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掉馬甲?(1 / 1)

頭號玩家 南山禾木 3631 字 2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碼完了,可以替換了otz晚上還有一更當這場戰略會議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七點。商銀河和人流一起走出會議室。他還沒走幾步, 慕時鳴隊長就笑著來到了他的身邊, 熱情地拍了拍商銀河的肩:“說起來, 銀河, 你還沒有看過你客串的那部電影吧?“《《超凡地球》》嗎?我確實還沒有看, ”商銀河有點遺憾地聳了聳肩,“這部電影首映的時候, 我剛好正在發起終局之戰的戰役;戰役結束後,馬上就是各種各樣的雜事交接;一回國就是凱旋儀式和剛剛的會議, 哪有空去看電影?”“那可太遺憾了, ”徐少陽也湊了上來,“你不知道, 《《超凡地球》》現在口碑爆棚, 票房也爆棚,簡直火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商銀河笑起來:“這麼說, 電影質量還不錯?我聽你之前一直說要趕時間、趕時間,還以為電影質量會很一般。”“是的, 電影質量非常炸裂,”慕時鳴發自真心地誇獎起來, “劇本、特效、情感渲染、節奏把控……所有的一切都很到位,真的很難以想象,這居然是我們隻花了半年時間趕出來的電影,我本來還以為會是那種粗製濫造的貨色。”“嗨,我投了很大心血的好嘛!”徐少陽抗議地說道, “什麼叫做粗製濫造的貨色?”“少陽這次乾得可真是不錯,電影的主題特彆有韻味,”一旁的聶誌博也插嘴道,“那種家園就在我們身後、為了守護家園我可以放棄一切的主題,真的很引人共鳴。”“是啊,所以,銀河,”慕時鳴邀請道,“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這部電影?”“我當然很樂意,”商銀河有點遲疑,“不過,我想你們應該都已經看過電影了吧,陪我一起看一部已經看過的電影,是不是不太好?”“這部電影值得二刷、三刷,看一遍完全不夠,”說著,慕時鳴笑起來,“我就是網上說的那種……那種叫什麼?自來水?”“行,”商銀河有點驚奇地看著慕時鳴隊長,他這個原本與網絡絕緣的老古董,現在都會用“自來水”這麼網絡化的詞彙,“走,我都快等不及了,能讓慕隊長變成自來水的電影,究竟會是一部什麼神奇電影!”“我已經托人買好票了,”慕時鳴從衣兜裡拿出兩張紙質的電影票,“我就猜到你會同意的。”看著這兩張電影票,周圍的同事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徐少陽率先開口:“祝你們今晚看得愉快,我們先走咯~”緊接著聶誌博也跟著告彆:“晚上早點睡,彆熬夜太久。”走在最後麵的陸宴遲露出了一絲促狹的微笑:“那,提前說一聲晚安。”商銀河被同事們的告彆語、以及這兩張電影票的暗示弄得一頭霧水,好巧不巧地,他腦海裡的直覺又開始報警,這讓商銀河簡直有種目瞪口呆的衝動:等等,等等?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事實證明,商銀河他仿佛有一點點自作多情了。慕時鳴很正常地和他一起買了奶茶,很正常地和他一起走進電影院,全程沉默著看完了電影。——這些事情正常嗎?不正常嗎?電影真的很好看,哪怕懷揣著莫名其妙的心思、哪怕直覺動不動就在腦海裡鬨騰那麼一下,商銀河依然看得很入神。二個小時之後,他們兩個人順著觀影結束的人流,一起走出了影廳。在觀看電影過程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慕時鳴終於開了口:“銀河……”他明顯猶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氣繼續說:“……說起來,我們也很久沒有聊天了。”商銀河瞟了慕時鳴隊長一眼,又瞟了他一眼,糾結了那麼一會,才給出了一個單音節的回答:“嗯。”“我知道附近有一片挺不錯的地方,”慕時鳴認真地說,“那裡原本是一片小沙漠,後來成為了進化動物植物巢穴。那個巢穴被拔除之後,由於交通實在太不方便,所以就放著那片狼藉在那兒,還沒來得及整理。”慕時鳴鄭重地發起了邀請:“那裡沒有人煙,而且風景還挺不錯的,要一起去逛逛嗎?”商銀河腦海裡的直覺又蹦跳了起來。他有些莫名,有些驚愕,又有些警惕。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商銀河最終回答道:“好啊。”慕時鳴笑起來。他向商銀河伸出了手:“來,我帶你定位空間坐標。”商銀河猶豫著握上了慕時鳴的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發動空間能力了。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兩個人的感知通過肢體的接觸被連在一起,世界在感知中被分割、又被延續,x軸、y軸、z軸,三維的坐標在他們的世界裡清晰可見,他們共同在另外一個維度俯瞰著世界,他們的感知一同蔓延向無邊的遠方……仿佛霧中看花、浪裡聽潮,又仿佛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帷幕,商銀河聽到慕時鳴的聲音從略顯遙遠的那頭傳來:“可以放手了……”商銀河鬆開了手。那種維係著的感知斷了,世界一下子變小了一半。與你一同看世界的人也消失了。商銀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才安撫下自己略有些波動的情緒。夜色已經很深了。在這一片荒蕪的區域中,並沒有什麼燈光,唯有微弱的月光,勉強映照了前行的路和身邊的人。憑借超凡者被優化後的視力,商銀河勉強能看到慕時鳴臉上的表情。那並不像是一種什麼告白前的忐忑表情,反而……反而是凝重的、嚴肅的、說正事的表情。“這部《超凡地球》電影,讓你感覺怎麼樣?”慕時鳴率先開了口。一邊說話,他一邊踩著沙漠上的細沙往前走。“確實是很棒的電影,”商銀河跟著慕時鳴一起向前走著,“徐少陽這次,乾得還真是不錯。”慕時鳴笑了笑,問道:“那,銀河,你最喜歡電影裡的誰?”“嗯……”商銀河想了一想,給了一個答案,“男主角吧,他的成長很真實,也很動人。”“我也最喜歡男主角,”慕時鳴說,“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因為……因為他總能讓我聯想到一些東西,” 慕時鳴仿佛是在說電影中的男主角,又仿佛是在暗示著什麼,“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吧。”直覺又是微微一跳。最近這種直覺的跳動已經非常頻繁了,商銀河極其熟練地把直覺摁回了腦海裡,不讓它繼續乾擾自己的思維。再度檢視了一遍[合理化迷霧]這個技能,確保這個技能確實是處於開啟狀態,商銀河才慢吞吞地回複道:“也許確實會很累,但是我覺得,隻要想到這種責任後麵所代表的東西,這種重擔,仿佛也變得甘甜起來了。”他就當慕時鳴真的在跟他討論電影:“你看,電影的最後,男主角的笑容多開心啊,世界的平和多動人啊。哪怕是為了最後的這樣一個結局,他也應該去承擔這個責任。”慕時鳴仿佛也真的就隻是在和他討論電影劇情:“銀河,你覺不覺得這部電影,其實有一點個人英雄主義?”“不覺得,”商銀河神色自若地說,“我倒是覺得,這部電影主打的概念是人類命運共同體,那種全人類為了拯救自己的命運共同努力的感覺,比個人英雄主義來得震撼的多。”“說的也是,”慕時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麵對這樣子的大型災難,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是不夠的,人類的命運確實是一個共同體,全人類都應該為拯救地球而奮鬥。”直覺在腦海裡蹦跳個不停,商銀河又雙叒叕強行將它按了下去。又雙叒叕檢查了一次[合理化迷霧]的開啟狀態之後,商銀河決定不在這麼危險的話題上打轉了,他開始強行轉移話題:“說起來,這部電影的特效簡直震撼。真難以想象,我們國家現在居然能做出特效這樣牛逼的電影了。”“是啊,”慕時鳴微微一笑,接過了商銀河的話題,“這部電影運用了很多新的異能特效技術,也運用了很多老的電影拍攝技術——對了,你知道嗎,電影裡的勇者,是直接從九曲的視頻中剪輯出來的影像,再通過一係列的技術手段直接合進大屏幕中的。”“是嗎?”商銀河露出了一個禮儀性的微笑。但是他已經暗暗地在心裡吐槽個不停了。——奇了怪了,這話題,怎麼又繞到這麼危險的區域了?——難不成,係統出品的[合理化迷霧],有一個天大的漏洞?——理論上來講,不可能吧……仿佛厭倦了這樣不停地繞圈子,慕時鳴乾脆更進一步,挑起了更加敏感的話題:“對了,銀河,你覺得九曲和勇者是一個人嗎?”“我不知道,”商銀河小心地挑選著措辭,“不過,現在社會上,大多數都公認他們是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慕詩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商銀河,“但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們並不是一個人。之前人們認為九曲和勇者是一個人的那些所謂的實錘證據,現在重新看起來,都充滿了破綻。”慕時鳴說:“最初的時候,我們覺得,勇者在白霧副本挑戰視頻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預知能力,那種能夠提前知曉所有陷阱危機、輕而易舉完成白霧副本挑戰的能力,和九曲在本次死神降臨視頻裡,所表現出來的世界線預知能力,有很大程度上的重合,因此,我們猜測九曲和勇者很可能是一個人。”“後來,勇者在現實中露麵了,對了,就是在你的大學母校,”慕時鳴側頭看著商銀河,露出了一個笑臉,“那個時候,勇者在現實中說,我會發布公告;而後,九曲真的發布了公告。這就是我們說認為的‘九曲和勇者是一個人’的實錘了。”慕時鳴笑著聳聳肩,做了個結尾:“其實,所有這些都是猜測,都是一麵之詞,不是嗎?”“九曲和勇者是不是同一個人,”商銀河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這事情很重要嗎?”“重要嗎?不重要嗎?”慕時鳴的笑容淡了一點,“我們剛巧討論過這件事兒。銀河,你想聽聽我們的分析嗎?”直覺開始奏響了警報。它在商銀河的腦海裡蹦啊跳啊、鬨個不停,甚至還誇張到哼起了歌。商銀河微微皺了皺眉,強行再一次地把腦海裡那鬨騰個不停的直覺,給摁了回去。一邊應付著自己的直覺,商銀河一邊狀似風輕雲淡地說著話:“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來,分享一下?”於是慕時鳴真的開始了自己的“分享”:“很早以前,人們一直在猜測九曲和勇者的真實身份。運用麵部識彆技術、體型識彆技術,檢查勇者可能出現的道路與交通工具的監控,校對勇者說話的可能存在的口音,通過勇者的出現行程來進行識彆判斷……”“但無論運用什麼手段,人們都找不到九曲和勇者的任何線索。”“當勇者去挑戰副本的時候,他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有任何交通痕跡;當勇者進行急速救援的時候,他以超越地球現有交通的速度在全世界範圍的各個城市出現。麵部識彆和體型識彆全部都失敗,說話口音更直接就是華國新聞聯播的標準口音……”慕時鳴忍不住加了一句感慨:“勇者的反偵察,做得真的很好。”商銀河已經沒有在笑了。“但是,到了現在,”慕時鳴看著商銀河,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還是能推斷出一些東西的。”“首先,勇者應該有非常強的偽裝技術。他那擁有極強魅力的外表,很可能是某種超凡能力或者超凡道具的偽裝。”直覺仿佛在腦海裡彈起了吉他,撥弦一下一下又一下。商銀河麵不改色地“嗯”了一聲,點評道:“很有意思的猜測。”仿佛受到了鼓勵,慕時鳴繼續說道:“其次,勇者應該擁有很強的空間能力。隻有這樣,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世界的各個角落,並且繞開現在社會上宛如天羅地網一般的監控。”直覺敲響了架子鼓,咚咚咚咚敲個不停。商銀河的目光微微漂移了一下:“這世界上的空間能力者可不多。”“沒錯,”慕時鳴笑著點了點頭,“而且,論真正的空間能力強者,在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和我兩個人。”“說起來,”慕時鳴意味深長地看著商銀河,“銀河,你的空間能力,最初還是由我來教導的啊。即使到現在,你的一些空間使用技術中,還帶著那些你我都很熟悉的那些小技巧。”商銀河勉強扯了扯嘴角,當作應和。“最後,勇者很可能不是一個人。”慕時鳴收回了目光,“尤其是,如果勇者的外表,其實是某件超凡道具的偽裝的話,那麼,任何人隻要戴上了勇者那層偽裝的外貌,就都可以成為勇者本人。”“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慕時鳴說,“那麼,一些看似行程衝突的矛盾,還有一些曾經很讓我困惑的不在場證明,就完全可以解釋了。”直覺已經不是在腦海裡蹦蹦跳跳,而是直接在腦海裡大搞搖滾音樂會了。主唱、吉他、架子鼓,全齊了,這完全就是一個小型搖滾樂隊的雛形啊。商銀河嫌棄直覺吵得不行,再一次地強行把它摁回了腦海深處。直覺是不吵鬨了,但有些東西依舊待在現實之中,等待著商銀河去處理。他們現在這樣子的對話,簡直就像在懸崖邊緣起舞,每一個詞彙都帶著危險的鋒銳感。但是,話都說到了這樣直白的地步,商銀河反而淡定了起來。“這是你一個人的推斷嗎?”商銀河的嘴角甚至重新掛上了淺淺的微笑,“聽上去非常有道理。不過,我好像沒有在內參文件裡,看到過這類的文章?”“我才沒有那麼聰明,”慕時鳴也跟著笑起來,“這不完全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推斷,還有彆人的幫助。”“彆人的幫助?”商銀河好奇地挑了挑眉,“誰?”“還能有誰?我們都認識的那幾個聰明人唄……”慕時鳴含混地說,“我提供了一些東西,大家討論了一下可能性,大概就是這樣。”“但是,你們好像並沒有把這個猜測說給其他人聽,”商銀河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至少,我似乎沒有在內參上見到任何與這些相關的文章。”而我這次回國的行程,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是啊,”慕時鳴說,“我們確實沒有上報,我們確實把這個猜測憋在了肚子裡。”“那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商銀河這一下,是真的好奇了,“是因為你們覺得自己的猜測不準嗎?還是因為你們覺得自己的猜測太荒謬,不會讓彆人信服?”這個問題讓慕時鳴沉默了一會兒。他們沿著荒無人煙的小道,一路前行著,在沙漠上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腳印。“我很早就進入了軍隊,”半晌之後,慕時鳴開了口,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了自己的經曆,“我也很早就暴露出了自己在戰鬥上的天賦。”“緊接著,我就被調入了一個國家級的特種部隊,”慕時鳴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很快嶄露頭角,成為了這個部隊裡的精英人物,混出了一個一等功,兩個二等功和五個三等功,幾乎成了部隊裡號稱兵王一般的神話人物。”華國的一等功可不是那麼好得的,能夠在那個和平年代拿到一等功,幾乎等同於神一般的存在。基本上,隻有在全國性的軍事大比武獲得第一名、在國際軍事比武中獲得冠軍亞軍、為了人民群眾而犧牲等等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拿到一個一等功。要知道,一旦軍人在部隊裡麵獲得一等功,國家可是會組織人員敲鑼打鼓前往家鄉父母家中頒布證書的。[注]“我經曆的有一些任務是保密任務,原諒我不能向你說出任務的詳情,”慕時鳴的臉上,浮現了一種回憶往事時特有的惆悵感,“我隻能說,我的經曆,比起某些電影上的劇情,可能也毫不遜色。”“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主動離開了那支我最熟悉、也最眷戀的特種部隊。”他看向了商銀河,“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發生了什麼?”商銀河好奇地問。“其實,無非也就是那麼一些事兒……”慕時鳴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悵然。他沉默地走了一會,才慢慢開了口。“在有一次任務裡,按照上級的命令,為了某些……某些齷齪的政治目的……”他停頓了一下,最終用了“齷齪”這個極其貶義的詞彙。聽上去,那件事對他的影響依舊很大。“總之,我需要背棄我的良心,拋棄我的隊友,去做一些……做一些完全違背人道主義的事情。”他說的很含混、很簡單,用詞也非常斟酌。“我那個時候年少輕狂,自以為天老大、我老二,又有著滿腔熱血正義感,屬於那種很正派的軍人,”慕時鳴自嘲地笑了起來,“我怎麼可能親手拋棄那些我視為家人的隊友?我怎麼可能親手去做那種……那種……那種會徹底臟了手、以後會天天讓我做噩夢、再也不堪回首的事情?”在濃厚的夜色之中,商銀河微微側頭,看向了慕時鳴。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悵然、惋惜、回憶……百感交集,但唯獨沒有懊悔。在慕時鳴剛剛和他見麵的時候,他被指派了教導商銀河空間係的相關能力的任務。由於當時一直馬不停蹄地在全國各地出著任務,慕時鳴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輔導商銀河,他乾脆熬夜做出來一份空間係異能使用心得,把他遇到過的困境、體會、技巧全部傾囊相授。沒有排擠、沒有小鞋,隻有熱情和真心。當時的商銀河被慕時鳴隊長的暖心舉動給感動得不得了,深刻明白了為什麼慕時鳴隊長會是號稱“對待敵人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待自己人像春天一樣溫暖熱情”的典範。擁有這樣性格的慕時鳴隊長,也確實不會做出如同他說的那樣“親手拋棄視為家人的隊友”“會徹底臟了手的事情”。“其實,”慕時鳴歎息了一下,“現在想一想,其實我們本來就該承擔起國家的某些黑暗麵。有光就有暗,我們這個特種部隊,本來就是需要處理一些臟事兒的。”“就隻是,就隻是……”他有些怔怔地說,“我不是這樣一個人。”“你確實不是這樣一個人。”商銀河說。“是啊,是啊……”慕時鳴的笑容帶上了一絲苦澀的味道。“總之,那次任務之後,我主動離開了那支特種部隊。”“我的上司一直在挽留我。他說,部隊裡其實還有很多不會涉及到黑暗麵的任務,就像我以前做的那些任務一樣。我完全可以隻做光明麵的任務,把黑暗麵的任務留給其他人。”“但是,我最終還是拒絕了。”他們又沉默了下來。風揚起了砂礫,有一點迷人眼睛。“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慕時鳴重新開了口,“我加入了鐘青雄中將的軍團,在軍團裡自己手把手地拉出一隻精英特種小部隊。”“白霧異變發生後,鐘青雄中將的軍團被整個地調往白霧廟附近,而我作為這個軍隊內部最強的軍人,開始了對白霧副本的挑戰,最終成功通關,獲得了空間能力,也……也遇到了你。”“銀河,”慕時鳴說,“我現在已經是華國超凡事務局後勤部的副部長了。由於華國超凡事務局的特殊性質,也由於這個時代的特殊性,我現在這個位置,相當於半隻腳踏入了華國政界的高層。”“政治……政治這種東西,”說到這兒,他略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永遠不可能是乾淨的,永遠是充滿了妥協的。它意味著很多時候,你必須背棄自己的良心,去做出某些選擇。”商銀河沉默著,聽著慕時鳴說話。“當然嘍,人們說政治家沒有良心,說政治家的心都是黑的,”慕時鳴乾脆地踢飛了沙漠上的一顆小石子,“我現在覺得,這話還真是沒有錯。”“我的能力變強了,我的位置變高了,”他又開始踢起了沙子,“但是我最懷念的,還是當初做一個特種隊小兵的時候。”他們再一次地沉默了下來。慕時鳴一開始說的沒錯,這片區域的景色確實還不錯。這裡的位置距離著名景點鳴沙山月牙泉並不遙遠,雖然還殘留著一些戰火的痕跡,但是放眼望去,月色掩映下的大地,有一種空曠怡然的美感。在這樣寂靜空曠的世界裡,訴說心聲,仿佛變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商銀河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打破了沉默,“慕隊長,你是說,你並不信任華國的高層政府嗎?”“沒有不信任,我們的領導人非常棒,眼界高遠、布局精妙,成功把華國帶到了現在這樣的國際地位上,”慕時鳴搖了搖頭,“我隻是……我隻是不信任政治的本質。”“你覺得,”頓了一頓,慕時鳴開口問道,“勇者的真實身份曝光,是一件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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