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破產第五十二天(1 / 1)

十點, 太陽剛升至高處,微風忽然變得激烈, 裹挾著花瓣吹入考場內。恰巧吹入的時間,正是薑枳跳完整曲, 定格在收尾動作的時候,她安靜不動的幾秒,花瓣落在了她的身上。幸好考官是俄國人,比較耿直,被驚豔後也隻是誇了句‘奇才’。非常樸實。要是法國人, 這會兒早就激動地拍案而起,邊鼓掌邊說些讓人酸掉大牙的尷尬話——‘她一定是花仙子, 看!連校園內的花都為她的舞姿動容!寧願失去生命也要在死前看一眼她的舞蹈。’不過,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奇才’還是酸話,薑枳聽到都不會有太大反應。說句不客氣的,她知道自己跳得好。無論他們有沒有被震住,有沒有誇獎她,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定格結束,薑枳從地上起來,朝考官們的方向鞠了一躬, 便轉身朝門外走。離開時,薑枳的餘光掃見了他們現在的表情。一部分人目露驚豔,一部分神情複雜。神情複雜的那部分人中,有一個腦袋禿了半邊的男人, 他皺著眉,急切地想要說服同伴:“我覺得,她比錢重要。”說話間,薑枳走到門口,禿頂男人趕忙抬手,想要攔下薑枳,讓她先彆出去。可薑枳不想和他們交談,便裝沒看見,直接轉動了把手,在禿頂男人說話前出去並關上了考場的門。窸窸窣窣的交談聲被隔在身後。她又落進了另一個吵人的空間。倒不是說考場外的考生們在吵鬨,他們都在緊張接下來的考試,無心談論。這吵鬨指的是眼神——一推開門,百十雙眼睛就朝著薑枳瞧了過來,個個目光炯炯,灼熱發燙。她們焦急地盯著薑枳的臉,想要從上麵看出些情緒,來判斷這個第一名的桂冠是不是已經被薑枳收入囊中。在這些目光中,最灼熱的當屬王豔萍和麗芝。前者是幸災樂禍,後者是實打實的擔心。“枳枳,考得怎麼樣?是不是很順利?”麗芝迎上來,抓著薑枳的手晃。薑枳被麗芝的指尖冰了一下,回握住她,果然,麗芝緊張到連手都是冰涼的。她安慰道。“還可以,沒有失誤,和平常一樣。你是不是該進去考試了?我在門口等你吧,等你考完出來,我正好送你回家。”“麗芝!到你了!彆墨跡,快點進來。”考場內遲遲等不到下一個考生進去,便派了一個本校老師出來叫號,她推開門,發現麗芝還在不慌不忙地和薑枳說話,便板起臉催促。“嗯嗯知道了!馬上就去!”麗芝應的同時,抬腳往考場走,邊走邊催薑枳離開。“不用管我,你先走吧,彆在學校多停留,不安全。”她知道薑枳在躲避阮甜甜,雖然自己最多隻需要十分鐘就能出來了,卻還是不想好友冒險。在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後,王豔萍臉上的幸災樂禍收斂了不少。無法看到薑枳失敗的表情,這令王豔萍覺得十分可惜。但沒關係,周圍的同學在薑枳走後交頭接耳:“薑枳說她正常發揮沒有失誤,那意思是……第一非她莫屬了!”“肯定是這樣!”……王豔萍譏諷地笑笑。雖然不能打薑枳的臉,但看看其他同學們驚掉下巴的模樣也不錯。她們越是確定薑枳發揮的好,在知道王豔萍拿到第一名時,越會高看王豔萍。她王豔萍可是從發揮正常的薑枳手裡奪走第一的人。下教學樓後,薑枳沒在教學樓前看到自家的車,先是一愣,隨即才想起來。今天她是從後門進的學校,後門到教學樓隔著一百層階梯,沒有供車輛行駛的坡道,所以來時就是走著來的。暗中有人在保護她,所以薑枳並沒有察覺到異樣。她撐著陽傘繞到教學樓後,順著階梯往下看,車還停在原處。嗡嗡——薑枳正準備下階梯,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嗡嗡、嗡嗡——她打開包,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伊拉莎,她最喜歡的教練。剛剛在考核前,伊拉莎還將薑枳拉到了角落,為她鳴了不平。伊拉莎忿忿抗議,說如果今天的第一最終真的因錢給了王豔萍,她一定會揭發這件事,她決不能允許薑枳的才華就這樣被埋沒。這會兒打來,是要聯合自己一起抗議嗎?薑枳好奇地停下腳步,接通了電話。她還沒來得及跟伊拉莎打招呼,就被一連串帶著顫音的俄語襲暈了腦袋。伊拉莎實在是太激動了,她語速飛快,口齒又有些含糊不清。薑枳聽得費勁,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要說什麼。“我是第一?”薑枳揚揚眉,有一些意外。“伊拉莎,你確定嗎?為什麼會改主意,難道就是因為看了我今天的舞蹈?”“對!”伊拉莎的情緒這會兒平靜下來了,語言也切回了英文。“他們看了你今天考核時跳的舞,一致決定,拒絕資助。隻有你才配得上第一名的桂冠。”薑枳還有疑問。“那更奇怪了,你不是說之前給他們看過我跳舞的錄像嗎?就算我這次跳的和之前比,確實有進步,也不至於讓他們的態度反差這麼大吧。”“我也是這麼問他們的,但他們說,他們也不清楚看錄像時自己是怎麼想的……”伊拉莎頓了頓,語氣又重新歡快了起來。“不管他們怎麼想的,其實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第一了!怎麼樣,薑枳,你要接受這個名額嗎?還是說,你還在生氣,即使他們改了主意,你也不想入團了?”“我考慮考慮……”薑枳暫時無暇回複伊拉莎的問題,她在回味剛剛伊拉莎說的話。那群考官也不清楚他們在看錄像時的想法?這樣的說法可以證明,當時的他們肯定是被世界意誌控製了。而他們在看到她跳舞後,忽然掙脫了世界意誌,這當中的區彆應該就是掙脫世界意誌的方法。同樣的舞蹈,同樣穩定發揮的水平。區彆不過是一個在熒幕上跳,一個在他們麵前跳。剛想到關鍵處,薑枳忽然眼前一黑。跟著,鼻腔內鑽入了一股味道十分濃烈刺激的氣體。不好,這不是常見的綁架套路嗎?薑枳反應的很快,剛聞到氣味的瞬間,就立馬屏住了呼吸。口鼻被捂住,她無法呼救讓手機那頭的伊拉莎知道,幸好她早有準備,暗處與車中各有兩名保鏢,所以用不了多久,就能被解救下來。唔……準確的說應該是六秒?池徹和薑枳在雇傭他們時,測試過。從危險發生到他們救下薑枳,隻需要六秒,容錯左右不超過兩秒。薑枳在心中默默計數。可從一數到了十,直到她昏過去前,耳邊也沒傳來綁架她以外人的聲音。薑枳昏迷了整整三個小時。吸入的□□過量,導致她沒能感受到自己眼上正蒙著一層布,睜開眼發現是一片黑暗時,還以為自己是失明了。又緩了一兩分鐘,她的觸覺和聽覺才逐漸正常——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側躺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稍稍輕掙了一下,她判斷出綁著她的是紮帶,是那種看上去細又脆弱,實際上越掙紮就越緊的東西。腳腕上的觸感也一樣,應該也是紮帶。臉頰和手臂上都被細碎的沙土割的發疼,可惜味覺還沒恢複,不然薑枳可以借此判斷出自己正處於什麼樣的環境。她隻好將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希望靠聽周圍的動靜,能獲取一些信息。而綁匪們確實如她所願。在綁匪們的交談中,薑枳判斷出了不少內容——首先,她在一個寬廣又空曠的屋子,位置應該是郊區,至少四環外。判斷依據是,幾人交談時,薑枳偶爾能聽到他們的回聲,而除了交談,她便再聽不到彆的聲音。要麼是屋外靜,要麼是隔音措施好。而隔音好的地方,不可能連瓷磚都鋪不起,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綁架她的人有三個。兩名男性,一名女性,女的是夏素薰。他們暫時沒有對薑枳下手的意思。因為根據他們的說法,薑枳從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小時,夏素薰要想動手的話,這個時間已經足夠薑枳死一百次,而且是不同的死法。原本剛睜眼時,薑枳有些著急和害怕。現在察覺到這點後,她鬆了口氣。他們不對她下手的原因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隻要暫時不會對她下手就行,這就證明薑枳暫時是安全的。不過即使如此,薑枳也沒敢輕舉妄動。有句話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要是夏素薰把她綁架來的目的,本身就不是要殺她,而是要羞辱她,傷害她,現在沒動手,是因為薑枳遲遲沒有醒來呢?所以薑枳又閉上了眼,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靠裝昏,又拖了半小時。半小時過後,夏素薰的耐心最先耗儘了。薑枳先是聽到了椅子被踹倒的聲音,然後就是夏素薰極其不耐地質問。“你們究竟給她用了多少藥?為什麼現在還沒醒?”“沒用多少啊。”這聲音,是一個叫奎子的男人發出的。“我之前綁過不少比她身體嬌弱的,都是這個劑量,她們昏迷最久的,也就昏了三個小時。”他似乎也有些納悶。“早該醒了啊……彆是搬運的過程中撞著她的頭了吧,給她撞傻了?”薑枳:“……”難怪她覺得後腦勺有點痛,還真是碰著了。“我說過!我要的是活的人!傻了跟死了有區彆嗎?我告訴你們,她要是死了或是傻了,你們兩個就等著回去受懲罰吧!”夏素薰惡狠狠地說完,似乎徑直朝著薑枳的方向走來。因為薑枳聽見,高跟鞋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奇怪。她不是很恨自己嗎,要是自己真的傻了或是死了,難道她不覺得解氣嗎?但即便如此,薑枳也沒有產生‘她是不是心軟了,雖然恨自己,但卻不忍心傷害自己’這種扯淡的想法。夏素薰肯定有什麼陰謀,而這個陰謀必須要薑枳活著、並且在清醒狀態下,才能實施。會是什麼陰謀呢?回味著剛剛夏素薰罵那兩個男人的話,薑枳差點皺起眉。幸好她還記得自己在裝昏,強行忍住了,這才沒有暴露。高跟鞋的聲音在夏素薰走到她麵前時,停住。果然夏素薰是要來看她。雖然眼睛上蒙著紗布,薑枳還是能感受到,一股銳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或許身體是感受到了危險,竟然不受控製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薑枳心道完蛋了,這下要被發現了。果然,隻聽一聲冷哼從腦頂傳來,下一秒,薑枳頭皮一陣劇痛。夏素薰竟猛地抓住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本章下麵留言發200個紅包。彆怕,下一章就解決了,不是俗套綁架劇情,下章笑點和我一樣低的應該可以看笑!今晚我會一直寫到將事情解決,並且發出來,才會去睡覺,不會卡大家。感謝在2020-03-14 23:18:24~2020-03-15 18:27: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essa 5個;:d、七水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裡縮 5瓶;曦寒、starbase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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