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出山(1 / 1)

原本隻是想讓飛僵稍微打個掩護, 畢竟之前背書和醫術那事兒已經很讓外公受刺激了。然而這回萬萬沒料到的是,定坤盤那邊一記猛藥下去,徹底把薛定山給擊垮了。一而再再而三, 是個人都得瘋。現在玄魚即使指著天上的太陽說她能上去, 薛定山估計也隻會“哦”一聲表示了解, 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經過整整一個月的矯正,玄魚聯合眾人的勸解終於有了起色, 薛定山勉強重拾信心,沒有徹底把玄學這項事業放棄掉。隻不過, 他整個人突然就不像之前那樣,自信到不可一世了。看著漸漸變得謙虛的外公,玄魚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至於從頭圍觀到尾的趙錦水和王梅兩人,其震驚程度完全不亞於親眼目睹火星撞擊地球。乖乖, 這難道就是妖孽的威力嗎?同為教導玄魚的長輩,趙錦水和王梅突然有了非常強烈的緊迫感, 他們十分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六月初, 之前規劃的鐵路已經全部建成, 已經實習了小半年, 同時也在玄魚這裡住了小半年的何媛三人不得不回學校進行畢業答辯了。可能是雛鳥情節, 儘管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但他們對玄魚的信任已然刻進了骨子裡。和劉洋一樣,這三個生理年齡比玄魚大了一輪的青年每每聚集起來時, 都會下意識的將玄魚放在最中心的位置上。有些人的領導能力是天生的,隻要她在場,旁人瞬間就淪為了陪襯。這種感情,怕是很長時間裡都難以消除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麼?”完全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經提前搭上了玄魚這條線, 看著麵前的小女孩,何媛淚眼婆娑。盧亮兩個男生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從表情來看,他們也十分的不舍。如果沒有麵前這個小女孩,他們怕是早在去年冬天就凍死了。如果沒有麵前這個小女孩,他們也不可能沾上她的光,跟著趙老和王老學會那麼多東西。很多知識,如果能夠融會貫通的話,足夠他們受用一輩子了。玄魚見狀,雖然有點無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煞風景的話:“有緣分的話,會的。”那沒緣分這輩子可能真的就見不到了。莫名閃過這樣的念頭,何媛哭的更厲害了。“好了好了。”知道他們馬上要畢業了,玄魚想了想,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這是你的,這是盧亮他們的。”裡麵裝的不是彆的東西,正是當初三人父母留下的報酬。不過玄魚並沒有全部還回去,她隻拿了一半出來。“何媛的爸爸給的最多,所以她的錢也是最多的。”一一送到他們手上,玄魚笑了一下:“祝你們前程似錦啊。”這下子,盧亮他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離彆總是傷感的,而且時不時就會發生。玄魚十歲那年,已經完全養好了身體的趙錦水和王梅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帝都了。“休息了整整兩年,骨頭都酥了。”不過幸好,腦子裡那些專業知識還在。看著已經長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王梅罕見的擺出了認真的表情:“我們這把老骨頭要繼續為國家發光發熱去了。”經過薛定山的調理,沉屙儘去,他們覺得自己起碼能活到九十歲。原本王梅想說叫玄魚一定不能懈怠,不能浪費自己天賦的,但想起她無論什麼看一眼就會的本領,最後王梅硬是將這話給咽了回去。“我和你老師在帝都大學等你。”最後給了自己學生一個大大的擁抱,很快,王梅和趙錦水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安靜和諧的小山村。一開始,薛定山有點擔心外孫女會因為一直教導自己的老師離開而傷心難過,但很快,見她看的比自己還開以後,薛定山頓時就放下心來。又是整整兩年過去,已經十二歲的玄魚終於小學畢業了。由於不想讓這樣好的苗子埋沒,希望小學的校長在沒有通知家長的情況下,主動找到了玄魚:“我收到消息,省一中那邊為了響應教育局那邊的號召,說是要在下麵個區縣鄉村招收學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去參加考試。”隻要拿到前十名,無論總成績多少都能被一中收進火箭班,這種好事簡直就是為麵前這個小女孩量身定做的嘛!經過整整六年的接觸,校長已經成了頭號魚吹。反正他是覺得自己的文化水平現在處於被吊打的狀態,這樣的程度還考不了省一中小升初的話,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你覺得呢?”玄魚想了想,然後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外公。看著一點也不關心去哪裡上學的外孫女,琢磨了整整一晚上,薛定山最終點頭同意了。無論是文化知識也好,還是風水玄學也好,甚至是拳法武藝,能學的她都已經學會了,自己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了。薛定山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可能都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尤其是那一手畫符的本事,簡直是誰見誰流淚。不止如此,每次看玄魚出手,薛定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感覺她使出來的招數就隻是套了個殼子而已,內裡鬼知道她把那些東西都改成了什麼鬼樣子。看樣子,是時候去嘗試見一些人,了解一些事了。這麼想著,薛定山不由得轉頭:“正好劉洋考完試放假了,讓他或者他媽陪你去吧。”以往這個時候,外公肯定是當仁不讓的。現在……玄魚愣了一下:“你要出遠門了?”“嗯。”對她的敏銳絲毫不覺得驚訝,薛定山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打算去南邊一趟。”“去找彆人麻煩?”玄魚皺眉:“不是說等我學成之後,讓我幫你出氣的麼?”雖然薛定山完全沒講過究竟是誰先對不起誰,又是誰先動手的,但她哪兒會管這個。對也好錯也好,反正她是薛定山這頭的。就算是聽過很多次,薛定山依舊是被這話感動的不行:“話是這麼說,但哪兒能真叫你動手啊。”自己外孫女養在深山這麼多年,連隻雞都沒殺過,更彆說跟殺人了。雖然不一定會出人命吧,但受傷什麼的,還是在所難免。“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就彆湊熱鬨了。”擺擺手,也不管她有沒有異議,薛定山單方麵就把這事兒定下來了。玄魚沒辦法,隻好在老者走後將目光對準了鹹魚很久的戮神戟上:“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定坤盤實力低微,遠不如一直跟著自己的同伴來的可靠。“明白。”看起來就像是個玩具的戮神戟果斷點頭。熟知當年恩怨的定坤盤:“……”尼瑪,對方何德何能,能出動這位當保鏢啊!該說不說,薛定山那個小鬼的運氣真是絕了,不知不覺間有這麼一位大佬做靠山,彆說是受傷了,就算是十殿閻羅親至估計都不敢把他怎麼樣。不知道這次尋仇之旅,最後會拐到什麼地方去。想到這裡,定坤盤突然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衝動。在薛定山離開後,得知玄魚打算去省城考試,劉淑芬二話沒說,直接帶著丈夫兒子過來給她助陣來了。“正好你劉叔叔要去省城給當地的酒店送一批山貨,大家一起好了。”考試的時候,彆的學生都有家長陪著,而這個節骨眼上薛老剛好外出了,沒有人在外麵幫小姑娘搖旗呐喊,她得多失落啊。想到這裡,劉淑芬眼神堅定:“放心好了,你不會一個人的。”剛剛高考完的劉洋:“……”他倒是覺得,麵前這人壓根沒把這件小事兒放在心上。玄魚的真實水平劉洋是知道的,天知道從小被一個小自己七歲的小女孩碾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反正每次在學校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學霸的時候,劉洋都會感到臉紅。“謝謝。”雖然不太需要,但玄魚到底還是沒有拒絕她的一片好意。次日清晨,玄魚這邊剛起床,那邊劉大壯就把車子停在了庭院的門口。鎖好大門,玄魚什麼東西都沒拿,就這樣空著手上了車。“高考完了?”看在對方是自己從小認的小弟的份上,玄魚破例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卜一卦?”這還是她最近幾年新學到的。原來未來是可以預測的,當初她所在的那方大世界可沒有這東西。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鬨,她現在已經連量劫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能推演出來了。“彆了吧。”劉洋硬著頭皮拒絕。鬼知道,為什麼已經成年的他現在還是這麼的慫。童年陰影果然是會伴隨一生的。“我還是比較想跟大家一起等著成績公布出來。”頂著父母爆亮的目光,劉洋完全不敢說自己其實心裡也沒底,反正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那好吧。”見他拒絕,玄魚也沒有勉強。大概兩個小時後,滿是塵土的車子緩緩駛入省城。打量著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玄魚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新奇。上一次看到這種景象還是在十二年前,那個時候的高樓看起來土土的,遠沒有現在的簡約大方。車子緩緩停靠在省一中的校門口,望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玄魚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動。不愧是校長口中全省最好的學校,聞訊趕來幫自己孩子報名的家長是真的多。下了車,就在玄魚拿到報名表心生感慨的時候,一道並不是很好聽的男聲略顯遲疑的傳來。“淑靜?”總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的樣子……這麼多年依舊沒能找回記憶的劉淑芬下意識的轉頭,接著,她看到了並不是很想看到的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麵前這位就是當初給了自己二十五萬,然後把自己趕出家門的所謂的“哥哥”吧?“你也來給女兒報名?”複雜之色一閃而過,不由得,華發早生的男人看向劉淑芬身側的小女孩。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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