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活的是自己,乖張叛逆,無所顧忌,認為全世界的中心就是自己,儘情的跟秩序作對,儘情的嗨著大人們所不理解快樂。那個時候,自己就是自己,活的也是自我的唯一。等到結婚生子之後,重擔一下壓在身上,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孩子,慢慢的再也找不到自己——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等到孩子大了,開始活的就是父母了,唯恐哪天父母突然就不在了,一旦半夜接到父母的電話都能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活著,隻有在小的時候才有活自己的權力!孩子就是希望,這在哪裡都一樣,隻要是中國的軍人,遇到這種事一定會舍命相救,哪怕犧牲的再多,哪怕再不值。這跟理性無關,這是中國人特有的人性。“希望不要輪回。”霍鷹揚發出幽幽的聲音。“希望吧,唉……”葛震輕歎一口氣:“你們休息,我先站第一班崗。”他朝旁邊走去,爬到一顆大樹上坐在那裡,盯著叢林中的夜色如墨。葛震在祈禱,祈禱千萬不要出現輪回。……此時,葛鑠已經帶著蘇暮雪趕到緬甸,並且附近的部隊也已經來到,根據定位,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這片叢林,在天亮的時候趕赴到飛機墜落的位置。“老鬼……湯圓……”蘇暮雪盯著地上的屍體,叫出兩個人的名字,鼻子情不自禁的酸了,拔腿向殘破的客機跑去。但兩名暗盾士兵擋住她的去路,因為她並不是自由的,葛鑠把蘇暮雪給帶來是為了隨時威脅蘇國士,在必要的情況下並不介意把這個女孩殺掉。“緊張了?傷心了?”葛鑠盯著蘇暮雪:“是不是要哭呀?稍安勿躁。”說完之後,她不再搭理對方,兩隻手背在後麵,耐心的等待自己的人對殘破的飛機完成檢查。“沒有發現其餘屍體,應該沒有死。”一個精壯的黑人走過來,對葛鑠道:“但是我們發現了一股武裝力量,人數大概三百人,向北追去。”“然後呢?”葛鑠問道。她的身體重新變的慵懶起來,兩隻背著的手鬆開,慢悠悠的插在衣兜裡。很明顯,葛震沒有死,應該是向北麵趕去。孩子的手環落在飛機裡,所以隻能追蹤到這兒。“兩具屍體應該是為了保護孩子死掉的,他們的右手被砍掉……”話還沒說完就被葛鑠打斷。“又是被砍斷就意味著葛震的確沒有死,他還活著,我嫂子也還活著,小侄子也活著。”葛鑠露出一抹微笑,轉頭瞅著蘇暮雪:“這下你爸該失望了吧?嗬嗬……”她顯得心情非常愉悅,畢竟自己的小侄子還活著,就算對生父母跟這個所謂的哥哥充滿敵意與恨意,但她挺喜歡霍鷹揚,挺喜歡自己這個小侄子。畢竟她跟小侄子之間沒有仇呀。“我……”蘇暮雪張張嘴,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麼。此時此刻,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被小醜殺掉,消息還沒有傳出來,內心中充滿對父親的怨恨。“會到哪裡呢?”葛鑠盯著叢林北麵。“野人山。”蘇暮雪低聲說道。“嗯?野人山?”葛鑠瞅著她。“對,野人山。”蘇暮雪快速說道:“中國遠征軍撤退時經過的野人山,距離這兒不遠。葛震曾經在三角城跟毒梟戰鬥,最後就是從野人山回國的。他們一路向北,一定是朝野人山的方向去的。”葛鑠點點頭,她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野人山,還好把蘇暮雪帶來了。“主人,電話。”精壯的黑人遞過來一部衛星電話。葛鑠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聽著聽著眉頭緊緊皺起來,眼睛裡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掛斷之後,她把電話遞給黑人,用可憐的目光看著蘇暮雪。“蘇暮雪,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父親蘇國士死了。”“什麼?!”聽到這句話,蘇暮雪整個人愣住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死掉?“你的父親蘇國士死了,他也可以洗清嫌疑了。”葛鑠對蘇暮雪說道:“飛機墜落的事故不是他做的,因為他死了,被你差點就成為未婚夫的小醜殺死了。”“不可能!”蘇暮雪麵色煞白,用力搖頭:“小醜對我爸忠心耿耿,不可能,不可能……”看到她這幅模樣,葛鑠覺得挺好笑,伸手從黑人手中拿過衛星電話,扔給這個女孩。“打給你爸。”蘇暮雪用最快的速度撥打一串號碼,打給她的父親。不多會,電話接通。“爸!”她張口叫爸,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讓她的一顆心徹底沉入穀底。“暮雪,是你呀?父親正在忙,你在哪裡?”小醜問道。“你殺了我爸!”蘇暮雪發出刺耳的憤怒聲。“我殺了父親?怎麼會?”小醜詫異道:“你稍等,我把電話遞給父親,讓父親跟你說。”很快,電話裡傳來蘇國士的聲音:“暮雪。”聽到這個聲音,蘇暮雪的眼淚滾滾而落,她重重掛斷電話,整個人差點癱軟下來。這是她父親的聲音,但這是錄音。撥打的電話是父親隨時都會貼身帶著的,而且絕對不會交給彆人接聽,現在是小醜接聽的,那就意味著父親真的死了,被小醜殺了。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在她蘇暮雪的眼中,國士無雙的父親無所不能,他不應該死呀!“你自由了。”葛鑠對蘇暮雪說道:“既然蘇國士已經死了,那麼你在我這裡也就沒有任何作用。要殺葛震的不是你父親,是其它人。很明顯,飛機是黃金網提供的,裡麵的人都是薇拉的人。那麼可以做出結論……小醜是薇拉的人,他殺死了你的父親,同時進行的是薇拉也要殺死葛震,所以你的仇人是黃金網。”“不是。”蘇暮雪盯著葛鑠,伸手指著對方的眼睛:“是你!”“你糊塗了?殺死葛震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的小侄子也在呢,你認為在大局未定的時候,我會殺死葛震嗎?”蘇暮雪不再說話,她伸手抹了一把淚水,眼神出現從未有過的迷茫。“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跟我一塊前往北麵,看看到底是誰要殺葛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