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歌所做的一切, 蕭栗並不知情, 回來以後, 他隻見這隻ktv鬼懷帶著三分欣喜和七分不知所措的驚慌, 回歸了話筒, 把話筒那圓潤的麥克風頭用沙發上的靠墊蓋住,隻留一個話筒屁.股在外麵。蕭栗那時候剛從寵物醫院回來, 他陪沈蜃之去接了那隻小白貓,順便去他家安置了小貓。雖然走的時候, 小白貓各種依依不舍地用爪子勾住他, 沈蜃之也各種要他乾脆住下來, 不過蕭栗還是把持住了自己。他看著關掉的電視機, 伸手戳了一下ktv鬼的話筒尾部,問道:“你怎麼了?”傅子歌哼唧一聲,扭了扭筒身:“沒事。”蕭栗轉頭問留在家裡的罪天:“它出去了?”【可能出去參加詩朗誦大賽被淘汰了。】罪天仍舊記恨傅子歌棒讀它橋段, 陰陽怪氣地道。蕭栗:“……”檀立和周影和他一同出去, 小黑貓也非要跟著監視他,家裡隻剩下這兩隻現實鬼和繡姬。然而不巧的是, 繡姬帶著火柴人出去串門了,據說去觀看一個現實裡的什麼畫展,不在家, 這導致傅子歌不肯開口的話,蕭栗也不知道它具體出去做了什麼。不過很快, 在《我是歌王》節目組播放下一期的時候, 蕭栗就知道了它的所作所為——原因無他, 這家節目組將這件事做成了宣傳。那天晚上蕭栗叫了夜宵的外賣,坐在家裡漫無目的地播放著電視,完成好的作業攤在麵前的茶幾上。傅子歌側躺在少年的身邊,麥克風腦袋半死不活地對著陽台。今晚是《我是歌王》的播出時間,蕭栗特意調到播放這個節目的頻道。時間準點剛一到,節目的預告就率先在廣告時間發了出來。隻見電視屏幕上,一條奪人耳目的廣告語打了出來:《突然靈異事件,篩選投稿的錄音間,工作人員竟然看見了一張鬼臉?!》《連鬼臉都要聽的錄音帶,究竟是什麼神仙歌曲?!不要離開,精彩節目馬上播出!》在這段廣告語後麵,是一張工作人員小青年跌坐在地,手指指著天花板頂部的通風口,被同伴拍了下來的照片。這位工作人員的臉部和通風口都被打了馬賽克,但依稀可以看出通風口的那個白影,因為吃那個它的肢體動作來看,它伸長了脖子,好似在觀察底下險些嚇暈的青年。這張所謂的鬼臉,不用看,蕭栗也猜得到是誰。蕭栗:“………”傅子歌看著電視畫麵上的自己,有氣無力地為自己辯解:“我隻是想去感謝他,誇了我的歌曲。”誰知道阿樂這麼不經嚇。活生生把“伯樂”嚇暈,傅子歌本人也很不是滋味。蕭栗還沒說話,被擺放在餐巾紙盒上的手稿已經顯示道:【你現在什麼樣兒自己心裡沒點b數?】【我今晚更新裡的炮灰就是你了。】罪天斬釘截鐵地報複道。傅子歌:“嗬嗬,你是不是又想被念?”“你男女主的第一次吻.戲我還沒朗誦過呢——”眼瞅著它們雙方又要用自己的方式對掐起來,蕭栗拍拍傅子歌,用一句話暫停了它們的鬥爭:“節目開始了。”事關自己,傅子歌立刻調轉槍頭,全神貫注地看起了節目。****以往的《我是歌王》,一開始就會是平民選手的選拔與表演,然而這一期卻與眾不同,節目組似乎卯足了心思,要用“錄音間靈異事件”作為噱頭宣傳這期節目,因此在節目開始後,最先出場的居然是當時在錄音間工作人員的馬賽克訪談。一名眼部被馬賽克的女性出現在了屏幕上:“我沒有親眼看到鬨鬼現場,看到它的是我的同事。當時我們在討論一首素人的原創歌曲,非常有味道,我的同事剛坐起來要離開,這隻鬼就出現了。”隨後是那位同事小青年的現身說法:“我已經好多了,感謝節目組放了我幾天假,我也去廟裡燒了香驅邪。”“那天發生的事,是我這輩子見到最恐怖的畫麵,我剛站起來,想往外麵走,偶然一個抬頭間,就瞥見了那張臉。”“當時我嚇得六神無主,隻覺得它要襲擊我,可我們錄音間清清白白,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連傳聞都沒有。”“後來,我自己想想,當初在通風管道的那道白影,動作有往裡麵看的跡象,我懷疑它是不是被那首歌曲吸引而來?”節目組工作人員的采訪到此為止,後期再次在屏幕上打出標語:《連鬼怪都被吸引過來的神秘歌曲!匿名的歌唱者,聲音沙啞,卻有一種彆樣的魅力。》《剪輯師爆肝三夜未曾合眼,才剪出這期特彆節目,節目好看嗎?剪輯師頭發換的!》《接下來請大家欣賞這首歌曲,它來自投稿郵箱,但投稿者拒絕接受我們的采訪和邀約。》電視畫麵一轉頭錄向了現場,數以百計的觀眾坐在台下,舞台上空蕩蕩地放著一個麥克風,無人站上台,評委們則背對著舞台,等待著耳麥裡歌曲的來臨。節目開始播放傅子歌的那首錄音,男人嘶啞的嗓音填滿了眾人的耳朵。蕭栗:“……”他心知肚明,傅子歌的那首歌的確不錯,但也沒有到這樣誇張的程度,很明顯節目組為了拯救下跌的收視率是豁出去了,連這種事都拿來當噱頭。蕭栗想了想,對身邊的話筒說:“往好的方麵想,你的歌曲最起碼出現在了電視節目裡。”傅子歌本鬼看來是不介意被這樣炒作,它比起前幾天精神要好上不少,聞言喜滋滋地說:“我本來以為嚇到了他,還挺難受的,現在看他還精神就好了。”傅子歌原先身為酒吧駐場歌手的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自己的歌曲被彆人聽到,現在成功如願以償,更是眼巴巴地等著評委老師的點評。而評審老師也不負眾望,也許是被節目組提點過了劇本,為首的某著名男歌手背對著舞台道:“聲音淳樸,歌聲帶著一股動人心弦的力量,這位歌手一定很有閱曆。”另一位女高音歌唱家也道:“對,吳導師說的不錯,雖然固有瑕疵,高音也唱不上去,但是裡麵的情感很真摯,最起碼我聽了會想了解這位歌手經曆的衝動。”傅子歌眼巴巴地看著,全神貫注,恨不得直接把眼睛穿越到屏幕裡,深深地將這些評價記在腦海中。罪天早就下線去寫它今天的更新,把傅子歌寫進裡狂虐,蕭栗耐心地陪傅子歌看了一會,也低頭回複起沈蜃之的消息。沈蜃之發來一張小白貓的照片。裡麵的小白貓已經適應了新家,正對著麵前的貓奶糕眉頭緊鎖,嗷嗚一口撲過去猛虎撲食,隻是仍舊栓有綁帶的腿部令它的動作較為遲緩,隻能用前爪撲騰。蕭栗誇獎:【適應了。】沈蜃之:【嗯,不過它很想你。】蕭栗:【有時間我會去看它的。】……“……謝謝你。”蕭栗聽到了這聲微不可聞的感謝,他從手機裡抬起頭,彎了彎唇角:“不用謝。”****由於過久的沒有副本,就連蕭栗也逛起了論壇,發現不止是他自己,幾乎是所有的輪回者副本間隙都被拉長,過久地停留於現實世界。除卻國內發生的事情,國外也有詳細的論壇進行整理,目前最著名的是香蕉國群體致幻事件,據說是發生在一片居民區,當時所有人都聲稱自己看到了末日的來臨,在同一時間聽見蠱惑他們的聲音,甚至折了幾個國外資深輪回者在裡麵。論壇裡的帖子滿是風雨欲來的氣勢,各種各樣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以及透露部分情況的帖子此起彼伏,保護和補給類道具在商城裡已售罄,某些道具在黑市炒到一棟一線城市房子的錢。在蕭栗正在輪流整理現實裡各類靈異事件的共同點時,他被拉入了下一個副本。最初的搖晃感退去後,當蕭栗再次睜開眼睛,他發覺自己正站在一輛旅遊大巴麵前。並非是那種破破爛爛的窮山溝大巴,他麵前的這輛大巴外觀豪華不已,被擦洗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分有上下兩層,上層為敞篷式設計,椅子外套了一層大紅色的軟布,整體以金色、白色與紅色為主,瞧起來十分昂貴。遠方夕陽西下,殘陽如血,籠罩在天邊,正是黃昏。大巴士前方站著一部分人,以一位中年男子為中心,他的頭發花白,穿著典型的中山服,戴了一頂帽簷寬廣的深藍色帽子,手裡握著一疊a4紙,正對著旁邊的人指手畫腳。除卻圍繞著這位中年男子的這一圈人外,蕭栗環顧四周,發現幾張熟悉的臉——沈蜃之不用提,他纏著蕭栗簽了組隊符;除此之外,還有葉則青,鄭億這兩名老隊友;王淮;一名皮膚黝黑的外國妹子,她身材凹凸有致,長發用純金飾品彆在腦後;一名氣質溫潤的亞裔青年;兩名年紀稍大的成熟男人。包括蕭栗在內,他們都在打量著四周。相比起其他人,葉則青和鄭億他們已經很熟悉,湊過來就對蕭栗打了招呼。葉則青:“莫裡亞蒂。”鄭億:“夏洛克。”幾乎是同時出口。他們對視一眼,卻是誰都不肯輕易退縮。蕭栗:“……算了,你們還是叫我赫爾克裡吧。”那邊的陌生人也有靠過來圍成一圈,進行最初自我介紹的趨勢。“——好了,各位選手,請走過來。”輪回者們幾人的寒暄還沒開始,就有一個圓滑的聲音打斷了他們。那是一名外表矮胖的男人,肚子鼓的像個圓球,十分具有喜感,他的手背上用黑色油漆噴射了一道橫線,正舉著右手等待眾人的來臨。選手?在叫他們?蕭栗等人走過去,隻聽這胖子捂著自己的肚子,抑揚頓挫地大聲動員道:“歡迎來到‘賭命綜藝’!各位選手都是經過欄目組的悉心篩選,闖過重重關卡,才得以選.拔.出.來,站上這檔宇宙收視率第一的欄目組舞台!”“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還望你們多多珍惜。”“首先,你們每人必須配備一個微型針孔攝像頭,隨身攜帶,不許關閉,不能取下。在進入指定地點後,它會對你們的行為進行二十四小時轉播。”“記住,你們的行為都會被進行直播,觀眾們能夠看到你們的一言一行,轉播間會有他們的彈幕,你們每天可查看兩次。”“這是節目組特製的通訊器,用來連接直播間,不具備通話等其他功能,僅僅是方便你們根據彈幕做出反應,討好我們的觀眾。”“接下來,請乘坐上我身邊的這輛大巴士,它會帶你們到指定地點,你們會收到一個信封,那將是你們本次節目必須達成的目標。”胖子一看就是個說順口溜的好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愣是沒有說錯,舉著話筒情緒激昂,吐字發音十分清楚。節目組裡的攝像師舉著攝像機,對胖子和選手們進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拍攝。在胖子說話的時候,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挨個給眾人發了所謂的針孔攝像機和通訊器。通訊器是個手機狀的平板,而胸針則被設計成一個胸針,形狀是一條銜尾蛇,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光是這個胸針,放在外界都是一樣藝術品。蕭栗接過胸針,彆在胸口。“嗯哼,我是不是還忘了什麼?”“哦對,那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那胖子本來已經準備離開,但突然退了回來,衝著身邊那扛著鏡頭的攝影師露出一個標準的露齒笑容:“感謝各位對本節目的大力支持,鳴謝死亡、絕望、尖叫、恐懼對本節目的讚助,以上排名不分先後。”“接下來,請收看——賭命的開始。”他的笑容露出八顆牙齒,各個都潔白無比,但說出的話卻讓輪回者們對視一眼。死亡、絕望、尖叫、恐懼。如果說之前那些提醒還算是一個正常綜藝節目的流程,但這個鳴謝可就揭開了蒙在節目組溫情表皮下的血肉麵紗。那名帶著金色飾品的女子原先想攔住胖子,可還沒走兩步,這胖子就跑沒影了,同時那給他們發胸針的工作人員則微笑道:“請上車。”“不好意思,能不能透露一下,這裡的具體目的地?”鄭億湊過去,他見工作人員還算正常,便大著膽子問道。“請上車。”這位工作人員笑容不變,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鄭億:“這個,是不能透露嗎?”工作人員:“請上車。”無論鄭億怎麼詢問,這位工作人員都保持著一樣弧度的笑容,重複著同一句話,他們的笑容和胖子一樣,就像做過什麼特殊訓練,不存在個體差異。鄭億有些毛骨悚然。蕭栗路過他:“走吧。”他率先走上了旁邊停著的旅遊大巴,挑了一個敞篷頂層靠窗的位置,沈蜃之緊隨其後,就坐在他身邊。鄭億與葉則青分彆選坐在一個後麵,一個前麵,王淮坐在蕭栗對麵,而那名外國妹子和亞裔青年選擇了一同坐在敞篷頂層,而那兩名明顯相熟的男人則選擇更加安全的底層車內。待到眾人都坐上這輛車後,司機合上車門,車輛開始緩緩前進。司機也是節目組安全過來的,他是個高大健碩、麵目普通的男人,踩下油門,駛向前方。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那些工作人員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車輛離開,臉上依舊掛著同樣的笑容,隻是少了那名擔任解說員的胖子。敞篷頂層,那名戴有金色飾品的女子最先開口:“認識一下吧,以後總要合作,我是塞塔蒙。”她已經使用了翻譯道具,它會自動翻譯雙方說出口的語言。亞裔青年微微一笑:“樸希瞬。”鄭億等人也挨個報了自己的名字。塞塔蒙:“那些‘原來是你’之類的恭維話我就略過了,我聽過這裡的每個人。我這個人比較直接,就先把我看到的東西說出來。”她舉起自己的任務本:“目前任務本沒有發布這裡的任務和介紹,也許是跟這個所謂的節目組一樣要到達指定目的地再發布。”她的臉很小,下巴很尖,踩著高跟鞋,言辭間十分乾練。葉則青:“目的地會是哪裡?”敞篷車的車速很快,光看外界的景色,這裡似乎是某個遠郊山村剛修好的公路,路邊雜草叢山,遠方崇山峻嶺。凜冽的風刮過每個人的頭發,在耳畔颯颯作響。蕭栗眯起眼睛,還沒怎麼說話,右邊一件外套蓋在他身上,帶著一股很淡的冰雪感,他認出這是青年身上的味道。他用手扒住外套邊緣。沈蜃之說:“蓋好,不覺得冷?”就在這時候,那敞開的頂部忽地運作起來,伴隨著“嗡”的一聲,猶如一朵巨型黑色蒲公英一般,將車頂包裹,阻礙了愈加狂野的風。被這黑色皮革一包,外界的景色也變得模糊起來,巴士駛入了黑夜。沈蜃之冷冽的聲音在蕭栗耳畔響起:“先睡一會。”***與此同時,巴士內部的兩名男人。他們始終看著窗外沒有說話,末了,其中一名高上些許的男子道:“看不清外界。”另一人始終未有搭腔。起先說話那人:“再等等吧。”……巴士行駛了很長很長時間,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黑夜,沒有人能夠看清窗外是什麼,就在鄭億忍不住吐槽這車顛的他渾身上下都疼的時候,巴士終於停了下來。“請下車。”司機用廣播擴音道,他打開車門:“在下車前,請從車門背後的抽獎箱裡領取你們的任務卡。”坐在巴士下層的兩名男人近水樓台先得月。抽獎箱外殼普普通通,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留下一個足以容納一隻手伸進去的口子。最先說話的高個子男人很順利地從裡麵摸出一個金色信封,信封被用暗紅色油漆封口。剩下另一人剛想伸手進去,司機便開口道:“任務卡隻有一張,你們的任務相同。”就算有這句提示,他也仍舊沒有收回手,而是在裡麵摸索了一圈,確認當真沒有其他卡片後,才罷手。敞篷頂部的幾人也陸續下了車。蕭栗下來的最晚,他原本沒打算睡,但不知不覺中就閉上了眼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靠在窗口,而是枕在了沈蜃之的肩膀上。他揉了揉臉部壓出來的紅印,跳下車。幾乎是在最後一人剛下車的工夫,司機就立即踩著油門離開了目的地,速度之急切,宛如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追趕他。這所謂的目的地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建築群。它看起來更像一個精美的博物館或者藝術品,宛如一座天秤,左右兩邊各自擁有一個托盤,巍峨高聳,牆壁雪白,門口沒有任何標識,十分高大。拿著任務卡的男人在短暫的觀察後撕開信封,取出了裡麵的卡片。卡麵非常簡單,是一張白紙,上麵隻寫了幾句話:【歡迎來到裁決監.獄,你們的任務:越.獄。】【成功者可獲得本次綜藝節目的所有獎品,噓,你們是不是很好奇獎品是什麼?那得等你們獲勝了才知道。】在卡片的反麵還有一句話:【失敗?失敗的下場,就是死。】“死”字被加粗加大地描繪出來。就在眾人完任務卡的瞬間,任務本也顫動起來,蕭栗看向小黃本:【剩餘安全時間:零。】【你已進入裁決監獄010號。】【一切罪孽終結於此。】【本次任務:越.獄,完成後方可回到現實。】【本次任務已獲得裁決法庭授權,接下來進入審判程序。】比起以往的那一堆對於副本世界的介紹,這一次的小黃本可以說是非常簡潔,不多著墨。鄭億道:“這裡是……一座監.獄?囚籠?”眼前這棟建築物外表怎麼看都與這幾個詞無關。蕭栗往巴士消失的地方看去,卻隻見那地方已經伸起了一座吊橋,完全隔絕與外界的聯係。“審判程序,怎麼審判?”樸希瞬繞口地道。他話音剛落,就隻見自己的任務本下麵多了一行話,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天秤符號。【裁決中,審判罪名:懶惰。】【罪名成立。】【囚禁十年,編號23023。】樸希瞬愕然道:“十年,我沒這麼懶吧?”“這是根據七宗罪來進行判定?”塞塔蒙自言自語道,“這會不會太籠統了一點,還是節目組的安排……”……而蕭栗看向自己,小黃本顯示道:【裁決中,審判罪名:傲慢。】【罪名成立。】【囚禁終身,編號23024。】在這句話的下麵,還有小黃本自我發揮的一句:【……被我。】蕭栗:???他下意識抬起頭,去看身邊的沈蜃之。青年察覺到他的注視,他沒有把自己空無一詞的任務本展現出來,俯過身,在他耳邊道:【我過分愛慕你。】懲罰是終身監.禁。蕭栗:“……”蕭栗:“色.欲?”沈蜃之笑了一聲,否認了:“貪婪。”王淮懶洋洋地說:“我是暴食,囚禁五年。”他自我體感還好。葉則青:“懶惰,囚禁五十年。”他臉都綠了,他有那麼懶麼?不就是葉令視叫他好好鑽研煉鬼之術的時候偷了懶,怎麼就他這麼長時間?鄭億:“我也是暴食,囚禁十五年。”塞塔蒙:“嫉妒,囚禁十年。”剩下那兩名男子在這時候才說出自己的名字,個子高的男人道:“魔笛,十年。”剩下一人:“摩斯,九十年。”蕭栗多看了這人兩眼。這兩人沒有說出自己的罪名,格格不入地隻說了時間。在這棟建築物麵前,天邊湧起了水波般的波濤,化作片頭cg。一開始的鏡頭給到一名長發女子,她長的十分貌美,畫著一絲不苟的妝容,穿著能夠完美襯托出她腰身的長裙。她手裡拿著一個跟眾人類似的胸針,嬌聲嬌氣地對身邊人抱怨:“什麼破節目呀,助理都不能帶,還要坐那麼遠的大巴過來,真是,還搞得有模有樣,什麼監.獄,真是絕了。”“我的姑奶奶,連素素大小姐,等會上鏡了你可彆這樣,攝像頭開了以後記得給我演,不管你能不能成功逃出來,都給我演出觀眾喜愛的樣子。”她身邊站著的經紀人連忙囑托,“你看旁邊,連她都來了,這可是現在最火的綜藝。”連素素瞥向另一側被眾人簇擁著的人,哼了一聲:“你放心,這我還是知道的,算了,趕緊去吧,早點拍完早結束。”她說著把胸針往胸前一彆,再站起來時,聲音已經無懈可擊,衝中央的男人道:“導演,我們趕緊上車吧。這天色都這麼晚了,我就不耽誤大家回家了。”那導演道:“行,連小姐真是體貼,謝謝你。”“這有什麼需要謝的,”連素素掩嘴一笑,“我肯定儘力配合,我上去了,各位辛苦啦。”畫麵到這裡一轉,連素素和另一位女明星一同站在這棟建築物前,她們互相較勁般地,連素素率先走了進去。片頭cg到此為止,在畫麵消失的瞬間,前方建築物的大門從內緩緩開啟,等待著眾人的進入。但是沒有人出來迎接。塞塔蒙揣測道:“她們應該是先我們一批的綜藝節目選手,已經進入了這裡。”“先進去。”王淮說。****建築物內部出乎眾人的意料,沒有人站在門口來“迎接”他們,也沒有任何生物留下的痕跡。沒有情理之中的守衛或者保安把手門口,也沒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裡麵進行接應,隻有頭頂亮到刺目的光線,這裡安靜的就像一片墳場。起初是一條單人通道,隻供一人進出,眾人排成一列,往裡麵走。身後的大門悄然合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它沒有門鎖,現在從裡麵看去,大門與牆壁渾然天成,沒有門鎖,門縫也小的可憐,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完整無缺的牆壁,根本不存在這扇門似的。通道的儘頭,分有四條岔道口。燈光從岔道口開始變暗。在這時候,通道裡突然響起刺耳的廣播聲:“請注意,還有五分鐘,即將進入熄燈時間,請儘快根據編號進入對應房間,重複一遍,還有五分鐘進入熄燈時間。”根據編號進入對應房間。葉則青指著最右邊岔道口上牆壁噴射的【編號23000-24000】:“這裡。”“先進去,我們的編號是同一批。”眾人進入這條岔道口後,發覺再往裡麵走,是層層疊疊的房間,每一個房間大約就像一個單人間那麼大,裡麵有床,臉盆等基礎生活設施,每個房間外側牆壁都寫有對應的編號。再走到深處,他們才發現,不止是一層,這裡有無數層,往下看不到儘頭,中間被挖空,往深處看去有一座平台。這些房間裡並非都有人,大部分是空的,隻有少部分裡麵有人。光蕭栗這一路走來到他自己對應編號的所在房間,沿路隻看到了三個人,沒有片頭cg裡的連素素。這三間有人的房間隔了挺遠,第一個是個形容枯槁的年輕人,五官端正,年紀不大,但卻十分邋遢,好似很久沒有做過清潔,蜷縮在床角,看著外麵。第二位是個婦人,她姿態筆挺,坐的很直,審視般地看過輪回者們。第三位則是個默不作聲的男子,他神誌清醒,靠著欄杆,衝蕭栗浪.蕩一笑:“新來的,趕緊進去,要熄燈了,珍惜你們的第一個晚上。”這人能溝通。蕭栗停在這人房間前,試探性地彎腰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男人“嗬”道:“這可不關你的事。”他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熄燈時間就要到了,你如果想死,就繼續這樣站在外麵。”廣播提示音恰到好處地響起:“請注意,還有三分鐘,即將進入熄燈時間,請儘快根據編號進入對應房間。”沈蜃之:“進來。”他已經替蕭栗拉開了房門,站在裡麵,衝他伸出手。蕭栗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去,除了他以外,其餘輪回者們也沒有第一天進來就打破禁忌的想法,都選擇了走進自己的房間。這裡是單人間,但隔音效果很差,他甚至能夠聽見隔壁挪動身體的聲音。三分鐘後,頭頂燈光瞬息湮滅,黑暗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