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潛讓很難去說自己對珞迦的感情。隻當作朋友嗎,顯然不是,但說喜歡似乎也不確定。以往也不是沒有女生給他告白過,陳潛讓都明確拒絕後有意疏遠了,可對珞迦不行。陳潛讓在和她相處時會有一種非常放鬆舒服的感覺,他們一起在舞蹈房,珞迦陪他畫到淩晨深夜,然後倒頭就在舞蹈房內將就一晚。她也極其努力,練習拚命。對自己過去和家庭不懷秋傷悲,告白就是明確一句我喜歡你然後開始對你好。陳潛讓非常喜歡她的個性,不管是出於朋友還是其他什麼身份。但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想法。珞迦是個本質很驕傲的人,陳潛讓不能抱著一種“我現在還不確定,但我可以給你交往看看”的態度,太居高臨下了。陳潛讓跑出會展中心又跑著饒了大半圈也沒見著人,氣喘籲籲,彎腰手撐著腿又撥了通電話過去。依舊是關機。真是絕了。難不成回去了?前幾天聊天時也沒聽她提起,估計是臨時過來的,這裡沒認識的人應該會回去。從杭州到上海的票早就沒了,陳潛讓直接攔了輛出租車說付兩倍車錢,又給珞迦發了條信息過去。兩個小時車程,開進市區就愈發慢了。出租車打表上的數字跳的快,司機看了眼打表又看了眼陳潛讓:“小夥子,你錢夠不夠啊?”“夠,您放心開吧。”初遇時他用手機給珞迦叫過出租車,裡麵還有記錄。一路煎熬,終於是到了。陳潛讓付了錢下車,站在狹窄舊巷裡,眼前矗立著一幢幢黑壓壓的房屋,電線沉重的交織在一起。他隻知道珞迦家在這,卻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幢樓。而電話也始終是關機,不知道珞迦已經回來了沒。他已經是最快速度了,珞迦應該沒這麼快,陳潛讓在綠化台旁邊坐著等了會兒可總不見人影。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女人,穿著厚襖,手裡還拎了酒瓶,大概是生活在這的人。陳潛讓站起來:“阿姨,打擾一下。”女人抬頭,陳潛讓頓了下,莫名覺得熟悉。“請問您知道這兒有一個叫珞迦的女生住在哪幢樓嗎?”女人帶著酒味,打量他一番開口:“你找珞迦?”陳潛讓忽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熟悉了。珞迦的眉眼和她長的很像。眼前的女人同樣長的很美,但她是灰暗的,不像珞迦,從她身上能看到光。陳潛讓:“我是她大學同學。”“你找她做什麼。”“今天是她生日,我來找她過生日的。”陳潛讓實話實說。女人笑了聲:“她生日過了。”陳潛讓一愣,才反應過來已經零點了。這麼晚了。女人轉身走,淡聲:“你回去吧。”陳潛讓愣了好一會兒,等她都已經走進樓道了才想起都沒問句珞迦已經回家了沒。他仰頭看,片刻後三樓的燈亮了,隻一盞,旁邊房間都是暗的。也不知道是還沒回來還是睡了。陳潛讓在樓下踟躕片刻,正無計可施時耳邊又傳來一陣聲音。是石子被踢開的聲音,在寂靜的舊巷內很清晰,陳潛讓偏頭看過去,便看到了珞迦。她趕了一天的路,麵色憔悴,看著疲累,垂下的食指上還勾著一塊蛋糕。珞迦也看到他,停在那,幾乎覺得自己在做夢。陳潛讓走過去:“那時候我手機沒電了,沒有接到你電話。”珞迦沒說話。“生日快樂。”他低聲說,“雖然已經遲到了。”珞迦什麼都沒問,抬了抬手:“吃蛋糕嗎?”於是兩人在草地邊坐下,昨天下過雨,地麵很潮,那塊蛋糕不大,兩個巴掌的大小,珞迦撕開包裝袋遞過去一個叉子。“我隻能在外麵給自己過個生日,我媽見了會說。”她平靜道。陳潛讓皺了下眉:“她記得你生日。”她側頭:“你遇上她了。”“嗯。”“……”珞迦心想,可真他媽的沒意思啊。兩人把蛋糕吃完,珞迦把外殼丟進垃圾桶,回身看他,問:“陳潛讓,你喜歡我嗎?”“……”他表情有些僵硬。陳潛讓是一個從小受到非常良好教育的人,雖然性格同樣大大咧咧,會開玩笑也不怕被開玩笑,絕對不是個死板的人,但那些潛移默化中形成的道德觀把他塑成了一個偏向理性的人。尤其對於珞迦。他似乎更加謹慎。他正措辭怎麼把心中完完全全的真實想法告訴她,珞迦擺了擺手,率先說。“不重要了,我不打算喜歡你了。”陳潛讓心一揪。珞迦衝他笑了笑:“你可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過的人啊,以後我要是真火了,你就偷著樂吧。”她說的極其灑脫。末了,她撩了把頭發,仰頭看他認真說:“看著我發光吧。”後來陳潛讓才知道。生日的後一天,珞迦入組。電影名是《無懼》,官微發了定妝宣傳照。和珞迦搭檔的男主是當紅流量小生,實力不俗,因此粉絲規模龐大。一經公布就開始探究起這位從前從來沒有聽過名字的女主演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有低齡粉吐槽說不配跟她們家哥哥搭戲的。不過隨著挖掘深入,發現她是z大舞蹈係專業第一,並且壓根挖不出黑點後也就逐漸消停了。陳潛讓和珞迦都是裝傻的高手,依舊還會聊天。隻是珞迦進組後的確是忙,她是新人,之前也沒有表演的經驗,每天壓力大,要背的詞多,要學的技巧也多,聊天的次數也那麼多,更多時候都是陳潛讓找她。陳潛讓結束了《丹青不渝》決賽直播夜之前的所有錄製,回學校讀書。隻是到了熟悉的學校後,就愈發能感覺到珞迦不在的彆扭了。隨著《丹青不渝》的熱播,陳潛讓成了學校的大紅人。他和常梨兩個幾乎是不管出入哪都像盯猴兒似的看。除此之外榮升大紅人的就是珞迦了。畢竟大製作名導演的電影,還搭了個票房保障的男主演,是z大表演係都沒有的成績。有時太耀眼是會招來嫉妒的。而這種嫉妒通常情況下優秀的女生受到的會比優秀的男生多的多。那天陳潛讓上午的課結束,從畫室出來正好和表演係的幾個男生撞上。“就那個學跳舞的唄,叫珞迦的。”陳潛讓腳步一頓,偏頭看他們一眼,原不打算聽他們講話,但到後來卻是被他們後麵的話製住腳步。“那種規模的電影就算是咱們院的金漣都拿不到,她一個專業都不對口的舞蹈係學生怎麼拿到的還不明顯嗎。”“也是,我去查了那電影的投資方,聽說是個作風很有問題的男人。”“反正啊。”那人悠悠道,“這行業就是比誰更不要臉唄,珞迦不要臉,這不是就找到出路了麼。”陳潛讓皺眉,直直過去,直接一個拳頭衝著那人的臉砸過去。珞迦今天下戲早,前幾天拍攝到淩晨兩三天,又要早起化妝,幾乎熬了通宵,於是一回去就直接洗了澡準備睡覺。結果剛穿著睡衣出來就聽到陽台砰通一聲。他們拍攝地在一個小山村,為了方麵來回住的就是附近的民宿,隻有兩層高,像是個四合院。聯想到剛開拍之初網上的黑評,珞迦心下一驚,隨手抄起旁邊的花瓶慢慢踱過去。倒在陽台上那一攤肉一身黑衣,扶著腰長長“嘶”了聲。這個聲音……我操。珞迦睜大眼,拿著花瓶的手垂下去。那攤肉翻過來,大剌剌的仰麵躺在陽台上。她看到了他的臉。陳潛讓。“……”珞迦抬眼看向陽台外近距離的那棵樹,忽然意識到什麼。她驚的整個人都起了層雞皮疙瘩。雷鋒少年大半夜的爬樹翻進二樓是要乾什麼?!?!珞迦推開通向陽台的落地窗,走到他旁邊,垂眼看著他:“你在行為藝術嗎?”“操——”陳潛讓長長的拖著音罵了一句,抬起手臂擋在臉上,“疼死我了。”珞迦遲疑半晌,才蹲下身,單手攏住裙擺裹進膝蓋:“什麼時候過來的?”“剛才,外麵那人不讓我進。”他語調居然還有點委屈。?你委屈個屁。讓你進來才不正常吧。“你也不怕摔死你。”珞迦說。陳潛讓支著身子坐起來。透過清冷的月光,珞迦這才看到他嘴角的傷,紅了一大塊,落在陳潛讓這張臉上就實在有點顯得狼狽了。珞迦愣住,伸出手又堪堪止住:“你這怎麼了?”“沒事。”他一擺手。珞迦問:“跟人打架了?”“嗯。”……居然承認了。珞迦眼裡的陳潛讓是個很知道度的人,跟相處不慣的人他就會避開,也能大概摸準彆人的底線,應該不是那種會跟人起衝突到打架的人啊。“為什麼跟人打架?”“看他不爽。”陳潛讓說。“……”珞迦看他一會兒,也沒請他進屋:“所以,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明天你應該還有課吧。”“突然想見你了。”陳潛讓說。“……”珞迦懷疑眼前這個是假的陳潛讓。他認真看著珞迦。如果之前他對常梨的情感沒出錯的話,他從前喜歡的應該不會是珞迦這樣類型的女孩兒。但現在氣氛正好,北風不算太冷,鼻間縈繞著她剛剛洗完澡新鮮的沐浴露味兒。珞迦的確長的非常好看,不管是骨相還是麵相,清冷卻明媚,很吸引人。他想起之前珞迦對他說的——“看著我發光吧。”當時他聽到這句話,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從他心底傳下四肢百骸,整個人都仿佛被洗滌一般。“你那時候問我的問題,我能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了。”陳潛讓說。那時候她的問題。——陳潛讓,你喜歡我嗎?珞迦心重重跳了下,卻依舊不動聲色,挑了下眉:“你確定嗎?”“嗯。”“我不是常梨。”陳潛讓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常梨的名字,才知道原來她早意識到所有。“我知道。”他說,“你是珞迦,是個舞者。”珞迦笑起來。她笑的時候極其勾人,眼尾上翹,卷翹的睫毛撲閃。而後她湊過去,眨了眨眼,說:“那你還記得我後一句話嗎?”——不重要了,我不打算喜歡你了。“記得。”陳潛讓聳了下肩,也不在意,“追你唄。”珞迦一頓,而後起身:“先進來吧,凍死我了。”她拎起床上的針織衫外套披上,坐在床上看著他:“你今晚打算怎麼辦,我這可是單人床。”“你可彆讓我再翻出去了啊,我隻會爬樹,下去鐵定摔死。”陳潛讓往周圍看了圈,指著旁邊的沙發,“借我一晚上。”“行。”珞迦點頭,“你這傷要處理下麼。”“不用,小傷。”陳潛讓坐在椅子上,毫不顧忌拎起燒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水已經涼了,順著喉管往下整個透心涼心飛揚。“你一個人在劇組怎麼樣?”“還行,挺好的。”“有人欺負你嗎?”“沒。”珞迦好笑道,“沒外麵傳的那麼牛鬼蛇神的,至少我這邊沒有。”陳潛讓點點頭:“現在網上罵你的人也少了,挺好,你少看點那種東西。”“我也不在乎。”珞迦實話實說,她心理素質向來好,從小鍛煉著的。隻是片刻後突然福至心靈,她盯著陳潛讓嘴角的傷看了會兒,輕聲問:“你不會是因為這個跟彆人打的架嗎。”他也不否認:“那人嘴太他媽臭了。”喲,今晚的雷鋒少年臟話有點兒多啊。“隨便說唄,我還怕這個嘛。”珞迦挺灑脫,而後從旁邊櫃子抽了席被子出來丟到他身上,“我得睡了,明早還早起拍戲呢。”那晚,珞迦還是沒睡好。第二天是被助理敲門聲吵醒的,珞迦大一就接到名導的戲前途無量,很快就有經紀公司找,分配了經紀人,平時在劇組經紀人不跟她,派了個助理。“快點啊,化妝師已經來了,今天第一幕就——”助理說著,忽然停住,視線捕捉到沙發上那個身影。隻露出一撮黑發,被子蓋過臉,看身高和發型就知道是個男人。助理睜大眼又看向珞迦,壓著聲:“你瘋了!!”珞迦慢吞吞的起床,將黑色長發低低盤了個發,悠悠道:“沒呢。”“張姐會殺了你的!”助理說。陳姐是她的經紀人,圈內帶過不少明星,也扶著他們走上花路,要求嚴格眼光獨到,不是珞迦挑的她,而是她挑的珞迦。她也隻是無所謂的笑笑:“又沒睡一塊兒。”助理:“……”“我同學。”同學就能這樣了?助理又回頭看了沙發上那男人一眼,看不清臉。珞迦趿上鞋過去,屈膝拱了拱他:“你還要睡還是出去逛會兒,我要去拍攝了。”男人唔聲,搓著臉坐起來,聲線帶著還未睡醒的喑啞,坐了片刻又仰麵重新倒回去了,天知道他昨天趕路又爬樹翻牆的有多累。“睡。”他說。一旁站著的助理:“……”“行。”珞迦把房間鑰匙放茶幾上,“晚上我回來再找你來拿鑰匙。”珞迦清水洗了把臉就跟著助理出去。一路上助理看著都憂心忡忡的,珞迦睇她一眼,好笑道:“你緊張什麼呢。”助理依舊沒說話,直到快到化妝室才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眼熟了!!”“嗯?”“是不是《丹青不渝》裡的那個那個……叫陳潛讓的?!”珞迦點頭:“嗯。”“你和他是同學啊?”助理睜大眼,“哦對對,你們都是z大的嘛!你居然跟他認識啊?”“早就認識的,高中那會兒。”助理“哇”了一聲:“那他來找你乾嘛,他不會是在追你吧?”珞迦一頓,想起昨天晚上他說的話。——記得,追你唄。昨晚那些場景都跟做夢似的,洗澡出來陽台上就翻進來一個人,還是平常一副三好學生樣的陳潛讓,帶著傷,還說著喜歡她這樣的鬼話。珞迦現在再回憶起來,才覺得血都往臉上冒,熱的很。“好像吧。”她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助理一臉希望破滅的絕望樣兒,捧著小心臟:“我是他和林城的cp粉啊!!!”“……”珞迦評價,“有病。”和珞迦一起搭戲的男主演叫範愷,年紀比她大四五歲,電影學院畢業不久,泡芙的本命男神。今天拍的對手戲不難,大部分都是舞蹈內容,對於珞迦而言就更加綽綽有餘了,輕鬆結束,後麵需要補拍配角的戲份。珞迦換下戲服重新裹回厚外套。範愷走過去問:“吃夜宵去嗎?”珞迦正在給陳潛讓打電話,那頭接通,陳潛讓開口就是:“我在外麵等你呢,帶你吃好吃的去。”珞迦:“……”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熱衷於發胖的事?可她的確是有點餓,想了想對陳潛讓說了聲“好”。掛了電話,她看向範愷:“我同學過來找我吃夜宵。”頓了頓,範愷在演戲上幫她很多,又問:“一起嗎?”範愷也不在意,他本就隻是嫌一個人無聊想拽個人一起,點點頭,提步往外走:“行啊。”於是畫麵就麵成了詭異的在偏遠小鎮的夜宵攤兒上,長相出挑的兩男一女坐在一塊兒吃烤串。陳潛讓起初看珞迦和範愷一起走出來時還以為這是他哪個情敵,到後來發現對方似乎隻是普通合作關係便也收起棱角。他向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珞迦吃了沒一會兒就停下了。陳潛讓睇她一眼,挑眉:“就這麼點?”範愷咬著羊肉串,沒一點大明星樣子:“她在劇組也就扒一口飯,胃口小的不像個20幾的人。”陳潛讓從這話中聽出了解和熟悉,不禁道:“她以前學校裡也這樣,跟她去吃自助簡直是給餐廳捐款。”扳回一城。珞迦:“……”範愷哈哈大笑。這時候陳潛讓手機撥進來一個視頻通話,泡芙打來的。他掃了眼,把手機豎起來搭在玻璃杯上,接通。泡芙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挨的很近,悄咪咪問:“兄弟,聽常梨說你沒去上課啊?”聽到常梨的名字,珞迦抬了下眼。今天有個美術係的大課,老師點名陳潛讓不在,於是常梨給他發了個信息,陳潛讓和她說了他過來找珞迦的事。泡芙看見他身後挺破敗的小店麵:“追妻成功沒。”陳潛讓支著腦袋,把手機往旁邊側了側,鏡頭掃到珞迦。珞迦一愣,她隻在節目裡見過泡芙,還是抬手給她打了聲招呼。泡芙“操”了聲:“陳潛讓簡直是便宜你了,我弟妹也太好看了吧!!!”“……什麼弟妹。”陳潛讓掀了她一眼,“還沒追成功呢。”對麵範愷輕輕笑了聲,感慨:“年輕就是好啊。”聽到聲音,泡芙整個人都僵硬,睜大眼,方才開玩笑時的閒散都收進去,壓著聲問:“還有誰在你旁邊。”陳潛讓直接把手機翻了個個,對上範愷。泡芙:“!!!!!!”她倒吸一口氣,被這美顏暴擊弄的原地定住。還是範愷先給她打招呼,揮了揮手,揚起標誌性的笑:“你好啊。”“哥哥好!!”泡芙幾乎要對著屏幕給他來個90度鞠躬。聽到哥哥,範愷又笑了聲,看了陳潛讓一眼說:“按這麼算,現在你也算是我弟弟了。”泡芙:“哥哥你是不是又瘦了!!拍戲也要注意休息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呢!!”珞迦:“……”陳潛讓看著這位熬夜少女義正言辭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範愷對於這樣的場麵就比較應對自如了,先說了聲謝謝,又問:“你也是我粉絲嗎?”泡芙:“我從你剛出道就喜歡你了!”“這樣啊。”範愷笑著說,“我也看過你的節目,很厲害。”“《丹青不渝》嗎?”泡芙震驚了。範愷:“嗯。”寂靜三秒後,視頻通話被按滅了。範愷:?片刻後,陳潛讓收到了泡芙發來的信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你怎麼都不提前跟我說範愷在你對麵啊!!!!-我殺了你!!!!-好帥好帥好帥好帥我現在已經快心臟病發了!!!!-嗚嗚嗚嗚你給他說一聲我不是故意掛斷了,隻是再不掛我可能就要立馬去世了!!!語無倫次的。陳潛讓掃了眼,把手機放到範愷麵前。範愷笑了笑,也不在意:“沒事,挺可愛的。”吃完夜宵回去。這兒位置偏遠,賓館離的遠,而這處四合院又被節目組完全租下來。範愷道彆後便先跟著經紀人回去了,珞迦轉身看向陳潛讓:“你住哪?”他往自己身後一指:“一會打車去賓館,早上訂了。”這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打到車珞迦揚眉:“我陪你打車吧。”“不用。”陳潛讓笑了笑,“你不是明天還得早起拍攝嗎,我自己處理的來。”珞迦也跟著笑了笑:“行,到了以後給我發條信息。”她說完就停住,這話有點耳熟,是第一回見到陳潛讓時他對她說的話。陳潛讓顯然也回憶起來了,垂眸看著她,忽然:“珞迦。”他叫她名字。珞迦仰起頭:“嗯?”“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發光的。”一句話,珞迦頭皮都發麻了。高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招招致命。“巧了。”她說,“我也是。”“愛我吧。”雷鋒少年虔誠地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