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還沒結束…..還有車厘子的金蛋加更….今天真沒有了!!!!*****************************************幾案前坐著的文士,原本肅正的臉上隱隱浮現怒氣。這個女子能得父親青眼,想必是知道進退的人,卻不想也不過如此!“朝廷大事,你這黃口小兒知道些什麼?兵者凶事,不得已而為之,爾在家中端坐,歌舞升平,不知人間疾苦,還敢來指點朝事戰事!”張純喝道。他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人,如今很多這樣的人,一個個讀過幾本書,聽到幾句真真假假的消息,就一個個的開始對國事指手畫腳,自以為是。程嬌娘低頭施禮。“小女知錯。”程嬌娘說道,“先生教訓的是,小女何不食肉糜般可笑!”說著話便起身。“小女要說的都說完了,多謝先生不厭其煩。”她說道,“小女子告退了。”這就走了?任誰被人這樣訓斥也受不了吧!更何況本來是求人…..婢女心情複雜起身,果然見程嬌娘走出來,頭也不回的向外去了。婢女跟上,忍不住回頭,書房裡的張純依舊端坐,沒有絲毫開口挽留的意思。就知道老爺是這樣的!“娘子,娘子。”婢女緊走幾步跟上,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她們已經走到了書院外。婢女才張口。就見有人從一旁站出來。婢女被嚇了一跳站住腳。那走出來的人顯然也很驚訝。“果然是你啊。”程四郎瞪眼說道,“妹妹,你怎麼來了?”“有點事。”程嬌娘說道,對他施禮。“什麼事?”程四郎不由問道。“些許小事。”程嬌娘說道。這是不肯說了,程四郎心裡明白,既然她不肯說,他也不敢問。其實雖然口頭上妹妹的叫,說起來跟這個妹妹不過是才見了三四次。程四郎哦了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躊躇尷尬一刻,程四郎想到什麼從身上摸出一個錢袋。“這裡有些錢,妹妹你拿著用吧。”他說道。程嬌娘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多謝哥哥。”她說道。程四郎訕訕笑了,口中連連說沒什麼,不夠了再來找他。“那我先回去了。”程嬌娘說道。程四郎忙讓開路,親自送程嬌娘向馬車邊走去。“王十七他,他沒有去煩你吧?”程四郎問道。“沒有。”程嬌娘說道。“他家裡來人了,把他看起來了。要帶回去,你放心不會去煩你的。”程四郎鬆口氣說道。可見他原本也對這個沒底氣。程嬌娘嗯了聲繼續前行。“要是。要是王十七待你不好,你儘管告訴我。”程四郎又跟上幾步,遲疑一下說道。告訴你又能如何?你能殺了他嗎?婢女斜眼看著程四郎。我家娘子就能。程嬌娘含笑施禮道謝,上了馬車。馬車走出去好遠,回頭看程四郎還站在書院門口,漸漸化為黑點。放下車簾子,婢女忍不住歎口氣,看著手裡的錢袋。“不需要的有人給,需要的沒人幫。”她喃喃說道。“各儘所能,不能強人所難。”程嬌娘說道。這些道理婢女自然都知道,她抬頭看著程嬌娘。其實娘子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隻是……“娘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忽地問道。“做到什麼?”程嬌娘問道。“以前老太爺也好,其他人也好,就連我自己也都覺得自己聰明伶俐明事懂理,也自認為看事情看人都透徹了然,自認為不管遇到什麼事什麼境遇都能始終如一,卻原來隻是我自以為是。”婢女說道。“你以前也沒機會遇到這些事。”程嬌娘說道。“可是娘子也沒遇到過啊。”婢女說道,“太平居的難處,婚姻事的難處,以及現在…..”這些事任何一個拿出來,對於很多人都是很大的難關,必然坐立不安焦神糟心,更彆說是她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娘子了。“…娘子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我都慌的不得了,覺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娘子卻還能如此不急不躁,我跟娘子這麼久,還是學不到…”程嬌娘轉頭看她,笑了笑。“這個不學也罷。”她說道,“又不是什麼好事。”婢女瞪大眼。“娘子,這還不是什麼好事?”她問道,“這是淡定大氣穩重不驚,多少人窮其一生不就是為了修為如此….”“彆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不是。”程嬌娘說道,“我這樣隻是因為我沒有心。”婢女一怔。又這樣說…“我隻是在做事,不是在為人。”程嬌娘說道,“我是要做這件事,與其說為了他們,不如說是為了我。”他們是她救下的人,是她認下的哥哥,被人這樣突然抓走要奪了性命,雖然可以推說到自作自受無可奈何,但想起來到底是意難平。其實很多事不都是這樣,彆人有求於我,我幫他或許是情義,其中也或多或少臉麵自得作祟,與之相同,遇到不如意,也多數要說一聲被駁了麵子,失了身份,因此而不服不平,佛爭一株香,人爭一口氣。婢女苦笑一下。“娘子,你何苦非要如此貶低自己。”她說道,“人人都能如此做如此說,你何苦要分的這樣明白,說的這樣清楚。”“我是要我自己記清楚,我做的這些事,是為我自己,彆人不欠我。”程嬌娘說道。這樣,彆人對你不好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怨憤,失望,悲傷。她抬起手放在心口。這世上,能奪走你的心,也隻有你對其有欲有求的人了吧。婢女輕輕歎口氣,說到底,娘子還是無人可靠。“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去找誰?”她問道。“已經找完了,不用再找誰了。”程嬌娘說道。“可是,老爺他不是什麼都沒答應?”婢女問道。“我來找張先生,不是要他答應什麼,而是聽我說話。”程嬌娘說道,又微微笑了笑,“陳大人是絕對不會聽我說話的,現在能聽我說話的就隻有張先生了,你看,他果然聽我說了,這就夠了。”這就夠了?婢女不解。“那,然後呢?”她問道。“然後,就看運氣了。”程嬌娘說道,笑了笑。啊,還是看運氣啊….婢女有些怔怔看著程嬌娘,突然覺得娘子的笑有些不同。一直以來她的表情很單一,要麼木然,要麼就是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笑..似乎…是…冷笑?書院裡,張純再次放下手中的筆。“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我之人欲,於國事無害,但他們之人欲,根本不在殺還是不殺這個幾個逃兵,而是殺字背後的目的。”耳邊澀啞女聲再次響起。這個狂妄小兒!張純搖頭,繼續提筆。“兵者凶事,不得已而為之,爾在家中端坐,歌舞升平,不知人間疾苦,還敢來指點朝事戰事!”“先生教訓的是,小女子何不食肉糜般可笑!”張純將手中的筆最終重重撂下。“這個江州傻兒!”他重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