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說話的時候, 屏幕上正好一條消息飄過。【就是賣腐罷了, 現在男主播的正常操作, 還是想騙騙你們這些小女生。】下一秒, 滿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填滿了屏幕。莊深很少關注彈幕,他也不會去管這些事, 仿佛網上的流言與他無關, 從來不會放在心上。此時彈幕上風向完全改變,變成了土撥鼠聚集地。【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從他倆第一次同框時我就說他們像一對!】【我的媽, 剛剛帶著耳機,w的聲音太太太好聽了吧!你不去做配音真的浪費了這幅好嗓子!】【我不行了,我的耳朵都麻了, 這是什麼聲音怪物?】【剛剛說賣腐的給我出來!這是正常戀愛關係,聽清楚了嗎?】【黑子:我不聽我不聽!】【越來越想知道這兩人現實生活中是什麼樣的了!這一次的人氣活動我一定要榜單砸爛!】【嘴上說說算什麼!我不信!除非你們開攝像頭給我看看!】沈聞手還撐在莊深的座位上, 看到彈幕內容,輕輕笑了一聲。“他們說要看看, 你說我該怎麼辦?”沈聞垂著眼,他站著看莊深。少年脖頸雪白筆直, 臉側的睫毛弧度優美,漂亮又精致。莊深麵無表情地打開遊戲:“讓他們看著辦。”宿舍很安靜, 這個點還沒下晚自習,室友也沒有回來,整棟樓都沒幾個人。莊深剛進入遊戲, 突然感覺後頸有些溫熱。遊戲已經開始, 屏幕上原本應該快速搜尋物資的小人卻沒有動。後頸一小塊皮膚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有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後頸上。意識到後麵的人咋做什麼,莊深右手從鼠標移開,將身體往前。直播間內,觀眾看著一動不動的人物,陷入疑惑【怎麼回事?】【是我網卡了?還是你掉線了?】【生神你醒醒!為什麼不動!完了完了,房間裡進來人了!】莊深無從顧及遊戲,後頸上的那道軟意帶來一陣酥麻感,他差點連鼠標都沒能拿穩。沈聞在親他。察覺到莊深想要逃離他,沈聞手往前一攔,環住他的腰將人往他身上帶。他垂著頭,眼眸漆黑一片,盯著莊深的後頸,過於執著地緊緊抱著他。莊深在打架上總是狠厲直接,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屑一顧,像是從來沒有人能從手底下逃走。可是身體卻莫名的柔軟,又清瘦。後頸又白又直,皮膚光潔細膩,讓他忍不住想要占為己有,留下屬於他的痕跡。這是出於本能的占有欲。他重新吻了上去。莊深僵了一下,後頸上觸感愈發明顯,酥麻夾雜著電流,一下子竄上脊髓,讓他大腦都空了片刻。他從來不知道他那塊皮膚會如此敏感。他甚至感覺到沈聞輕輕咬了他一口,濕熱的觸感下,莊深一下清醒過來。會留下痕跡,而且他還在直播。他強行握上鼠標,將直播間給關了,隨後手肘猛地向後,用力將緊緊環著他的人頂開。沈聞終於放過了他,高大的男生依舊抱著他,依戀似的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手指在輕輕擦過莊深的後頸,動作溫柔。沈聞盯著那塊留了一點微紅牙印的皮膚,眼裡閃過滿足感,聲音低啞有懶散:“對不起,我沒控製住。”皮膚上又癢又麻,莊深連手心都微微發抖,他忍不住低聲開口道:“放開……”沈聞這次聽話的放開了他。他起身,笑著問:“是不是我力度太大了?”莊深眉眼間有些冷意,那雙淺色的眼裡微微濕潤,抵消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陣冷。他沒看沈聞,而是盯著屏幕道:“馬上要下晚自習,劉帆快要回來了。”沈聞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好,我這就離開。”走前,還不忘抬頭,在莊深的耳側貼了貼,低聲道:“等畢業,我想做點更加過分的。莊深抬眼,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在男朋友“再不滾蛋就打廢你”的警告眼神中,沈聞慢慢悠悠開門離開。劉帆剛回來就看到沈聞從他的宿舍走出來,宿舍裡,莊深正對著電腦,似乎在玩遊戲。“你在玩什麼?”劉帆習慣性地湊過去看了眼,“決鬥嗎?一起?”莊深將遊戲失敗的界麵點掉,退回大廳裡,想了想道:“今天不玩了。”劉帆遺憾地點點頭,目光移開點,突然一愣。他發現莊深的後頸中間那塊地方有點紅印。他還真的隻是隨便一看,主要是莊深的皮膚太白,上麵隨便一點痕跡都能讓他發現。而且那點痕跡,他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有點兒像牙印。劉帆腦子裡閃過某個想法,瞬間將剛才沈聞離開的畫麵聯係起來。這兩人前不久不是說還沒在一起嗎?這是怎麼回事?!劉帆不敢問大佬這種八卦,怕被打。宿舍熄燈,黑暗裡,莊深躺在床上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前不久心裡異樣的感覺。他能感覺到沈聞的的獨占欲,想要更進一步的發展關係。在沈聞靠上來的那一刻,連他一向波瀾不驚的心裡都震動了一下。他和沈聞確定關係,並不是簡單的牽牽手、接個吻就行,或許還要更深更親密的接觸。因為是元旦,他們今天有小半天不上課,一起去學校小劇院觀看文藝彙演。早上起來,劉帆特意觀察了一下。莊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穿了件毛衣加校服外套,就準備出門。後頸上那一塊露出來的皮膚上,牙印似乎比昨天還要清晰!他都被這個牙印震驚了一把,要是莊深頂著這麼個東西出去,受到全校人的注視,會不會一言不和就開打?劉帆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深哥,今天元旦晚會你最好裡麵穿襯衫,校服襯衫就行,可以穿最裡麵,在比較有儀式感。”莊深被昨天被沈聞影響到,半夜都沒睡好,一覺醒來有點煩,沒太注意劉帆不對勁的表情:“什麼時候說的?”“你肯定又沒聽課,反正你聽我的,穿襯衫總沒錯!”劉帆一臉誠懇地建議:“真的你相信我,你這麼穿多冷,多一件衣服還能保暖。”莊深後麵加了件襯衫在裡麵。學校分了幾波人進行文藝彙演,他們年紀下午三四節。原本上午他們就心不在焉,不少人在論壇裡討論其他年紀的元旦彙演,到了下午更是沒精神。數學課上,臨近解放的班級愈發吵鬨。莊深在座位上無聊地寫著試卷,沈聞看了他一眼,順著他微微低垂的脖頸往上。前一晚被他咬到的地方被衣領包裹,看不太清,隻有一小點牙印鑽出來。莊深毫無察覺,拿著筆的指尖瑩白如玉。沈聞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他以為莊深不會遮掩這件事。但一想到對方可能對著鏡子照過他的後頸,特意遮住這塊地方,心裡又軟了一些。徐學海講完最後一道題,見離下課還剩兩分鐘,將書本放下說:“今天的課差不多了,你們應該也想早點過去,等下下樓人也急,這樣吧,大家都不說話,小聲點出教室。”眾人聽到這話都開開心心放下書,不敢大聲說話,非常上道地閉著嘴出門。他們班這次的座位區域劃分在最後幾排,雖然離舞台很遠,不過視野還是不錯,而且前排還有領導老師,後麵還沒人管。莊深他們走的最慢,等到的時候,最後一排沒人,他順著坐到了角落了。“你們坐在後麵看得清嗎?”蔣淮坐在前麵一排,麵對著他們,手撐在椅子上說:“聽說這次有街舞社的女士跳舞,我待會還準備站到前麵兩側去看!社長長得特好看!”沈聞坐在莊深旁邊,沒什麼表情:“嗯。”他又垂著眼,溫聲問莊深道:“我去給你買飲料,想喝什麼?”莊深:“礦泉水。”沈聞眉眼彎了彎:“好。”等人走了,蔣淮才一臉沉痛地坐下來。他昨天聽劉帆說這兩人看起來依舊好上了,有點不信。他們如果好上了,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現在看來,不管好沒好上,這事都差不多了。第一個節目開始時,沈聞才買了水慢慢悠悠回來。全場的燈全部熄滅,舞台上,穿著熒光衣服的學生們正在表演話劇。莊深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手指被人輕輕捏住。他剛想做什麼,反應過來那是誰的手,手上的動作一頓。適應了黑暗之後,通過遠處傳來的一點熒光燈,他看到了沈聞模糊的眉目。“水。”沈聞將手裡的水遞過去。莊深剛準備拿過去,沈聞卻加大力度,讓他沒辦法抽走。“你今天,是故意穿這件襯衫?”沈聞盯著他脖子上嚴嚴實實的領口,眼睛微微眯了眯。莊深回道:“嗯。”為了元旦特意換上,但他觀察了一下,似乎沒幾個人穿襯衫。沈聞突然靠近,壓著聲音道:“你就這麼想遮掩?”莊深微微一愣:“什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聞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