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全訂閱就看茶茶盛世美顏假如對方提出這方麵的要求, 他就拒絕。假如對方還要執意,他就分手。戚白茶各種假設都想好了,就是沒想到傅明野從頭到尾壓根沒提過。這不科學, 愛好睡覺的渣男竟然沒提出上.床請求。事實上, 那位萬年宅神根本不知道人與人之間還能做這種事, 他連追求攻略和戀愛指南都是上網查的——他覺得自己能學會上網就是個天才了。邪神不清楚人間的情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他想和戚白茶關係變得更好,所以很努力地去查增進兩人感情的方式。比如送花、送鑽、送車、送房。收到這些的戚白茶無動於衷。這實在太像有錢渣男拿錢砸人的套路,錢財對神明早已是身外之物, 能打動他才怪。確定戀愛關係一個月後, 他們依然客氣地互相稱呼對方為傅先生、戚先生,沒有搬到一起同居, 沒有牽過手接過吻, 宛如彬彬有禮的陌生人, 做什麼都像是公事公辦。戚白茶逐漸感到厭倦,覺得戀愛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不明白人為何如此沉湎於情愛。正當他準備提出結束這段無聊的關係時, 傅明野突然改變了方針。邪神單純,可並不遲鈍,他知道他看中的青年對那些鮮花財帛並無興趣, 於是想要換一種方式討他歡心。他原本想把人類所認為的最好的東西都給戚白茶,可青年似乎無意於此。邪神大人為此苦惱了許久,不知道從何下手。聰明的邪神大人開始找情感顧問, 他記得公司裡有個員工小李就和女朋友關係很好。他們明明經濟並不富裕, 日子卻過得很快樂,感情也如膠似漆,邪神大人很想知道是為什麼。小李被抓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戰戰兢兢, 還以為自己是犯了什麼錯,聽到傅總的問題險些以為他耳朵聽岔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傅總竟然在虛心請教他和女朋友感情為什麼這麼好?他謹慎地回答:“因為,我們互相喜歡……”情商為零的邪神大人問:“你長得不帥,錢也不多,她為什麼喜歡你?”小李:“……”不行,這是上司,不能打,打了他就要被炒魷魚了。小李絞儘腦汁地想:“可能是因為我會帶她出去玩,去遊樂場,水族館,動物園,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對她說好聽的情話,給她做我親手做的麵……”他說著說著傻笑起來,“她就感動了吧,然後就答應我了,嘿嘿。”邪神大人疑惑道:“我們不需要走路逛街,我直接買下一整個商場送給他。我也會和他看電影,每次都包場隻剩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有其他人打擾。我們每次都去高級餐廳,享受最昂貴的美味佳肴,兩排服務生站在一旁隨時招待。他為什麼還是不感動?”小李笑容漸漸消失。他,好,酸。這是上司,不能揍!小李一針見血:“您這是用錯了方法,雖然高級,可冷冰冰的一點兒也沒人情味,不像談戀愛,像談公務。這約會講究的就是個熱鬨,去人多的地方,您清場有什麼意思?逛街吃飯看電影也是同理,追求的不是物質,是在一起做同一件事的心情。我和女朋友常吃路邊攤,可能沒您那麼精細,但是自在高興。您要是有喜歡的人……不如試一試返璞歸真。”邪神大人點點頭,一臉認真地做筆記。出了辦公室,小李還暈暈乎乎的,沒有實質感。他剛才都在傅總麵前說了個啥???而邪神大人已經忠實按照這份戀愛寶典去辦了。他今天學會一個新詞叫“物質”,才驚覺他給戚白茶的都太過俗氣,應該還要給予對方精神上的關懷和陪伴。這一天,傅明野沒有開著他那輛價值數千萬的法拉利來接戚白茶。他騎來了一輛自行車。往日西裝革履總是一副隨時要出席宴會模樣的男人,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在盛夏的榕樹下吹著風,坐在自行車上等他。從居民樓上下來的戚白茶腳步一頓:“這是要做什麼?”傅明野道:“返璞歸真。”戚白茶:“……傅先生好雅興。”他配合地坐上了傅明野的車後座。傅明野說:“坐不穩可以抱我的腰。”戚白茶垂眸:“不必。”他不喜歡和旁人有肢體接觸。傅明野也不勉強,踩著自行車一蹬,輕快地騎出去了。這回沒帶戚白茶去參觀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博物館和畫展,不是去聽音樂會,也沒去高爾夫球場。居然帶他來了遊樂園。戚白茶不知道傅明野帶他來這兒做什麼,這明明是人類小孩子玩耍的地方。儘管對人類的遊樂設施有過好奇,他也從來沒有嘗試過,隻充當一名看客。……主要是他一個大人,在一群有家長陪著的小孩子裡也太奇怪了。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借用文人一句話,熱鬨是他們的,他什麼也沒有。“先從旋轉木馬開始吧!”傅明野倒是對這些新奇得很,興致高漲。他不似戚白茶已閱儘人間,還處在涉世未深的階段。因著萬年來聽到的祈願厭惡世間,卻又充滿著好奇新鮮。戚白茶:“……不合適吧。”都是一群小孩子,他們上去像什麼樣子。“試一下嘛。”傅明野望他,眼睛裡亮著期待,“我從沒玩過這個。”戚白茶一想,有錢人家的孩子,連童年都沒有。真可憐。雪神心一軟,答應了。一分鐘後,戚白茶蹙眉坐在旋轉木馬上,聽著耳邊播放的兒歌,開始思索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陪他做這麼幼稚的事。傅明野卻不管這些,一下旋轉木馬,就要迫不及待地拉他去玩雲霄飛車。身為真正能在雲霄中穿梭的神明,戚白茶對此毫無興趣:“我覺得不……”我覺得不了吧。傅明野轉過頭來,神色還帶著愉悅:“你說什麼?”戚白茶:“……我覺得不錯。”他隻是個可憐的沒有童年的孩子,雪神大人覺得彌補一下對方曾經缺失的快樂也……也不是什麼大事。然後兩人坐上雲霄飛車,在所有遊客的尖叫聲中,他倆安靜如雞,一臉淡定,畫風彆具一格。下來後兩人相視一眼,忽然都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太符合正常的人類表現。彆人都是麵容扭曲,瘋狂尖叫,他們這樣很容易露餡兒的。傅明野強行解釋:“其實我是嚇到麵癱,遠沒有表麵那麼勇敢。”戚白茶遲疑:“那我就……嚇到失聲吧。”編出這麼一個扯淡的理由時,他突然有點想笑,不過忍住了。遊樂園確實是一個能給人帶來快樂的地方。他承認。有人陪著玩鬨的感覺很好。這是雪神從不曾宣之於口的渴望。兩人又把遊樂園的所有項目都體驗了個遍,一直玩到天黑。那份自在、開心、輕鬆的感覺,久違地又回到了身體上,以至於結束的時候戚白茶還有些悵然。返璞歸真是一個很美妙的詞。戚白茶在這短暫的幾小時裡仿佛忘卻自己的身份,忘卻自己的職責。好像回到萬萬年前的雪山,他沉眠在雪中,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有一群時常會找他來玩耍的夥伴,什麼也不用管。後來,他就陪著這個世界長大了。慢慢的,身邊的夥伴一個個消失,就隻剩他一個神。他就被孤獨畫地為牢,框了無數年。夜晚的遊樂園遊人如織,霓虹閃爍,五光十色。他們並肩行在烏泱泱的人群中,幾乎是被推著走。傅明野突然旋身擋在他麵前,將戚白茶按在懷裡,護住後腦勺,不被身後的人衝撞。男人的呼吸近在耳畔,身體被覆上人的體溫,戚白茶怔了一瞬。“哎呀!”一道女聲驚叫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濕了。”傅明野背後的襯衫被潑上一杯冷飲,頃刻間被打濕貼在身上。要不是他及時護住身邊的青年,遭殃的就該是戚白茶了。他沒有回頭,一把攥住戚白茶的手擠出人群,沉聲道:“走。”那是他們第一次擁抱牽手。戚白茶忘記了掙脫。走出人群後,遊樂場裡的喧囂變得隱隱約約,他們回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戚白茶將手抽出來,輕聲說:“你該回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就乾了。”傅明野毫不在意地推出自行車,一腳跨上去,“玩這麼久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戚白茶打量他:“我們常去的那家餐廳,需要衣著整潔才能進去。”“今晚不去那兒,也該換個口味了。”傅明野衝他揚了揚下巴,笑道,“上來。”他今天一點兒也沒有霸總光環,像個輕狂張揚、無拘無束的少年。是邪神的本色出演。叫人突然有點喜歡。“啊?”戚白茶回過神,才發現傅明野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他抬眼:“你回來多久了?”“剛回來就看見你在發呆,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傅明野狐疑地望著他,“在想什麼呢?”戚白茶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竟然快晚上七點了。不過是回憶了跟傅先生從相識到相愛的經過,兩個小時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去了。美好的記憶果真能讓人忘記時間。他和傅先生經曆的每時每刻都被他記得分外清楚,那份真摯濃烈的感情不可能摻半點兒虛假。係統給出的好感度和傅先生始終看不到顏色的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以前不是沒有過疑慮,隻是這回不得不正視了。一定是哪裡有問題的。傅明野很敏銳:“學校那幫小崽子惹你生氣了?”茶茶看起來像有心事。戚白茶搖了搖頭,起身道:“我去做飯。”“心情不好還做什麼飯。”傅明野攔住他,“美食會讓人心情變好,今天我來做。”戚白茶說:“那我心情會更不好。”傅明野:“……”行吧,他做的是醜食。傅明野改口:“那出去吃。”戚白茶:“不想出去。”傅明野道:“那我叫外賣。”“不想吃。”戚白茶糾結成一團枯萎的茶葉,回到臥室,一把將門關上。留在客廳裡的傅明野凝眉。茶茶很少會煩悶成這樣。他選擇打電話給校長詢問情況。因為常聽凡人在職場上會經曆領導欺壓、同事不和等糟心事,傅明野當初直接給學校捐了兩棟教學樓,讓校長不準給戚白茶一點兒委屈受,務必把人關照好了。校長對這位首富到來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些心情複雜。戚老師哪兒還需要彆人關照,他本就是全校人緣最好、最受歡迎、領導同事學生都喜愛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