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說(1 / 1)

嬌娘醫經 希行 1298 字 2個月前

太平居的熱鬨還在延續。書生們喝的醉醺醺,說笑唱跳一番歪歪斜斜的騎馬散去。這熱鬨引得路上先是好奇觀看,繼而便有人走來詢問。“這裡是做什麼的?”“這裡啊,是食肆!”書生們答道,帶著醉意,“不,不是一般的食肆,這裡有好字,有好菜。”好字?對於路人來說,好字沒什麼吸引,好菜麼…引得這些書生們如此癲狂,不知有什麼奇處?桌墊子正在收拾,廳堂裡便有人開始邁進。“店家,這裡有什麼?”“來兩個葷菜嘗嘗。”“酒水有什麼?”徐茂修收回視線,看向車馬。程嬌娘對他含笑施禮告辭。“妹妹自放心去吧。”徐茂修說道。“郎君們就要辛苦了,不如再多招些人來。”婢女在程嬌娘一旁坐著笑道,難掩滿麵歡喜。“這個與吳掌櫃商量之後再說。”徐茂修說道。程嬌娘點點頭,婢女放下車簾。徐茂修一直目送到看不到才回轉身來,太平局門前已經收拾乾淨,換成廳內散座些許人。“有些事,做來倒也容易。”他搖頭含笑說道。“那得看誰做。”範江林聽見了笑道。徐茂修哈哈笑了。馬車路上慢行,隨著城門駛近,婢女麵上笑容散去。“娘子,周老爺說的親事。該如何是好?”她忍不住問道。程嬌娘看她。“如何?”她問道。“娘子。”婢女往她身旁移坐。“秦家。對周老爺來說可是很好的親事呢,他們才不會把娘子說的話當回事呢。”說道這裡,又歎口氣。誰會把娘子說的話當回事呢?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愁人的是娘子有的這父母親長皆不可靠,還不如沒有父母親長呢。她知道秦家的門庭,彆人自然也知道。猜都不用猜,不管是周家還是程家得知的話,必然半點不會反對,反而會欣喜不已。“無妨,要是彆家,免不得我要費些心思,如是秦家。”程嬌娘說道,微微一笑,“有人替我費心。”程嬌娘向外抬了抬下巴,婢女不解看去。見家門附近停著一輛馬車一匹馬,周六郎赫然而立。馬車和馬匹都在門外未進。院門大開,路上的人一眼可以望見其內廊下婢女鋪設坐墊。因為是外男,又女子獨居,所以不能進屋,以示清明朗朗。分賓主各自而坐,因為婢女忙碌,端茶送水就由半芹來做,她低著頭將三杯白水推放好,便忙退開了。“我父親來過了?”周六郎開門見山問道。程嬌娘點點頭。“那,你知道了?”周六郎問道。程嬌娘再次點頭。“那..”周六郎開口,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你看,雖然不是有意的,但總是給娘子帶來麻煩。”秦郎君笑接過話說道,一麵施禮。“這倒不用。”程嬌娘說道,“無人求,才是麻煩。”二人一愣。這女人真是不知羞恥,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周六郎瞪眼。秦郎君哈哈笑了。“娘子放心,我自會解決的。”他說道。“那樣最好。”程嬌娘說道,一麵起身。這就要送客,一旁的小廝忙跑過來,一個攙扶秦郎君,一個忙將拐杖架好。似乎才發現,起臥這麼簡單的事,秦郎君卻要用到兩人以及一根拐杖相助……周六郎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起。“程嬌娘。”他喊道,“到底怎麼樣,你才肯給他治病?”程嬌娘看著他一語不發。周六郎也看著她,麵上青筋暴起。“六郎,你如此真是無趣。”秦郎君說道。他沒有看周六郎也沒有看程嬌娘,說罷轉身拄拐而行,木拐敲擊在青石路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隻向門外。周六郎拂袖轉身大步而去。“娘子,水已經燒好,洗漱歇息吧。”婢女說道。程嬌娘點頭,扶著婢女向內而去,院門關上與外隔絕。晉安郡王急匆匆而行,臨近內宮門,還小心的左右看了看,這才邁步,才走了兩步,一旁就哈的一聲跳出一個人。“哥哥。”晉安郡王嚇了一跳,回頭見是小小頑童。“哥哥做什麼壞事了?竟然被嚇到了!”二皇子哈哈笑道。晉安郡王心中有鬼,麵色不由一紅。二皇子雖然年少看不出,但他身旁陪同兩個內侍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對視一眼,低下頭。“我隻是出宮轉了一圈,算的什麼壞事。”晉安郡王說道,一麵恢複如常向前邁步,“倒是你,今日功課做完了?”正是知道玩鬨之樂的孩童陡然開始讀書最是頭疼,果然聞聽此言,二皇子再不追問晉安郡王的事,皺巴巴一張小臉,拉著晉安郡王的衣袖。“講了那麼多我記不住,晚間皇後娘娘還要問我,哥哥救我。”他說道。晉安郡王咧嘴笑了。“那,我有什麼好處?”他說道。弟兄二人說笑而去,遠處也有一隊人走來,看到了站住腳。“瑋郡王比吾年長五歲,反倒跟王弟玩到一起。”一個比晉安郡王矮了好些,圓圓滾滾的少年說道。十歲的大皇子,雖然還帶著孩童的稚氣,但宮中教養讓他多了其他人家孩子沒有的尊貴氣息,一舉一動也因為身邊人的時刻提點而帶著故作的老成。“郡王天性爛漫,又無憂無慮,自然跟二皇子玩的來。”身邊內侍陪笑說道。“嗯,還是做郡王自在,不比吾,已經要跟著父皇理政。”大皇子說道,雖然話中感歎,神情卻帶著幾分高高在上。“我的殿下,這話可不敢說。”內侍們忙笑道。大皇子擺擺手。“走吧,父皇還等著呢。”他說道,負手再後,邁著端正的步子前行。這邊晉安郡王回來沒多久,太後就知道了。“去哪裡?”她問道。“去城外射箭。”內侍笑道。太後看向另外一個內侍。“那有何慌張?”她問道。這個內侍便是方才跟著二皇子的那位,聞言躬身上前。“娘娘,好似遇到點意外。”他說道。太後看向他。“適才奴向跟隨郡王的人打聽了,說是,半路遇到一個娘子的馬車,還,還…”他低聲說道,有些遲疑。太後眉頭一豎。“娘子?”她說道,“還如何?快說!”內侍嚇了一跳,忙跪下來,前移幾步。“用箭射了人家的馬車…”他低聲說道。“然後呢?”太後問道。“然後,然後郡王就跑了。”內侍說道。“就如此?”太後問道。內侍回憶自己打聽的消息,確定的點點頭。“誰家的?”太後問道。“陳紹陳相公家的。”內侍說道。太後若有所思。“是有意,還是有失啊?”她問道。“應該是有失,當時空中飛過一隻燕,郡王在野外半日什麼也沒打到,似乎有些焦躁,箭射中陳家馬車,郡王貌似也嚇了一跳,連道歉都沒說完就跑了,還囑咐跟隨的人不許外傳,尤其是不許讓娘娘你知道。”內侍陪笑道,“郡王,也太頑皮了些。”太後沉吟一刻,這才也笑了。“他就是這般性子。”她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彆提了。”內侍躬身施禮退出去。“娘娘,郡王年紀不小了。”身旁伺候的宮女捧茶過來,一麵低聲說道,意有所指。太後接過茶沒說話。室內安靜一刻。“也不知是陳家哪個孩子?”她忽的笑道,“想必,陳相公要發火了。”吏部相公的家人被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射了一箭,可見羞惱。“給我查!是哪個登徒子!”陳紹將手中的一隻箭扔在地上,豎眉喝道。這是從馬車上拔下的那隻作惡的羽箭。管事忙伸手拿起,這是一隻普通的羽箭,但仔細看還是能看清其標記。他應聲是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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