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分開了。”慕遠盯著二毛,似乎在從對方的動作、聲音中獲取信息,“應該分成了兩路。”朱隊等人瞪大了眼睛,他們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就剛剛二毛的那些動作,怎麼就體現出對方兵分兩路了呢?完全想不明白嘛。這或許是同類之間的特殊交流,嗯!一定是這樣的。要是現在有更好的破案方法,朱隊恐怕就提出質疑了。可誰讓他現在也沒更有效的辦法呢?至於看監控,倒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條景觀河道這麼長,鬼知道那幾個嫌疑人會從哪個地方進入街區?“那現在怎麼辦?向哪個方向跟蹤?”慕遠繼續問道。朱隊猶豫了一下,道:“隨便找一路跟蹤吧!這幾個人既然結合作案,相互間肯定是認識的。隻要抓住了一個,剩下的全都跑不了。”“好!”慕遠沒有廢話,朝著二毛擊了擊掌,就見二毛又一次衝了出去。朱隊:目瞪口呆.jpg,這都什麼神溝通啊!惹不起,惹不起!……牛修偉是一高中畢業生,高考失利後,就沒再讀書,去了一修車廠當學徒。如果安安心心地學、安安心心地做,當汽修學徒也不是沒有前途,畢竟現在汽車保有量那麼高,修車也是能混出個人樣來的。牛修偉是不是這樣想的,沒人知道,不過倒是和同一家汽修廠裡的另外幾個學徒處得蠻好的。用一個不是很好的詞形容,這就是一群狐朋狗友。汽修工出師後有多少工資,他們這些人還不清楚,但現在作為學徒,他們的錢卻是不夠他們用的。既然不夠用,那總得想辦法弄點唄?幾個腦子發熱的家夥便湊在一起一合計,便決定去找點快錢。曾有人說過,想要快速發家致富,就去翻翻刑法,上麵將一切記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夥子是不是被這句話坑了,他們就想到了搶。你說他們是法盲吧?也不完全是,基本上都讀過高中呢,最次的一個也是初中畢業。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在做出了這個決定後,居然沒一個人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反而是一拍即合,一同謀劃著尋找目標。雖然他們內心的法製意識還不夠強,但也知道這種事情一旦被警察抓了,那就完蛋了,而且城裡街頭巷尾立的監控杆子上都貼有警徽,很明顯不能被這些攝像頭拍到的。所以他們將目光盯在了人煙稀少、沒有監控的地方。於是,臨近天河路的景觀河道便成了這群人的首選之地。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力還是不錯的,在河邊還沒轉悠一圈呢,就找準了一對目標。五對二,對方還有一個女的,這波穩了!結果也是如此,他們順利地將這兩人錢包裡的現金全給搶了,還有手表、項鏈什麼的,價值應該不低。曾經他們在網上看過新聞,有人在搶劫的時候因為沒搶到現金,居然讓被搶的人用借唄借了一筆錢,然後給他支付寶轉賬!對於這種弱智的行為,他們是鄙視的,所以沒有人提議這樣操作。在搶了東西後,他們就迅速逃離了現場。這群騷年早已規劃好了逃跑路線,從這裡直接到大街上去的行為絕對是不可取的。他們是高智商犯罪的人,絕對不能犯這些低級錯誤,所以他們沿著河道跑了幾百米,在即將抵達大街上的時候,他們就分道揚鑣了。至於贓物什麼的,在路上就分了。接近兩千元現金,倒是讓每人分到了接近四百元。剩下的物品處理掉之後,應該還能有點收入。這麼一筆錢,對於當學徒的他們來說也是非常可觀的收入了,更重要的是這錢來得輕鬆。與其他人分開後,牛修偉沒走多遠,便鑽進了一座地鐵站。他要回家了。剛剛做了一件“大事”,他內心還是有點虛,回家能踏實一些。要不是因為這裡距離他家確實比較遠,他肯定會很豪氣地打的回家。雖然剛剛收獲了近四百元,但他覺得這錢應該用來k歌、喝酒、買煙,而不應該用在打車上,反正坐地鐵也蠻快的。……慕遠幾人此時已經站在了地鐵口。要說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他想過嫌疑人會坐車,哪怕是打的,他也能迅速將人給鎖定了。可對方居然進了地鐵站,這就讓他非常鬱悶了。“要不回去重新找一個方向追蹤?”慕遠有些打退堂鼓。就慕遠目前掌握的這些技能,地鐵對他明顯是不友好的。比如宗師級氣味鑒彆技術,在地鐵這種存在麵前,幾乎是沒有用武之地的。一方麵,地鐵站內人流量太大,氣味太過於駁雜,時間稍長,就再也分辨不出來了。另一方麵,地鐵五分鐘就有一趟,你能確定對方什麼時候上的車?一列地鐵也有許多道門,你又如何確定他是在哪一個站下的車?氣味鑒彆技術靠不住,就隻剩下時光回溯符了。但地鐵對時光回溯符同樣是不友好的。時光回溯符的功能,是在宿主意識中回溯指定曆史時間段指定視野的畫麵。這個指定視野,是指自己當前所在空間位置看到的畫麵。也就是說,不管你是否登上與目標所乘的同一輛地鐵,你必須掐算好目標經過地鐵線路中特定位置的準確時間。然而,地鐵極快的運行速度和長長的車身,會讓時光回溯符的消耗變成一個無底洞。當然,慕遠也想過通過查詢站內監控的方式來找到嫌疑人,但同樣因為這裡麵人流量太大,查看監控同樣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朱隊,有沒有辦法快速查出嫌疑人進出站的記錄?”麵對困難,慕遠隻好求助於老刑偵。金手指,有時候也不是萬能的,特彆是在慕遠不想消耗太大的情況下。朱隊沉思了兩秒,轉頭看向那兩個受害人,道:“你剛才看清楚幾個嫌疑人的相貌了嗎?如果看到他們的照片,你們能不能認出來?”那女子立刻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雖然當時的光線比較昏暗,但他們搶劫的時候距離我們很近,我能認出來。”朱隊點了點頭,這才看向慕遠,道:“現在西華市所有地鐵線路都安裝了人臉識彆,我們可以圈定出目標入站的大致時間,讓這位女士辨認。這不僅可以鎖定嫌疑人進站出站的時間,運氣好的話,還能直接鎖定嫌疑人的身份。”慕遠明白了,人臉識彆是個好東西啊!他稍作停頓,說道:“根據剛才的線路,對比案發時間,我認為嫌疑人進站時間應該是在現在往前推40-50分鐘。”“先去看了再說吧。”朱隊現在都還不敢確定嫌疑人進了這個地鐵站呢,就更不用說慕遠對時間的判斷了。在他看來這個時間段的確定是沒有多少依據的。然而,十多分鐘後,當那女子指著監控係統屏幕上的一張麵孔,驚呼著:“就是他!”之時,朱隊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不過現在旁邊還有外人,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慕遠一眼,然後開始繼續忙活。人臉係統是支持以圖搜圖的,隻要找到了一張人臉,自然就可以迅速確定這張人臉出現過的其他位置。僅僅幾秒鐘時間,答案出來了。“仙女湖站?這是終點站呢。”朱隊皺眉說道。慕遠暗自慶幸,幸好沒有靠時光回溯符去找,不然自己這枚時光回溯符剩餘的13秒會被全部用光不說,就連新買的時光回溯符,說不定都會被用掉不少時間。“我們就乘地鐵過去。”朱隊道,“米所,要不你們就先回去吧!”跟著一起過來的三位派出所警察也很好奇慕遠的這條二哈到底能不能順利完成對嫌疑人的跟蹤。但考慮到此去仙女湖那邊花費的時間太長,作為派出所的值班組,長時間不在所裡那是很恐怖的事情,特彆是對留在所裡的其他值班組而言。所以米所也就從善如流地接受了朱隊的建議。隨後朱隊又讓那對受害人先自行前往分局等候,順便讓留在隊上的人將受害人筆錄先給問了,然後朱隊方才與慕遠一道,坐上了前往仙女湖的地鐵。慕遠坐在乾淨明亮的地鐵車廂內,內心有一股衝動,他想試試時光回溯符在地鐵中到底是怎樣一種效果。其實現在他還有一個疑問。在時光回溯符的介紹中,用到了位置這一詞。但位置本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比如一個站立不動的人,如果以地球為參照物,他的位置是不變的,可要是以整個宇宙為參照物,他的位置卻是在不斷變化的。現在慕遠能確定的是係統設置的參照係範圍肯定是在地球內部,但究竟是絕對以地球為參照物呢,還是根據自己所處的環境變化而變化?自己此刻在地鐵內部,它的參照係會不會就是地鐵?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以後遇到這種坐地鐵的,就直接放棄吧!因為你根本無從知道自己乘坐的是不是與目標所坐的是同一列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