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毛盯上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金發女人。正是之前在那高樓上玩狙擊槍的那個女人。慕遠愣了愣神,這女人怎麼在這裡?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說得過去。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管是這家診所的醫生,還是這喜歡玩槍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一個為了能做器官移植手術賺錢,直接以活人器官為供體;另一個為了能成功實施盜竊,對槍殺現場無辜人員毫無心理負擔。而這群國際大盜若是經常偷盜,難免會有受傷的情況,認識幾個重量級的醫生也是很正常的。而類似於杜爾格這類的醫生,無疑與他們的相性是最相符的。現在這女人這麼急急忙忙地趕到這裡,該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腦子有病吧?嗯,還真有可能。誰讓上午的事情太離奇了呢?特彆是那兩個混進拍賣現場的盜賊,估計聽到這女人說起這事,得嚇出一身冷汗。太特麼嚇人了!幸好當時那槍口對準的是上麵的燈,而不是他們,否則彆說是去偷東西了,現在估計都成了兩具無頭屍體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這女人說要去檢查一下腦子,估計是沒人反對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說另外三人也可能在迪文國?”“那被他們偷走的那件拍品……”想到這裡,慕遠忽然訕訕一笑。那東西,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難道自己還能把那東西弄過來據為己有?好吧,如果自己私自把那東西藏起來倒也不會有人知道,可……那又有什麼意義?既不能給自己換成房子,也不能換成車子。畢竟,自己作為一名國家工作人員,所有的資產來曆都必須是清清白白的。在這個想法之下,慕遠沒打算去動那幾個盜賊,隻要他們不去國內搞事情,就隨他們去吧!隨後,慕遠操縱著小毛繼續在診所裡轉悠,搜尋著杜爾格這個人以及這些人所犯罪行的證據。一間診室一間診室地搜下去,沒過多久,小毛找到了杜爾格。此刻他正在接診!慕遠聽了幾句後,整個人直接就炸了。呃……人沒炸,心態炸了。難怪之前王鵬會想到讓汪俊出國到杜爾格這裡來做手術,感情這杜爾格是專門乾這種事情的。哪怕之前慕遠已經有這方麵的猜測,但現在這個情況真正擺在自己麵前,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在房間裡就診的這人,也同樣是為了器官移植,目前一些必要的檢查已經結束,正在查看報告,確定手術方案。根據剛剛他們講述的內容,目前已經有一位器官供體擁有者躺在手術台上,已經被麻醉!證據?還需要證據嗎?慕遠現在根本沒打算將這些人交給當地警方處理!……剛剛做完腦部核磁共振的琳娜拿著自己的檢測報告,一腦子的迷糊。檢測結果出來了,沒有任何異常!可之前那短暫的失神又是怎麼回事?根據她事後回憶,那時候她大概有一分鐘失神的時間!如果是幾秒,那還說得過去,可一分鐘,真的太長了,就像昏迷了一樣。想不明白……忽然,她渾身汗毛乍起,仿佛被什麼洪荒猛獸給盯上了一般!再然後,她整個人愣在原地,目光呆滯。這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她的目光恢複清明,不過與之前的迷糊有些不同,此刻的她眼中帶著一絲狠辣,倒是與其身份有些相符。然後,就見她向腰間一摸,直接拔出了一把手槍,然後直接衝向了杜爾格的診室。診室內,杜爾格表情淡定,畢竟在他看來,這隻是自己無數次接診的一次。哪怕這次可能會讓某一人因為失去身體的某一個器官而死亡,可哪有與他何乾?那人是誰帶來的,自然是由誰處理乾淨,於他而言不會有任何後患。就在此時,他的診室被粗暴地推開。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他認識,難得的金主!他知道,今天這個金主到診所裡檢查身體。於是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僵住,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槍,他不陌生。他自己就有槍。而且就放在自己的辦公桌裡。乾他這種事情的,自然不可能不重視自己的小命,所以他暗中藏了槍。這一刻,他的第一想法卻不是找槍——找個屁啊,對方槍口都已經指向他了。他想躲避!然而,他的動作確實太遲緩了一些,隻聽嘭的一聲,一顆子彈帶著火花從槍口噴射而出,直接射進了他的眉心!杜爾格甚至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雙目中帶著驚恐,整個人直愣愣的向後仰倒……隨著槍響,診室內陷入了可怕的寧靜。下一秒,一聲驚悚的尖叫傳出,響徹整層大樓。可這時候這位金發女人卻已經轉頭便走…………坐在對麵一咖啡廳裡喝茶的慕遠表情有些怪異。“任務居然沒完成?”他這是真愣住了。按照係統任務的描述,隻要給涉案人員予以相應的處罰,任務就算完成了。而以這杜爾格的行為,處死一點都不為過吧!怎麼會沒有判定完成呢?難道說因為不是自己動的手?這不可能!不管是自己花2點俠義值兌換的眩暈卡,還是小毛,都屬於係統規則之內的東西,自己剛才的操作沒道理不被係統認可。更何況,自己之前辦了那麼多案子,最終嫌疑人所受懲罰,不也是沒有經過自己之手嗎?說到底,警察隻是破案,最終審判和執行的還是法院和監獄……看來問題肯定不是出在這裡。那是哪兒出了問題呢?忽然,慕遠心頭一動,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手術,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做完的!而這個案子,在手術這個環節,涉案相關人員也肯定不止杜爾格一個。按照這個推論,自己是否需要把這家診所給平了?可懲罰這種事情,如何才能做到罪刑適當呢?每個人在犯罪活動中的參與度、參與身份、參與的次數,甚至起主觀意願等,都會成為衡量罪責的標準。自己如何厘清這診所裡所有人的罪行?就算自己厘清了,又如何利用那女狙擊手的身份去執行?雖然他可以對對方一直使用眩暈卡,但這一番操作下來肯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到時候肯定會引來當地的警方,事情就麻煩了。忽然,慕遠心頭一動。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此刻,剛剛衝下樓的琳娜正一臉茫然,她不明白診所為何亂了,自己又為何站在這裡,還把手槍握在了手上。幸好她的動作夠快,此時周圍的人尚不知道她就是開槍的凶手。可如果按照她現在的狀態,估計等警察趕到,她也就脫不了身了。畢竟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她準備問一下周圍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的眼神再次變得空洞……然後,就見她再次衝到樓上。一腳踢開了一間診室的門。這間診室,是杜爾格助手的診室。雖然是助手,那也僅僅是因為杜爾格所做的手術難度極高,並不是說這人的醫術不及格。相反,他的醫術,放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稱之為專家了。眼下因為杜爾格沒有手術,他也在自己的診室中接診。剛才的槍聲他也聽到了,但他並沒有將其與槍聲聯係起來,隻以為是什麼炸了。可隨著大樓內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他感到情況不對了。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門被粗暴地踢開。然後,他看到了一個槍口…………迪文國的警方反應還是挺快的。這邊槍響不久,就有人報了警,然後兩輛老舊的警車駛了過來。沒辦法,迪文國不富裕,警察的裝備差點也是正常的。十多個警察下了車,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診所。沒辦法,彆人報警都說裡麵發生了槍殺案,而且貌似現在凶手還在這棟樓裡,他們要是莽撞地衝進去,被對方給一槍斃了怎麼辦?穩住!喊話,讓對方繳械投降。喊話的過程泛善可陳,這效果也同樣不甚理想。除了一群群醫務人員和患者極其家屬不斷衝出來之外,其他也就沒任何動靜了。這時,那位帶隊的警察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被槍殺的是這家診所的負責人,一槍命中眉心,現在鐵定死翹翹了。這一信息至少能讓這位警長做出兩個判斷:第一,不用急著衝進去救人了;第二,凶手的槍法極好。此刻,在診所外的大街上已經擠滿了人,有剛從裡麵衝出來的,也有正好從這裡經過的路人。忽然,在診所大樓外牆上的led顯示屏上,忽然播放出了一副畫麵。畫麵中,一個人臉色蒼白,一臉惶恐地坐在椅子上。“我們……做的器官……器官移植手術……都……基本上……都是從……從活人身上取的……器官,這些人……”講述的人正是杜爾格的助手,現場有不少人都認識。可他的話,卻是將在場所有人都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