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前知因(1 / 1)

頭號玩家 南山禾木 5022 字 2個月前

嘴巴上說著“要回去睡覺”的借口,但是商銀河實際上卻毫無睡意。今晚上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 怎麼還能讓他睡得著?商銀河直接發動了空間轉移。他在幾個落腳點裡猶豫了一會, 最終來到了那片遠離華國的、他熟悉的、經常散步的非洲無人荒野。他的心態此時無比地複雜, 有感動, 也有警惕, 有溫暖,也有迷茫。他既感動於慕時鳴的心意, 又對自己的馬甲曝光這件事無比警惕。慕時鳴的話語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腦海裡循環,攪得他心煩意亂。一個人走到現在, 一個人承擔著責任如此重大的秘密, 他難道沒有過迷茫、痛苦、想要有人支撐、想要對人傾訴的時刻嗎?他難道真的是一個完全的鐵人,不需要任何的情感支持嗎?隻要是血肉之軀, 都免不了被情感所影響, 即便是遠古的聖賢,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失態的時候、痛苦的時候, 何況是商銀河?不過,雖然心煩意亂, 但是商銀河並沒有失去最基本的警惕——其實,倒不如說, 今晚發生的事情,反而讓他的警惕心大幅上升了起來。他不再迷信[合理化迷霧]的作用,他開始重新注意所有的一切細節。風在周邊環繞,注意著所有微妙的細節;[小地圖]的感知徹底散開,確保周圍沒有人也沒有器械在監聽;開啟感知進化因子濃度的技能, 檢索一切超凡能力的痕跡……等到所有的安全手段檢測都已經確認過後,商銀河才慢吞吞地走進了一個廢棄的樓房之中,遮蔽了天上可能的衛星探測手段。他隨意地使用超凡能力清理出來一片乾淨的地麵,盤膝坐下。接下來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召喚出魔王的書籍,並快速翻到了能力頁麵。商銀河再次認真地、幾乎是一字一句地瀏覽了一遍[合理化迷霧]的能力描述:[能力-合理化迷霧][描述:當你使用該能力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會自然而然地被合理化,所有的破綻都會被抹除,無論從什麼角度都無法找到其中的漏洞。][備注:如果確實存在無法彌補的漏洞,所有生物或者非生物的思維邏輯也會自然而然地因為各種原因,繞過這個漏洞。]伊伊達從魔王書籍裡跳了出來,蹦到了商銀河的肩頭。商銀河把小雞從肩頭上拿下來,攏在了自己的手心。他仿佛是在問伊伊達,又仿佛是在問自己:“伊伊達,你說,如果在我獲得[合理化迷霧]能力之前,就有人知道了一些東西的話,那麼,[合理化迷霧]這個能力,有沒有可能直接篡改他的記憶?”伊伊達認真地瞅了瞅魔王書籍上的描述,猶豫著回答道:“唔,好像不行?”的確,從這個[合理化迷霧]的能力描述上看,它隻能遮掩獲得能力之後的事情,卻無法更改獲得能力之前其他人的記憶;他隻能阻止發動能力之後的可能發生的因果推論,不能阻止發動能力之前已經被推斷出來的真相。也就是說,如果慕時鳴隊長在他獲得[合理化迷霧]能力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的部分身份謎團的話,那麼,[合理化迷霧]這個技能,其實就部分地對他失效了。商銀河回憶了一下,[合理化迷霧]技能是他在[世界風雲]遊戲之後獲得的獎勵;但是,他和慕時鳴的搭檔生涯,在魔王入世之後就已經開始。但是,就算這樣,商銀河也還是有點想不通。一來,慕時鳴隊長究竟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身份的?即使是在獲得合理化迷霧之前,自己的隱蔽工作也做得非常好啊,各種遮眼法、各種小細節,幾乎全部都做到了位;二來,如果慕時鳴隊長在[世界風雲]遊戲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部分秘密,那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來和自己坦白?[世界風雲]遊戲結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如果按他說的,是想要為自己分擔部分壓力才對自己坦白,那為什麼會足足拖了至少兩個多月的時間?慕時鳴隊長對那些東西避而不談,不過,正如商銀河對慕時鳴說的,“九曲全知全能,隻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這句話可不是虛言,對於商銀河來說,這世界上所有的疑問,他其實都可以獲得答案。遊戲係統賦予他的能力,確確實實是把他往一個全知全能的神靈來打造的。他正好有一個能力,叫做[因由探查]。[能力-因由探查][描述:神靈注視人間,可前知因、後知果,上知天、下知地。本能力可勉強實現“前知因”的部分,知者行之始也。本能力分為三段:第一階段,基礎探查階段:當你注視著一個物體時,你可以獲取到他的基本信息。本階段不限製使用次數。第二階段,詳細探查階段:當你進一步使用因由探查能力時,你可以獲取到該物體的詳細信息。本階段限製使用頻率為24小時一次。第三階段,因由探查階段:當你徹底發動因由探查能力時,你可以獲取到該物體對某一事件/物體/生物等的關係因由。本階段限製使用頻率為1440小時一次。]由於第三階段能力漫長的冷卻時間,商銀河使用這個能力頗為謹慎,害怕因為胡亂使用而錯過要事。自從獲得這個能力以來,他隻對著伊伊達用過一次第三階段。而現在,就是再次使用這個能力的最好時間。他需要知道真相:慕時鳴隊長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他哪裡露出了破綻嗎?還有多少人知道了這個秘密?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隻有知道這些,他才能順著他們的猜想,去完善某些細節,將某些失控的東西,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發動能力:[因由探查]第三階段!頓時,世界變成了一片漆黑。緊接著,慕時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叫慕時鳴。”“我天生就擁有敏銳的直覺,這直覺很多次救過我的命,我一向堅定地相信著它。”“聽說[謎語連環]副本有一個兌換技能,叫做直覺加強。我個人覺得,我的直覺,說不定能比肩一下這個技能……”隨著這話語聲,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之中,緩緩露出了一丁點光芒。這個畫麵是慕時鳴的第一人稱視角;商銀河便透過慕時鳴隊長的眼睛,去看看這個世界。“離開了我最熟悉的特種部隊之後,我一度很迷茫。”“我應該做些什麼?我應該退役嗎?但是如果我退役了,除了戰鬥,我還會做些什麼啊?”“鐘青雄中將主動邀請我去他的軍團,我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放棄了退役的念頭,來到他的軍隊裡,從頭開始建立一支特種部隊。”“鐘青雄中將軍隊的兵源質量,畢竟沒有國家級彆的兵源質量那麼好,我所建立的特種部隊,也永遠不可能與我出身的那一支隊伍比肩。”“就在這個時候,白霧異變發生了。”“作為整個軍隊內的兵王,我義不容辭地帶領著我一手拉起的小特種部隊,率先進入了白霧副本,開始了開荒挑戰。”“彆看勇者在九曲視頻上的挑戰,是如此地輕而易舉,事實上,整場挑戰難度極高。”“足足將近三個月時間,我一直呆在白霧副本之中。到了最後,我對這座城堡已經非常熟悉了,每一處大廳裡的花紋、每一絲陷阱前的預警、每一個會出現在戰鬥小廳裡的怪物,在無數次死亡之中,都深深印入了我的腦海,哪怕閉著眼睛,都能回想起來。”“由於離開副本時所有的積累都會清空,所以,我不敢離開副本,隻能硬著頭皮,在這個副本中走下去,忍受著孤獨、寂寞、枯燥、仿佛沒有止境的旅程。”“這一天,我終於打通了第9個關卡。來到了最後一個魔王守關的第10關。”“最終的的關卡不愧是魔王的宮殿,那叫一個富麗堂皇、精致華美;然而,與這高大威嚴的王座完全不相稱的,是王座上的那隻守關的魔王小雞。”“它穿著黑色的鬥篷,半打著盹兒靠在椅子上,仿佛睡得正香。”“我繞到了魔王寶座的背後,又躡手躡腳地靠近了戴著王冠的小雞,直接一劍刺穿了魔王小雞的身軀。”“直到結束,我都有點難以置信。”“這就結束了?我戰勝了最後的魔王?最後一關,就那麼輕鬆?”“我的直覺甚至隱隱在告訴我,這隻魔王小雞簡直是在期待著死亡。它明明沒有完全睡著,它明明睜開了眼睛,它明明可以躲開我的這一劍,但卻硬生生地送上了門,直直迎向了我的劍。”“它幾乎在急迫地對我說:你怎麼來得這麼慢!等死我了!”“這是我永遠難以忘卻的一幕。”“離開白霧副本之後,我重新回到了那個鮮活的、充滿著人味的世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非常忙,進化動物植物開始在全國各地作亂,而這種進化動植物甚至對現代槍械有著足夠的克製能力。”“擁有了空間能力的我,就成了救火隊員,不得不四處奔忙。”“在這過程中,我的空間能力還覺醒了一次,不小心弄塌了基地的特供小食堂。但從那一次之後,我的能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全國的土地,都可以隨便任我馳騁。”“緊接著,我有了一個新搭檔,叫做商銀河。”“說起來,自從離開了那支部隊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重新擁有搭檔,我對此非常期待。”“人們告訴我,我的新搭檔同樣是一個空間能力者,並且擁有非常強大的潛力,剛剛覺醒就在魔都搞出了龍卷通天的誇張景象。”“隻要他能成長起來,一定能很大程度上地分擔我現在繁重的任務。”“作為現在全國唯二的兩個空間的能力者之一,我被委托教授商銀河一些空間異能的技巧。”“可是我的任務太繁重了,不太有可能抽出大把的時間來幫助他。”“我乾脆熬了一個通宵,把我在空間異能運用過程中所有遇到的困境、心得、體會、技巧,全部寫在了一本小冊子裡,交給了他。”“銀河非常聰明,學習得也非常快。很快,我們就可以一起做任務了。”“他的空間能力畢竟不強,在空間轉移上的熟練度也不夠,最初的時候,我都是牽著他的手,一起使用空間能力的。”“這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我們的感覺連在一起,一同以另外一種緯度去看這個世界,每一次一同使用空間能力,都會讓我有一種……”“……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懷疑……我是不是……是不是……”慕時鳴自白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含混地把“是不是”後麵的幾個詞彙咽了下去。“……好像銀河和我一樣,也有同樣的感覺。”“銀河是一個表麵上非常陽光的男孩,但是剛剛見到他的時候,直覺就告訴我,這是一個非常渴求愛、幾乎行走在墮落邊緣的人。”“後來我知道了他的家庭故事,我知道了他從泥濘中掙脫出來的過去,我知道了那些所有不堪的、掙紮的往事。”“一個有這麼大潛力的超凡能力者,不應該就此墮落,作為超凡界的前輩,我有責任引導他;而作為他的搭檔,我有責任照顧他。”“搭檔之間,本來就是可以托付後背、托付身心的關係。”“我們一起奔波在全國各地,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挑戰強大的進化動物植物,一起拯救那些被困的群眾們。”“我手把手地把我所有的空間技巧都教給他,我熟悉他所有的技能使用細節,我熟悉他所有的語氣、行為、小動作、小習慣。”“銀河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他對這些秘密隱藏得很好,但我實在是太熟悉他了,而我的直覺又實在是太強了。”“我本來並無意去探尋他的秘密。即使是再親密的搭檔,也要給對方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不是嗎?”“除非……”“除非,這個秘密實在是太大了。”“我漸漸地發現,我的搭檔似乎還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身份。”“最初,我隻是覺得,在九曲的部分視頻之中,勇者在戰鬥中的一些小動作和小技巧,看上去非常眼熟,就好像……就好像我的搭檔做出來的那些操作一樣。”“我的直覺拚命地提醒我,這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覺。”“當我留心去觀察的時候,某些東西就變得非常清晰。”“比如說,銀河有意隱藏起來不使用的那些其他係異能。”“——是的,銀河絕對不止風係和空間兩係異能的,我很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不過,當時我覺得,隱瞞自己的底牌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一件事兒,我才不會傻到去揭穿他。”“一旦我去揭穿這事,搭檔肯定是沒得做了。”“當然囉,那一次銀河笑嘻嘻地對我說,他是天命歐皇、他在白霧副本裡額外抽到了兩個技能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想笑。”“嘿,銀河,以你日常的運氣水準,你真的敢自稱天命歐皇?你確定不是把自己以前就擁有的異能,換種方式表現到明麵上來?”“不過,不管怎麼說,銀河擁有的異能數量也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正常覺醒,還是多次通過白霧副本挑戰,所有表現在明麵上的那些途徑,都不可能讓他擁有如此多數量的異能,除非他另外有專門的異能獲取途徑……”“而正好,無論是九曲還是勇者,都表現出了極其繁多的異能能力種類。”“又比如說,銀河的空間係異能,成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當我們一同使用空間係能力的時候,我能明確地感覺到他對空間能力運用的一些細節。”“他在空間能力上的增長速度,簡直有一種驚人的誇張。這絕對不是用什麼‘空間能力天賦’就可以勉強解釋的東西。”“更何況,這如果真的是天賦能力導致的,銀河就不會這樣故意遮掩了。”“再比如說,銀河在白霧副本的挑戰進度,其實並不合理。按照我的判斷,他應該之前就已經參與過白霧副本挑戰,甚至很有可能通關過一次。”“還有更多更多的細節。”“那些在各種私下討論和會議討論之中,銀河仿佛不經意間說出的的引導性話語。”“銀河聽到大家討論九曲和勇者的話題,偶爾會露出的略帶得意、也略帶靦腆意味的微笑。”“銀河在電影客串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對表演的驚人天賦——不對,與其說那是天賦,倒不如說是熟練度。”“還有,我搜索銀河過去的事的時候,發現他在還不太成熟的時候,在某些事上摻合的痕跡,比如說提出靈石的建議,比如說在勇者後援會上某些事情上過分的巧合,比如說勇者發出那份《公告》和進入震旦大學的一些行為……”“最後,讓我真正下了判斷的,是銀河養的那一隻進化寵物小雞伊伊達。”“那不就是我當初在第10關遇到的魔王小雞嗎?”“當初那沉睡的、簡直是有意讓我殺死的魔王小雞,一直是困擾我的一個因素。為什麼當時我的守關魔王簡直就像是有意讓我殺死?為什麼其他人遇到的守關魔王的模樣和狀態,和我遇到的不一樣?”“而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所有的細節擺放在我麵前,指向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銀河,很可能就是勇者!”頓了一頓之後,慕時鳴的自白聲染上了一些困惑的意味:“但是,這又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比如說,銀河曾經多次和勇者一起在現實中露麵;”“比如說,銀河平時的事務已經很繁重了,根本不可能有空去做九曲那些預知未來、視頻剪輯、拯救世界的事情。”“而銀河本身的異能能力,其實也並沒有到達九曲那種恐怖的預知未來、扭轉因果、近乎全知全能的地步;甚至和那在視頻中那仿佛無所不能的勇者相比,也差了許多。”“作為他的搭檔,作為和他一起經曆過那麼多狼狽的、涉及生死任務的搭檔,我不可能判斷錯他的實力……”“但是,我應該說出這個秘密嗎?我應該繼續探究下去嗎?”“不,我不應該。”“謎團放在眼前,可能性放在眼前,但是,我並沒有去做進一步的探究。”“我把所有的謎團與秘密放在了心裡。”“我下定決心不向任何人說出這件事。”“如果我對銀河、或者對其他人說破了這個秘密,那麼,對於他、對於我、甚至對於華國,都沒有任何好處。”“當勇者高高坐在神壇之上的時候,一切現實的、庸俗的煩惱,都不會纏繞上他。”“當銀河是勇者的時候,他的行事可以偏向華國,但這種偏向並不會引起全世界的警惕。華國可以悶聲發大財,勇者可以一直高高在上,而銀河可以一直自在地生活。”“但是當勇者的真實身份曝光,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一旦這個秘密被說破,天上的神靈會被拖入凡間,齷齪的人心很可能染指神聖,我不知道會迎來什麼結局……”“而我們之間……而我們之間,很可能就會因此出現了裂痕。”“神靈是不應該下落到凡間的,那隻會毀了一切;秘密是不應該被說破的,那隻會毀了一切。”“我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我幫著銀河掩飾他的秘密,我無條件地附和銀河的任何提議。”“一直在拯救世界的勇者是不會害這個世界的。而我要做的,應該也僅僅隻是幫他收拾一下首尾罷了。”算一算時間,慕時鳴可能在三個月前就發現了秘密,但他一直把秘密憋在心裡,從未對人開過口,甚至都沒有和商銀河提過任何一句暗示。“然而,有一天……”慕時鳴的自白聲遲疑著停下了。從慕時鳴的視角中,可以看到穿著科研白大褂的陸宴遲,正皺著眉頭慢慢走來。陸宴遲帶著一點糾結、帶著一點猶豫,遲疑著詢問道:“慕隊長,你是商銀河最親密的搭檔……”明顯可以看到,陸宴遲自己也很遊移。他吞吞吐吐地開了口:“慕隊長,商銀河他幾乎等於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麼關係非常非常密切的朋友。這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也許就是你了吧。”商銀河聽到慕時鳴帶著警惕反問道:“有什麼事情嗎?”又猶豫了大半天之後,陸宴遲終於端正了臉色,壓低聲音說道:“慕隊長,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慕時鳴自白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這一次他的話語裡,帶上了一點無奈的味道:“陸宴遲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那個人,在完成了[謎語連環]副本的挑戰之後,他又獲得了精神係的[靈光一現]技能,能夠幫助他抓住所有看似不可能的線索……”“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也發現了商銀河的秘密。”“他甚至還猜到了我也知道商銀河的秘密這個事實,主動來找我做討論。”“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就相互分享了一下各自的線索。”“在相互討論之中,很多看似令人疑惑的謎題,也變得非常清晰……”伴隨著自白聲,畫麵切換到了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穿著便服的陸宴遲就站在他的麵前。“……勇者是兩個人,或者不止兩個人,”陸宴遲的推斷顯得那樣肯定,“勇者的外貌是一個超凡能力、或者超凡道具所形成的偽裝,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勇者,銀河他隻是扮演勇者的好多人中的一個。”他直接用了肯定句,而不是什麼疑問句或者反問句。“怪不得我會覺得,”慕詩明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有的時候九曲視頻裡的勇者,是那個我熟悉的商銀河,有的時候又不是。”“九曲和勇者不是一個人,”陸宴遲又肯定地推斷道,“九曲擁有預知未來、視頻剪輯、扭轉因果等等諸多神靈般的能力,而勇者則是幫助他做事的人。”他指著麵前手機上的視頻畫麵,說:“你看,視頻中勇者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其實並沒有超脫一個正常的超凡強者的範疇。而如果把那些疑似預知未來能力展示的部分,認為是九曲通過預知之後、提前告訴到勇者的情報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我甚至覺得,”陸宴遲進一步地推斷道,“勇者的這個外貌,其實本身就自帶著一定的超凡能力加成。”“我可以假設,”他嘴巴上說“假設”,語氣卻完全不是假設的語氣,“它應該是這樣一件道具:持有它的人,自動會擁有勇者的外貌和魅力,並且擁有勇者一部分的能力。”這樣的推斷,在去掉遊戲係統存在的要素後,已經非常非常接近最終的真相了。勇者確實沒有什麼預知未來的能力,那種人們所認為的預知未來、扭轉因果的能力,其實部分應該歸功於遊戲係統。勇者的外貌確實是一件道具,而勇者在視頻中表現出來的超凡能力,其實是有著遊戲係統的加成。勇者確實不是一個人,小鬥篷和商銀河同時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畫麵片段漸漸遠去了,慕時鳴的自白聲重新響起:“陸宴遲加入討論之後,快速地解決掉了我以前困惑的一些小謎團。”“怪不得銀河可以和勇者在現實中一起露麵;怪不得銀河的能力並沒有我們認為九曲和勇者的能力那樣強大。”“原來,事實是這個樣子啊……”說到了這裡,他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然而,在那之後,我和陸宴遲的意見出現了分歧。”“陸宴遲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上報,至少報給華國的最高層領導;而我堅決地反對這種做法。”“我最終說服了他;我們一起成了這個秘密的隱瞞者。”慕時鳴的聲音漸漸變得焦急起來:“但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為,知道的人足夠少。”“現在我知道了這個秘密,陸宴遲知道了這個秘密,那麼,秘密還是秘密嗎?”“我擔憂的事情真的在現實中發生了。”“司掌情報的聶誌博,通過我們不小心暴露出來的蛛絲馬跡和聊天口誤,追尋到了部分的真相。”“在他的質問前,性格上還帶著科學家天真的陸宴遲,居然直接承認了……”在慕時鳴的第一視角裡,陸宴遲和聶誌博同時出現在了畫麵之中。看背景,他們應該是在雍涼市的超凡者基地裡。“是的,就像你猜的那樣,”陸宴遲聳了聳肩,直截了當地說,“銀河確實是勇者的扮演者之一。”慕時鳴的視角動了動,仿佛是想要攔截,但是沒來得及攔住。緊接著,從慕時鳴的觀察之中,可以明顯看到聶誌博猛然愣了一下。一種明顯的恍然的神情,從他的臉上緩緩浮現。聶誌博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麼,在你說這句話之前,我居然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嘀咕了一句:“嘿,難道我是太久沒有上情報工作的一線了嗎?我怎麼會錯過這麼明顯的可能?”慕時鳴的自白重新響了起來:“聽到聶誌博他的這句話,我突然開始緊張了起來。”“也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九曲是出手遮掩過銀河的秘密的,隻是我和陸宴遲陰差陽錯地繞過了這種遮掩而已。”“看聶誌博的模樣,似乎隻要我們不直接說破,他永遠不會想到這些東西。”“但是,現在,知道秘密的人越來越多。如果隻要知道秘密的人直接說破秘密,就能繞過遮掩的話,遲早有一天……”慕時鳴的話語停頓了,那些明顯的擔憂意味從他的言辭中流露了出來。他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自己的自白:“我儘一切努力去說服聶誌博,讓他保守住秘密。”“看在這確實對華國更好的份上,聶誌博勉勉強強地同意了。”“但是,但是我真的已經很緊張了。”“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銀河的身份秘密真的被完全泄露。”“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銀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現在在華國的所有羈絆,立刻脫離所有的紅塵煩惱……”“我絕不希望看到這一幕。”“我下定決心,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銀河。”“我要告訴他,你的秘密已經部分都被暴露了,已經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你的秘密了,它已經變得不安全了,它已經有漏洞了。”“銀河,你快把這個漏洞給堵上吧!”“你也許可以去找九曲,他一定有辦法把這個漏洞給堵上的,這樣,你就不需要擔心秘密泄露的問題了……”聽到這裡,商銀河忍不住把玩了一下手指。他的思緒情不自禁地開始飄飛:——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這麼多人知道了這些秘密……——[合理化迷霧]居然有著這樣的漏洞……——他應該怎麼堵住這種漏洞呢……——慕時鳴對他說出口的話,可和他心裡所擔憂的東西截然不同啊……[因果探查]是不會因為商銀河的情緒而產生任何的波動的,慕時鳴的自白還在繼續著:“我提前訂好了電影票,我提前想好了開場詞,我提前找好了聊天的地方——那是一個環境優美、四周無人、交通堵絕、絕對不會被乾擾、也不會被監聽的好地方,我提前排查尋找了好久,才最終確定了地點。”“但是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又猶豫了。”“我如果直接對銀河說:你快找九曲,你快把所有的漏洞給堵上,你快守護好你的秘密。”“這樣,會不會……”“會不會反而導致了一些……一些我根本不想要的結局?”“比如說,掩飾一個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從**上消滅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高高在上的九曲應該不會在意某些螻蟻的死活,他會不會嫌麻煩,乾脆抹殺掉我們所有人呢?”“又比如說,擁有扭轉因果等等強大力量的九曲,會不會乾脆直接抹掉了我們所有關於銀河漏洞的記憶?甚至,他會不會直接抹去關於銀河的記憶?”“還有,我的這種說法,會不會讓銀河覺得,我過分歧視我的那些同事了?會不會讓他覺得,我有些過分疑神疑鬼?”慕時鳴的聲音帶著猶豫與忐忑,他糾結了一會,才繼續說了下去:“我不想要這一些結局。”“我想保留著關於銀河的記憶和秘密。”“我想……”“我想參與到銀河的那些秘密活動中去。”“我想分擔他肩上的重任。”“我想讓他不要走得這麼孤獨……”慕時鳴的聲音開始興奮起來:“這一個念頭一起來,瞬間蓋過了我以前所有的想法。”“為什麼我不早點想到這個念頭?”“我可以一起來承擔拯救世界的重任。”“我可以見到真實的九曲。”“我可以……我可以試著更深入地摻合到銀河的生活之中。”“現在想一想,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吧,孤獨地保守著秘密,孤獨地承擔著責任,孤獨地行走在一條荊棘遍地的道路上……”“如果我可以幫上忙,我為什麼不去做呢?”“也許,我們可以組建一個私人的聯盟,一個私下裡守護地球的聯盟,幾個人聚在一起,可以一起分享秘密,一起分擔責任,一起尋找前進的方向,一起幫助九曲做拯救世界的任務。”“我和陸宴遲他們分享了這個想法。”“作為九曲的超級粉絲,聽到這個想法之後,他們似乎比我還積極。”“陸宴遲甚至還想給這個未來有可能出現的私人聯盟取個名字。”在慕時鳴的視角中,那些熟悉的臉上都帶著洋溢的熱情。“你們覺得,”陸宴遲興致勃勃地提議道,“這個未來的小聯盟,就叫複仇者聯盟怎麼樣?”“……”聶誌博忍不住嗬嗬了一下,“陸大科學家,你是超級英雄電影看多了吧?這名字,一聽就像是一個cospy的山寨貨!”“那,”陸宴遲繼續著不靠譜的提議,“改叫正義聯盟怎麼樣?”“……”慕時鳴也跟著嗬嗬了一下,“對不起,我並不想做什麼內褲外穿的超級英雄,謝謝。”“正義聯盟,”聶誌博哼了一聲,“我還英雄聯盟呢!”“英雄聯盟這個名字也不錯啊!”陸宴遲眼睛一亮,“我的lol打得可好了,黑鐵檔次了解一下?”“……”聶誌博忍不住捂住了臉,他的吐槽之魂在熊熊燃燒,“黑鐵檔次?那還真是一個臥虎藏龍的檔次啊!”生怕陸宴遲再給出什麼其他不靠譜的提議,比如守夜者、銀河護衛隊、守望者一類的cospaly山寨貨,聶誌博直接拍板給了一個結論:“還是叫守護者聯盟吧,守護地球的聯盟,多好!”“嗬嗬,你這個名字,”陸宴遲翻了一個白眼,“取得可真的不咋滴。”慕時鳴在一旁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他重新開始了自白:“好吧,那就這麼說試試看。”“我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也許,結局是我們被抹除了所有的記憶。”“但是,至少,銀河可以保護住他的秘密,不會再讓這個秘密被更廣泛地泄露開來……”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萬字更新送上~繼續向大家求一波營養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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