如介貴妃實際是個男的, 身手了得。這個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要牽扯出介家難道不知道介貴妃不是女的?但寧姝上次聽那瓷珠說道,還有介夫人咄咄逼人的模樣,顯然是不知道貴妃實際上是個男兒身。介夫人一個當家主母都能不知道, 那介貴妃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進宮的?在現代非常擅長玩狼人殺的寧姝陷入了遊戲邏輯:很顯然, 隻有一個人在整個事件中信息最全麵,就是皇上!那麼關於介貴妃入宮等事必然出自皇上之手。青叔也和寧姝往一處想去了, 隻不過他是正經的朝堂邏輯, 寧姝是遊戲邏輯, 但殊途同歸。青叔這便說道:“據我所知, 皇上即位也就這些年,所以在即位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動手為自己將來做準備了,不然怎麼可能有個背景這麼乾淨不惹人生疑的貴妃?”朗唫也應聲道:“無錯。”青叔又言:“以此看來, 他之前就對自己的位置有了謀劃。知道自己將要遇到的危機,所以外戚才會在爭權上敗北。皇上已經籌劃多年,外戚卻隻將他當個傀儡孩子戲耍。”“能走到這一步的人, 定然都不簡單。”朗唫說道。“他正是怕重蹈覆轍當年外戚弄權,這才找了個心腹來管理後宮。”秘葵:“所以這也怪不得介貴妃一直都對嬪妃嚴格要求,皇上需得以國事為重。”寧姝那頭聽完這些還在繼續想著:話是這麼說沒錯,皇上的形象變得更加英武了, 但也引出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 就是皇上他似乎真的不行。之前還以為他時不時的去介貴妃那兒一趟,結果現在連去介貴妃那兒都成了切磋武藝?這說出去誰信啊!小白在旁突然笑個不停,連氣兒都要喘不上來了, “妻子聽聞老公夜不歸宿,且和另一女子同處一室,妻子聞信去抓,一推開門發現裡麵兩人正在切磋武藝!哈哈哈哈!”“你這個一點都不好笑。”汝奉軟綿綿地說道:“小白你的聯想能力是不是有些問題,方才就聯想到了家暴。”秘葵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懷疑小白從元稹那處學來的不是如何撩妹,而應該是聯想力。”寧姝眉頭慢慢蹙了起來,越琢磨這個事兒越覺得不對:如果之前的解釋還算說得通,現在就有一個問題說不通了。那就是——皇上為何對自己這麼好?說不通啊!而且自己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要如何麵對介貴妃?把她當成男的還是女的?!“完了。”還在外麵觀望寧姝情況的宮人們見她蹙眉,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連忙又湊在一處去想新的法子,試圖讓寧嬪娘娘稍稍開懷些。畢竟在這後宮當中萬萬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否則到時候便宜的是其他人。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宮人們都挑了平日裡寧姝最喜歡的食物,導致餐桌上一水兒的甜。寧姝吃的還挺開心,加上內務府怕娘娘們苦夏,許多菜肴是用甘洌冰水鎮著來的,那便更有一番獨特風味。汝奉還趁機隔著盆泡了個“冰水澡”,朗唫被擱在一旁,連話都要說不利落了。另一處,荀翊在磬書殿用膳,離了朝堂批過奏章,他的心思自然是想到了寧姝。戴庸眼看著皇上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麵前沉默片刻,又慢慢的把菜放下了。在旁觀察的戴庸默默記下:嗯,今天天氣熱,皇上胃口不好也是正常,之後要讓內務府多做些清熱解暑的來。誰知道荀翊突然轉頭問道:“這菜看著清涼可口,到時候讓人送些去爍望宮。”戴庸停頓了一下,回道:“今日便送嗎?”戴庸和介涼一直跟著荀翊,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皇上認定了寧姝,那之後斷然也不會有其他女人了。如今安排夜宿介貴妃這事兒不也是因為這誤會能解開嗎?可昨晚剛去了介貴妃那兒,怎麼著也得試探試探寧嬪娘娘的反應之後,這才好把東西往那頭送吧。而且落在寧嬪眼裡,這頭一天晚上睡在彆的女人那兒,第二天還要給自己送東西,皇上不成了大豬蹄子了嗎?寧嬪不就更氣了嗎?人生氣的時候都不能正常思考的,到時候沒什麼事兒也鬨出事兒來了。荀翊聽了戴庸這話眉頭微微蹙起,“那就,過兩日吧。”說罷,他又看了一眼那菜,問道:“這菜過兩日還能有新鮮的嗎?”戴庸嘿嘿一笑:“奴才去問問內務府,想來應當不難。”哎喲我的皇上哎!戴庸感覺自己服侍了皇上這麼些年,喜歡了他的算計和殺伐果斷,這還是頭一回感覺到皇上有點可愛。荀翊頓了頓,又問:“寧嬪那兒可有什麼動靜?”戴庸提醒道:“皇上,這才晌午呢。”彆說這消息有沒有傳到寧嬪那兒,你也得給人家點反應時間吧,砸東西生氣鬨脾氣還得醞釀一下呢。而且戴庸也沒來得及去打探,這事兒他讓彆人去不放心,還得自己盯著。昨晚他在旁看皇上和介涼切磋,匆匆睡了片刻便急忙給皇上收拾上早朝。今日朝上那幾個言官老臣又揪著寧嬪娘娘入宮許久沒動靜一事兒鬨騰起來,拿著國祚說了好些。這些言官倒也不算是壞心,一部分隻是想到之前寧培遠和周攜齊那出事情,便難免對寧姝有偏見,更不要提出了事情之後,這寧婕妤不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成了寧嬪。他們不是當事人,光在外麵瞎猜也覺得皇上對寧嬪絕非一般,如今尚能如此,之後萬一又是一個禍害可怎麼辦?另一部分朝臣倒是並不擔心這個,反而覺得皇上這是心裡有數,寵愛一個女人便要將她的父係儘數折剪,這才能免得外戚專權。可他們為了表明立場,便也跟著提兩句,不過是借題發揮,想要皇上考慮下皇嗣之事。皇上和朝臣之間並非單純的統治與被統治關係,那些鐵骨錚錚的清明言官也不過是故事裡的人物,同大貪官一般,千百年才出一兩個,值得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濃墨重彩。普通的朝臣,不過是借由一兩件事由和皇上拉扯,試探皇上的意思和底線罷了。誰若是率先讓了步,在之後變回處於被動,是此消彼長的關係。然而也並非所有的諫言都是如此,有些皇上隻需要投胎投的好,但想要做個好皇上,朝堂上的謀略政術比起文韜武略可能要更為重要些。荀翊“嗯”了一聲,說道:“你去看看吧,朕稍歇一歇。”戴庸也關心寧姝的反應,這便應下,趕忙往爍望宮去了。戴庸到的時候寧姝已經午睡了,他便隻好拉著一個心腹宮人問道:“寧嬪娘娘早上出去了?”“嗯。”那宮人不知就裡,隻以為這是大總管來關心寧嬪,心裡還覺得挺高興,畢竟戴總管的意思向來就是皇上的意思。看來皇上也想到了寧嬪娘娘,問題就是皇上你明明想到了你還去,這時候再來問人,顯得更沒心了。於是,這宮人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彆提了,一早上就有好幾個內侍宮女的在我們爍望宮前麵來回走,說話還特彆大聲,說皇上昨晚去了介貴妃那處,嚇得我們都站在門口,讓他們都繞道走。”戴庸抿了下嘴唇:就這幾個內侍宮女還是本總管百忙當中親自安排的,你們竟然趕走了?!那寧嬪娘娘上哪兒去知道這事兒?!宮人繼續說道:“這倒還好,然後寧嬪娘娘就出去給太後、貴妃請安了。結果貴妃宮裡不讓進,說是貴妃昨夜累著了,下不了床,讓寧嬪娘娘回呢。”戴庸:不愧是介涼!做得好!宮人又說:“然後寧嬪娘娘就回來了,看樣子是不高興的,在桌前趴了好久。之後一個人在殿內兜圈子,還自言自語的。奴才聽到兩句話,好像是什麼‘沒想到’‘日後如何麵對’之類的。”戴庸:這就是了,沒想到皇上竟然在集市回來當晚去了介貴妃那兒,日後如何麵對他們。於是,戴庸問道:“寧嬪娘娘看著不高興?”宮人答道:“對!”戴庸又問:“生氣嗎?”“氣啊!總管您是不知道,娘娘今天中午氣的多喝了好幾碗湯呢。”宮人答道:“往日都沒吃過這麼多的。”戴庸琢磨了片刻,說道:“若是之後寧嬪娘娘還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速速告訴我。”“是!”宮人連忙應下。戴庸又跑回了磬書殿,將方才聽來的事情與荀翊如實說了一遍,荀翊越聽麵色越沉。戴庸:“皇上,奴才聽聞太後傳各位娘娘們午後去瓷棹殿打牌,不若先讓介涼看看寧嬪娘娘的反應?”荀翊沉吟片刻,說道:“也可。”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內務府清涼甜糕最近做了嗎?各色做些,之後你拿著與朕一起去爍望宮。還有飴糖,之前的想必都太久了,還有上次那個巷子裡的糖鋪,她喜歡那裡的糖,去買些。還有,之前作圖讓你尋的瓷器可有消息了?”戴庸聽著,心裡反倒有些可憐皇上,皇上怎麼就和做了錯事要拎著禮物上門賠罪似的?荀翊這頭糾結,未曾想寧姝那頭還在睡著,因為頭一回喝到那麼好吃的甜湯,一下次多喝了些,如今連打嗝都帶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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