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隻是單純的找人,對慕遠來說真沒什麼難度。最多就是會用掉多少時光回溯符而已。可現在這個案子,明顯是單獨作案,而且看各方麵因素分析,這家夥應該也就隻做了這一起案子畢竟無緣無故地砸一輛就已經很狂躁了,誰也不會閒得無聊,提著榔頭滿大街地砸車不是?這樣的人,就算抓住了,俠義值也不會太多。這樣一來,慕遠可就得考慮考慮了。倒不是說考慮是否繼續查下去,而是考慮用什麼方法更節省一些。看監控當然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這玩意兒太耗時間,而且之前慕遠選擇看監控,更多的是因為已經確定了嫌疑人在監控下出現的時間、位置,隻是為了給自己找個托詞而已。現在,慕遠有了更好的辦法。“齊哥,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到旁邊去問問。”慕遠說完,也不管齊茂軍到底同意不同意,甩開步子就走了。齊茂軍其實根本沒想過要阻攔,當然也沒想過要跟著去。畢竟周圍該走訪的都已經走訪了,要能問出什麼來,他們早問出來了,還需要等慕遠來問?十多分鐘後,慕遠又回來了。“有沒有收獲?”“現在還說不清楚,得回去看看監控才能確定。”“那現在就回去?”“彆啊!先去月華小區,那裡有一起摩托車被盜案呢,三天前發生的,我也順路去看一下。”……一個多小時後,慕遠回到了局裡。至於看了兩個現場是否有收獲,隻有慕遠自己清楚。齊茂軍其實也挺好奇的,可慕遠的騷操作他完全看不懂,想要偷師學藝都辦不到,這就不好搞了。所以回到局裡後,齊茂軍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雖然是周末,但對辦案的人來說,那能叫周末?案子是有時效的,隻要人抓到了,各個環節就必須在時間節點內向前推進。手頭上有三四件在偵案件的小組,那是很幸福的。有的比較苦逼的小組,同時偵辦的案件足有七八件,就問你怕不怕……所以,就算是周末,隻要是值班的時候,刑警大隊的人都會很自覺地把自己這一天排得滿滿的,儘量多做點事情,這樣也能讓下一個不值班的周末有更大的幾率可以休息。這沒毛病,確實隻是增加幾率而已。對警察來說,你在星期一的時候你可以說你過了個周末,但你絕對沒勇氣在星期五說我這周可以玩一個周末……現在,齊茂軍就是為了自己下一個周末在努力奮鬥。慕遠沒考慮那麼多,對他來說,周末不周末那都是浮雲。自己又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其他什麼娛樂活動。周末,完全就是在宿舍裡躺屍嘛,還沒辦案來得快樂。他與齊茂軍分開後,直接就去了合成作戰中心,這裡看監控比案件研判室更方便,各種數據資源也可以很便捷地調用。雖然慕遠並未用時光回溯符一路跟蹤,但在確定了嫌疑人進入現場和離開現場的時間,再回過頭來查監控,已經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不管是那起盜竊案,還是尋釁滋事案,慕遠都是信心十足。半個小時後,慕遠一拍掌,隨手關掉了電腦。“哎!每次出去都得讓彆人開車,怪不方便的。”慕遠有點鬱悶。“都怪老爸,敗壞自己名聲啊!估摸著局裡在自己把駕駛技術練好之前,是不會單獨把車交給自己的。”“看來真得找時間好好練練車。”這樣想著,慕遠摸了摸肚皮。“還是先吃飯!下午再出去。”……“小慕,你又去現場乾嘛啊?”齊茂軍感覺有點崩潰,想留在單位上做點事情咋就這麼難呢?現場就那麼大一塊,都過去兩天了,清潔工都已經掃過不知道多少遍,還能看出什麼花兒不成?雖然這樣說著,但齊茂軍還是扭著方向盤,將車向青福路方向開去。慕遠靠在副駕駛座椅上,很是低姿態地說道:“確實太麻煩齊哥了,不過這次我確實發現了一個終要線索。”“什麼重要線索?”“我剛才回去看了一下現場照片,特彆是那輛寶馬車的照片。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什麼地方?”齊茂軍一臉懵逼。慕遠道:“你覺得這車是被什麼東西砸的?”“應該是錘子。”慕遠道:“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正常情況下,鐵錘砸下去都是一個很明顯的凹痕,一般不會有刮擦的痕跡。可我剛剛在車的車尾位置,發現有一道痕跡不像是錘子砸出來的。”“哦?那是什麼?”“我看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撞了。當時這輛寶馬車是停在輔道上的,估摸著,不是摩托車就是電瓶車。”齊茂軍立刻明白了慕遠的意思,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一個騎摩托車或者電瓶車的人,把這寶馬車給撞了,然後……又把寶馬車給砸了?”“是這個意思。”慕遠一副你果然很聰明的樣子。“腦子有毛病啊?”齊茂軍嘀咕了一句。這倒不是說他不相信慕遠的話,畢竟當了幾年警察,什麼奇葩事沒見過?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接受。齊茂軍有些頭疼地說道:“可當時我們調取過現場的監控,輔道不在監控覆蓋範圍之內,這恐怕有些麻煩。”慕遠很淡定地說道:“我看了周邊的監控,找出了一個可疑目標,他騎的是一輛電瓶車,沒有牌照。雖然我沒能通過監控鎖定他的行蹤,也沒看到他的正麵。但卻發現了一個情況,他在從青福路拐過去後,曾去過一個夜間營業的小賣部買東西。”齊茂軍沒有去問慕遠是如何確定這電瓶車主有作案嫌疑的,這方麵,慕遠現在可是局裡的專家。他隻是滿心期待的問道:“你是想去看看那小賣部有沒有監控?”慕遠點了點頭。隻要有監控拍下嫌疑人的正麵,要鎖定人員就容易多了,畢竟騎著一輛電瓶車在城裡轉悠,絕對是居住在西華市的人。齊茂軍也挺興奮的,這案子要是能破了,他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開車呢……然而,當他們來到慕遠所說的那個小賣部前時,齊茂軍的興奮勁兒立馬就消散了。“老板,你們這店裡咋沒按監控呢?”齊茂軍莫名地冒出了一句話。那老板是一個差不多六十來歲的中老年男子,一聽齊茂軍這樣一說,頓時就不樂意了:“我說小夥子,雖然你是警察,但也管不到我店裡安不安監控這事兒吧?我不按監控犯法了還是咋的?”齊茂軍訕訕一笑,連忙道:“大叔彆生氣,我就隨口一說。這不是因為被那件案子弄得鬨心嘛。”老板倒也沒真想與齊茂軍較真,聽了齊茂軍這樣說,立刻來了興趣。“你們說的案子,是前天晚上寶馬車被砸的那個案子嗎?”齊茂軍見老板那表情,立刻道:“可不是嘛。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不等齊茂軍說完,老板一瞪眼,道:“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聽說這事兒呢,能知道什麼?你這小夥子,可彆給我弄個知情不報什麼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齊茂軍很崩潰,遇到這樣一位能自補劇情的大叔,他能說啥?慕遠這時開口道:“大叔,是這樣的,我們通過你外麵的那個天網監控,看到當天晚上有一個騎電瓶車的人到你店裡買過東西,你還記得不?”說著,慕遠還指了指外麵街道上的那個監控杆子。老板側首往外麵瞅了瞅,然後一臉無奈地說道:“我這店可是通宵營業的,買東西的人可不少,我咋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慕遠道:“你肯定記得的,因為當時已經是淩晨4點了,這個時間點能上門買東西的人肯定很少。”老板腦袋45度角看天花板,冥思苦想了半晌,終於道:“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他買了一包煙。對了,我當時還覺得這小夥子挺怪的呢,他站在店門外,身子還一直動來動去的。”齊茂軍幽怨地瞄了老板一眼:一個大活人,動來動去的有什麼奇怪的?一動不動那是王八……不過他現在是不敢招惹這大爺了,因為他覺得這大爺很狂躁,與自己八字不合。慕遠眼睛忽閃忽閃地,仿佛是大灰狼在引誘小紅帽,道:“大叔,那你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大叔一瞪眼,道:“那哪能記得啊?我每天看到的陌生麵孔至少都是幾百張,要能全給記下來,腦子早撐爆了。”齊茂軍這次倒是覺得大叔說了句實在話,先彆說記不記得住,就算記住了又能咋樣?他覺得,慕遠這完全是在做無用功。慕遠卻接著說道:“大叔,你總不能完全記不住吧?比如年齡,臉上長沒長胡子……”“這我記得。”大叔很興奮,“他沒長胡子,看起來就二十來歲吧,是個小夥子呢。當然,也可能是三十多歲,畢竟當時光線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齊茂軍忍不住了,拉了拉慕遠,道:“小慕,要不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