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神格(1 / 1)

和邪神結婚後 浮白曲 1790 字 2個月前

回答他的是冰刃毫不留情的攻擊。帕斯克爾反應迅速地避開, 冰刃洞穿進身後的椅背,將整把黃金打造的椅子都擊個粉碎。“哇哦。”帕斯克爾鼓掌,讚歎道, “不錯。”雪是溫柔脆弱的, 一觸即融, 變成冰的時候卻又能攻擊力強悍。儘管在帕斯克爾眼裡都隻是雕蟲小技。戚白茶跟來這裡, 原本隻是想查探情況,最好把事情一並解決了。以他的實力, 99%的事情都可以搞定, 無所畏懼。偏偏現在就遇上了那1%的情況。他在踏進這座豪宅的時候才收到編號108世界天神發來的消息。對方提醒其位麵裡的魔王帕斯克爾通過地獄裂縫闖入他的領地,還貼心地告知了帕斯克爾的資料與弱點。說了等於白說。因為根本打不過。這個世界在大千世界裡還很年輕, 是一個新位麵,本土神的年齡不可能超過世界的年齡。而帕斯克爾所在的世界誕生時間要遠遠早於本世界, 中間隔的時光何止億萬年, 且對方同樣與天地同生。正如本世界的本源之力是混沌清濁之氣,編號108世界的本源之力就是光明與黑暗。本世界清濁之氣都能化神,編號108世界的法則卻要更殘酷, 規定光暗之間隻能誕生一位神祇。最後光明戰勝了黑暗,獲得神格,成為世界最高神赫爾曼。黑暗略遜一籌,未能獲得神格,被鎮壓地獄,成為魔王帕斯克爾。那也依然是個半神, 擁有近乎神的力量,與真正的神隻差一枚神格。連赫爾曼尚且都需要耗費半身神力才能勉強壓製帕斯克爾,不能徹底將其消滅,用膝蓋想都知道戚白茶對上他毫無勝算。雪神的年齡還不到帕斯克爾的零頭, 無論如何都不是魔王的對手。赫爾曼是神祇,無法跨越世界來抓帕斯克爾回去。神祇穿越時空漏洞,隻會引起兩個世界的坍塌,而除了主神,沒有任何神明能做到徒手破碎虛空。赫爾曼隻能告知此間神明他的弱點。帕斯克爾本體為黑暗,能夠克製他的唯有光明,或者更加邪惡的黑暗。——這兩樣本世界都不具備。日神已經沉眠了,就算醒著,他的光明也不足以與赫爾曼匹敵,更不能壓製帕斯克爾。邪神倒是沒睡,但他也不可能比帕斯克爾更強大。理由還是同一個,本土神明都太年輕了。且不說年齡差距,雪神神格裡沒有光明屬性和暗黑屬性,對上帕斯克爾無異於找死。可他必須得站出來。強大的異界入侵者對任何世界都會是一場毀滅性災難。神有義務守護它。除了自然消失,信仰崩塌,神靈一般不死不滅,就算神體被毀,神魂依然長存。但還有一種情況。三千世界裡,每一位神明都有一個神格,存放在眉心裡。神格是神不可缺少的象征,是神的力量來源,也是神的致命弱點。神格被毀,神即隕落。弑神真的可以做到。不然那麼多世界都是怎麼毀滅的呢?每天都有世界崩塌,又有新世界誕生。末日世界的神明都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消亡死去,並非堅不可摧。然即便如此——他也會為這個世界戰鬥到隕落前最後一刻。以雪神之名。他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敵人。雪茶眉目冷冽,掌心化出無數冰刃,悉數攻擊向帕斯克爾。他得慶幸不久前才解除過封印,還沒封回來,才能恢複少年本相保持巔峰實力。儘管無論是萬分之一的力量還是全盛時期,比起這位活了無數歲月的魔王都不值一提。冰刃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壁爐裡的火被冰凍熄滅,天花板上的吊燈砸下摔得四分五裂,沙發地毯上都布滿了冰碴,冰化為水打濕地板,腳踩上去還會打滑。倒也還細心避開了昏迷的劉雁欣和方雅兒。帕斯克爾始終不疾不徐地閃避著,也不攻擊,仿佛貓戲老鼠般逗弄。“這麼漂亮的小美人,不要總是打打殺殺嘛。”帕斯克爾一邊閃避冰刃一邊笑道,“就隻會這一種手段了麼?”話音未落,一大堆雪從天而降,把帕斯克爾淹沒成一個雪人。帕斯克爾:“……”他很快就從雪堆裡鑽出來,繼續道:“想和我玩堆雪人嗎?這個提議也挺……”不錯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枚鋒利的冰刃破空襲來,擦過帕斯克爾的臉頰,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劃出一道血痕。帕斯克爾摸到臉上的血,笑不出來了。他們之間差了億萬年的力量,對方竟然能傷到他皮毛,這個新世界裡的神明真是出乎意料地厲害。再過上億萬年,眼前的年輕神祇恐怕會有資格競爭下一任主神。他陰冷地盯著少年:“看來你是非要惹我生氣了。”天賦異稟的年輕神祇,既然遇上了,當然是要扼殺在搖籃裡。憑什麼他因為一線之差永失神位,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神,被鎮壓在黑暗地獄億萬年,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卻擁有無限光明的未來?魔王嫉妒得瘋狂。他一掌狠掃過去,蘊含著致命一擊的黑色濃鬱魔力張牙舞爪地撲向年輕的神祇。少年築起冰牆為盾抵擋,不過支撐三秒,牆麵碎裂,他也被餘波震飛,重重摔到厚厚的窗簾後。“咳咳……”雪茶撐在地麵上,四肢百骸一陣劇痛,血跡沿著嘴角滑落。容色更加蒼白,唯有唇瓣被血染得殷紅。疼。全身都疼。“不堪一擊。”隔著一層厚重的窗簾,帕斯克爾悠然道,“再成長個幾億年,你或許可以與我過上三招。可惜現在……嘖,太弱小了。全身骨頭被打斷的滋味不好受吧?”雪茶沒有理他,垂下雪白睫羽,身體痛得顫抖,眸光仍是一如往昔的清倔。帕斯克爾步步向他逼近:“你沒有哭嗎?聽說斷骨之痛,和我拔羽之痛是一樣的。冰雪之神不是水做的麼?你為什麼不哭呢?”“神的眼淚不為敵人而流。”“那也不為你自己的生死而流嗎?”“不為。”“那為什麼?”“為蒼生。”“哈。”帕斯克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和赫爾曼那個家夥一樣道貌岸然呢。他也是說什麼,為了蒼生,所以要把我鎮壓在地獄,億萬年不得出。明明是同時誕生,誰又比誰高貴了?我不過是輸在法則的偏心!法則偏愛光明,黑暗便永墮地獄。”“為蒼生?我最討厭聽到這樣的回答。”帕斯克爾一把掀開簾子進來,紅眸含著戾氣盯著他,手中凝起黑色的魔力:“給你一個機會再說一遍。”雪茶隻是諷笑:“你無守世之心,豈有成神之格?”一擊落下。少年又吐出一口血,濺紅了窗簾,纖白的手指都染上鮮紅。凡人受這種程度的傷絕對會當場斃命。他是神,神格不滅便不會死,可不代表不會痛。他很痛。“還是沒哭嗎?”帕斯克爾疑惑道,“究竟怎樣才能讓你哭?毀滅世界,毀滅蒼生?可你恐怕看不到了,你要比他們還要先一步毀滅。可憐的冰雪之神啊,你最終也沒有守護好你想守護的世界,何必白費力氣呢?”“我至死不曾失格。”因而無愧天地,無愧於心。唯一不甘的,就是傅先生。若今日真要隕落此地,他最想念的,最想見的,最舍不得放不下的,依然是傅先生。安靜的屋裡忽然傳來手機鈴聲。掉落在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來電正是“傅先生”。雪茶眸色一顫,努力伸出血跡斑駁的手指,按下接聽鍵。“喂?茶茶……”辦公室裡的傅明野不知道,他心愛的茶茶正在魔鬼的利爪下苟延殘喘,蜿蜒著一身斑駁血跡,用最後的力氣接聽了他的電話。剛聽到熟悉的聲音,雪茶的情緒瞬間翻湧起來。疼痛委屈還有對即將永遠分離的不舍讓他一下子失了冷靜,眼眶迅速泛紅。他帶著哭腔說:“先生,我疼……”話音未落,手機被帕斯克爾一腳踢開,踢到窗簾外砸到牆上,直接報廢。帕斯克爾驚奇地望著少年臉上的淚水:“你哭了?”“粉身碎骨都不哭,一通電話就有那麼大的魔力?為什麼呢?”為愛。魔王不可能懂。“對麵的人你很在乎?”“你不許動他!”少年發狠地盯著他。“這可由不得你。”帕斯克爾微笑,“我呀,最喜歡毀掉彆人在乎的東西了。嘶——”雪茶化出冰刃,狠狠刺過他的靴子生生釘穿在地上。冰很快融化成水消失不見,帕斯克爾望著鞋麵上汩汩流血的血洞,語氣陰森:“你真是讓我徹底沒耐心了。”“我的屬性裡沒有冰雪,掠奪你的神格對我毫無作用,隻能將你神格毀滅了。”帕斯克爾遺憾道,“真可惜,如果是黑暗一類的神格,我還能占為己有,到時候我就也成神了……”帕斯克爾將手探到雪茶額前,準備挖出他的神格。雪茶生生痛暈了過去。少年眉心漸漸顯露出半個菱形。“嗯?奇怪。”帕斯克爾一愣。“你為什麼隻有半顆神格?”而且,並不像是冰雪屬性的神格……昏迷的神明聽不到。帕斯克爾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即便隻有半顆,也要掏出來毀了。不等他繼續動作,外頭忽然傳來一聲:“有人嗎?”誰這麼不長眼這個時候進來送死?帕斯克爾直接從窗簾後走了出去。傅明野望著麵前這個頭長犄角,背生羽翼的男人,麵不改色地問:“請問你有看到一個男人嗎?這麼高,長得很好看,穿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帕斯克爾:“……沒看見。”這個男人是誰?他在和誰問話?他難道沒有看見我的犄角和羽翼嗎?帕斯克爾今天隻看到了少年體的雪神真身,對傅明野描述的青年戚白茶確實毫無印象。傅明野環顧了一下室內。屋內一片狼藉,有打鬥過的痕跡,地上昏迷著兩個女人,還有一位不知道從哪個位麵跑過來的非人生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強大”的氣息。看起來他好像打不過。茶茶不在這裡。“沒事,打擾了。”傅明野說著就要轉身走出去。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就立刻跑,救人從不在他職責範圍內。邪神向來是不愛摻和麻煩的,他現在隻想找到茶茶。帕斯克爾:“?”當他這地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然而一聲“站住”還沒說出口,傅明野率先停下腳步。他看到了摔在角落裡的手機,手機殼是他和茶茶的情侶定製款。傅明野瞬間沉下目光。他又轉回身道:“我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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