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安靜(1 / 1)

和邪神結婚後 浮白曲 2087 字 3個月前

嚴越岑覺得世界真他媽魔幻, 不然他怎麼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係統纏上。從下午到晚上,那個係統聲音一直在他腦海裡叨叨叨,十分聒噪, 他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腦袋切了。[知識改變命運。][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 播撒愛的種子, 沐浴愛的陽光……]“你他媽夠了,彆洗腦了!”嚴越岑煩不勝煩。學霸係統停了停, 聲音輕了些, 聽起來頗有些委屈。[那你就聽我的,好好學習嘛……]“你還委屈上了?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算個幾把?”嚴越岑沒好氣道。[你, 你怎麼能說臟話呢!]嚴越岑語氣很衝:“你管我?”[說臟話不是好學生的表現,還有你這身打扮……頭發, 耳釘, 衣服……都應該換一換。]學霸係統喋喋不休。嚴越岑簡直氣笑:“我本來就不是好學生,你找錯人了。”[所以我來改造你嘛……]“我不需要。”[可我已經自動和你綁定了,除非完成終極任務, 不然解不了綁。你必須要在一周後完成第一階段目標,不然會觸發電擊懲罰的!這個連我也控製不了!]嚴越岑連問任務是什麼的興趣都沒有,無所謂道:“那就電咯。”[很疼的!你一定受不了!]學霸係統焦急道。“我還有什麼受不了的?”嚴越岑嘖了聲,聽這係統著急的語氣有點稀奇,“終極目標是什麼?”[高考狀元。]嚴越岑:“……你在想p吃。”從年級倒數第一到高考狀元?開玩笑呢。[係統不會給出超出宿主能力的目標,係統給出這個終極任務, 是因為檢測出宿主的智商是160,有能力完成目標。]嚴越岑鼓掌:“智商160的我考年級倒一。”[那是因為你每次都交白卷,也不好好聽課。]學霸係統已經迅速將嚴越岑腦海中關於高中學習的記憶搜索了個遍,這段記憶真是幾乎沒有。他就沒好好學過。學霸係統見嚴越岑沉默, 再接再厲道:[第一階段目標很簡單的,班級進步十名就好了,以你的智商,隻要認真聽幾堂課做幾道題就可以完成……]“可我為什麼要做呢?”嚴越岑漫不經心道,“我中考分數700,以第一名進了南城一中,但那個中考完的暑假我爸媽出去旅遊,然後我爸帶回另一個女人和我媽的骨灰……我連她的死因都不知道。知識改變命運,這就是你說的命運?”他嘲諷地笑了笑。學霸係統一呆。它沒想到宿主還有這樣的過往。嚴越岑初三畢業以前的生活都很幸福。他是家境優渥的小少爺,父母恩愛,家裡傭人也對他很好,是在千嬌百寵中長大的。富人家的孩子被綁架的風險很大,所以他從小學習防身術,為了自保,也為了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溫柔的母親。這還是父親教他的。父親很愛母親,總說家裡兩個爺們要一起保護她,這樣的夫妻感情在豪門裡也是少有。嚴越岑一直覺得,他們家和彆的豪門不一樣,不會有那麼多花心濫情和勾心鬥角。父母相濡以沫了幾十年仍然如膠似漆,經常出去旅遊過二人世界。中考完的那個暑假,爸爸媽媽還笑著和他告彆,結果才過去一周……他們回來了。傭人帶著母親的骨灰盒,父親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少年的世界崩塌了。父親對母親的死毫不在意,沒有表露出一點悲傷,好像之前幾十年的恩愛全是假象。他像著了魔般瘋狂迷戀那個女人,母親屍骨未寒,他就將人娶進家門,高調成婚。嚴越岑不明白為什麼。人的心可以變得如此之快嗎?那個女人確實很好看,好看得將他父親迷得神魂顛倒,好看得進門一個月就收服了家裡所有傭人的心,他這個在家中生活了十幾年的少爺反倒成了外人。連父親都不再關注他,一心撲在那女人身上。嚴越岑恨他的薄情寡義,可又不相信之前十幾年慈愛的父親是假象。他開始對學習不上心,他逃課,他染發,他和老師頂嘴,都沒有再獲得父親半分關注。甚至連老師要叫家長,父親也永遠兩個字——“沒空。”明明以前父親是很關心他功課的。父親是想把他培養成公司繼承人的。可現在,嚴父被灌了**湯,不但不關心唯一的親兒子,還打算把公司所有財產股份,包括要留給嚴越岑的——全部轉贈到那個女人名下。一個月後,那女人的生日上,父親就會公開在生日宴上簽下財產轉讓協議。嚴越岑墮落了兩年,是真的厭世到了極點,怎麼可能積極陽光。“醫生說我媽是心源性猝死,我不信,她從來都沒有心臟病史,就算真猝死,也是被我爸出軌那個女人氣死的!”嚴越岑紅著眼,“你不是說你來自未來麼?既然這麼高科技,你能查清楚我媽的死因麼?”[對不起,我隻是個學習輔助係統……不能調查宿主母親的死因。]學霸係統自責道。嚴越岑冷靜下來,平靜地坐在床上:“算了,是我病急亂投醫了。反正我是得過且過。第一名又怎樣?我連母親都保護不了,她死後另一個女人立刻占了她的房間……學習什麼,向上什麼?”他不知道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好奮鬥。最愛他的人死了,另一個愛他的人也變得無比陌生。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這話果然沒錯。[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係統想了想,[或許我可以抱抱你。]“你一個係統,身體都沒有,怎麼抱?”或許是對人生已經沒了指望,即便這麼超自然的事件發生在他頭上,嚴越岑也隻驚訝了一會兒就接受了。[有的,宿主閉上眼,凝神默念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能進入係統空間。]嚴越岑:“……”他閉上眼,把口號默念了遍,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空間裡。[在這片係統空間裡,有適合宿主的各門科目學習教程,還有配套習題集……]嚴越岑東張西望:“少廢話,你在哪兒?”他就好奇那什麼係統長什麼樣。[……我在這兒。]一個清秀可愛的黑發少年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看著乖巧文靜極了,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難以想象聲音那麼元氣的係統居然長這樣。嚴越岑驚奇道:“你還怪好看的。”少年一聽,忽然變得害羞:“謝,謝謝。”“你真的來自未來世界?不是真人?”嚴越岑好奇地捏捏少年的臉,胳膊和肩膀,“觸感跟真的一樣。”少年自我介紹:“我來自星際世界,那是個科技極度發達的時代。在我們那裡,科學家已經專門研發出像我這樣的學霸係統,批量流水線生產,幫助問題少年、厭學少年還有成績不好的學生熱愛生活,補課提高成績。每個係統形象都是和學生差不多的同齡人,更加有助於幫助學習,休息時間還能陪同玩耍……”他突然黯然。他沒說的是,他是個失敗品,本來要送去銷毀的。結果在送去銷毀途中,他從運輸飛船上掉了下來,掉進時空黑洞,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因為係統檢測到與嚴越岑十分契合,就被吸引著自動綁定了嚴越岑。嚴越岑沒發現少年情緒突然低落,他問:“那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有名字,宿主可以給我取一個。”本來每一個學霸係統都會有出廠編號和官方名字,可他是個失敗品,所以沒有編號也沒有名字。“這麼吵。”嚴越岑說,“叫你安靜好了。”少年:“……不好聽吧。”嚴越岑:“不然叫你閉嘴?”安靜:“安靜很好聽,我就叫這個名了!”雖然綁定了一個學霸係統,嚴越岑依然沒打算好好學習。至於安靜說的電擊懲罰,嚴越岑壓根沒放在心上,無論安靜怎麼勸都沒用,倒是天天拉著安靜下五子棋,差點讓安靜也沉迷其中。但有個係統在腦子裡天天一驚一乍還是有點頭疼的,嚴越岑不逃課了,改成趴在桌子上睡覺。反正他座位在教室最後頭,老師們都放棄了他,也不會管。也就沒發現,二班的曆史老師一進教室,目光就牢牢鎖定在教室後方。神明淩駕於係統,戚白茶當然發現了學霸係統的存在。他不是二班的班主任,但教了兩年,該知道的也知道。這個學生叫嚴越岑,不怎麼愛學習,戚白茶沒少聽二班的老師提他,用的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戚白茶沒有多管閒事。他隻管世界的異常,不問人類的悲歡。不然哪裡忙的過來。可現在,這少年身上多了一個係統。戚白茶隻掃了一眼就不著痕跡收回目光。他打算靜觀其變。並非所有外來係統都會被他銷毀。按理說,神確實應該銷毀除了主神係統以外的所有異世係統。可雪神有一套自己的執法標準。沒有害過人的,不受誰指使而是意外掉入異世的,他都會把這種係統扔回原世界。——因為係統也有自己的意識。他不會輕易抹掉一個無辜的意識。現在看來這係統才綁定不久,是善是惡還看不出來,抓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還是多觀察幾天。總歸有他盯著,掀不起什麼風浪。戚白茶本以為,綁定了學霸係統,嚴越岑接下來應該會轉性,開始用功學習。然而嚴越岑真是一點兒都不按照套路來,學習態度根本沒有端正。開學第一周的周考,嚴越岑依然交了白卷。辦公室裡,戚白茶對著寫著嚴越岑名字的空白曆史卷無語凝噎。其他幾個老師估計也收到了同樣的白卷。嚴越岑的正常操作。係統空間內。安靜快崩潰了:“你為什麼要交白卷!”嚴越岑不以為意:“我一直都交白卷,有問題嗎?”安靜急得團團轉:“有問題!階段任務目標沒完成,電擊懲罰馬上就要開始了……”嚴越岑隨口道:“電就電……”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麵前的少年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起來,眉眼間都是痛苦的神色。嚴越岑臉色嚴肅起來:“喂,你怎麼了?”安靜顫得說不出話,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嚴越岑把他接在懷裡,聲音一沉:“安靜,安靜?!”安靜昏迷了過去。嚴越岑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係統故障了嗎?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母親去世後父親在他心裡也跟死了沒什麼分彆,那些同學都和他不熟,安靜雖然吵了點,可也是這幾天跟他一起下棋的玩伴。安靜:為什麼我一個學習係統的定義是玩伴,我果然是個失敗品……現在這個玩伴人事不省,嚴越岑也慌了。好在沒昏迷幾分鐘,安靜又醒了。“呼,沒事,活過來了。”安靜鬆了口氣,還有些心有餘悸。“到底怎麼了?”嚴越岑緊張地問。“……是電擊,學霸係統設有獎懲機製,完不成任務會有電擊懲罰,我說過很多次。”安靜疲憊道,“這是我係統裡編寫的程序,會自動觸發,不受我控製。我們星際時代的人類身體素質遠勝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令他們都難受的電流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好在,”他蒼白著臉笑了笑,“我不能關閉懲罰電流,但還能替你擋一擋。”他是個失敗品。因為心太軟了,一個係統竟然會擁有心軟這種感情。製造廠測試的時候他總是不肯電到人,寧願自己受著。工人以為懲罰係統失靈了。所以他被扔掉了。嚴越岑捏緊了拳頭:“……要你管。”這次聲音卻低沉柔和了很多。他可以一個人作天作地,但不想牽扯到其他人,哪怕係統不是人。“一個係統,逞什麼英雄。”嚴越岑嘀咕,“還挺有人性。”安靜陳述事實:“所以我是個失敗品。”“算了,彆這麼說自己,做係統失敗,做人倒成功。”嚴越岑無奈,“我學就是了。”第二天是周六,嚴越岑去了趟理發店——高端點叫私人造型會所。“嚴少爺。”造型師顯然對他很熟悉,畢竟這位少爺經常來做各種花花綠綠奇奇怪怪的“時髦”發型。“這次要做什麼發型?玫瑰紅還是奶奶灰?”嚴越岑往那兒一坐,依然拽如二世祖。“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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