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熱鬨歸熱鬨。也沒有多少人相信李愛菊母女的話。蔣小琴在大隊的名聲臭，李愛菊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她這一走就是十幾二十年，婚也沒有離，大夥兒對她也有諸多不滿。“你們說秀蘭虐待李愛菊和李愛蘭，我們咋看到的卻是相反的？當年金鳳比愛菊兩姐妹乾活兒乾的多多了！”“就是，我看到的也是這樣！當年金鳳那孩子乾多少活兒啊，大早上去打豬草，那時候天還沒亮呢！還有秀蘭，她做後媽，是真的好，沒有打罵過孩子一句，也沒有說過孩子半句不好，這是親生的，都沒有這麼有耐心呢！”“要說品行不好，誰能比得上你蔣小琴啊，當年偷人跑了，男人和孩子都不要了，現在也就是秋收不怕丟人，才重新要了你，換做彆的男人，哪個不早就羞死了，都不敢出來見人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沒有一個是幫著蔣小琴說話的，甚至又將她的黑曆史拿了出來。蔣小琴氣的跳腳，“你胡說八道些啥呢？我咋就偷漢子了？我……我那是和秋收正經離婚，你們不知道的，彆瞎嗶嗶！”被點名的那位不乾了，“我瞎嗶嗶？大隊長都作證了，你是以為你的話，比大隊長的還管用？”“可不是！淨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憑啥和秀蘭比啊！”“秀蘭老實勤快，幫你養大幾個孩子，你不感謝人家，還挖人家牆角，你小心遭雷劈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罵蔣小琴。李愛菊不乾了，她是來讓張秀蘭和李金鳳丟麵子的，現在各個都幫著她們，這還得了？李愛菊道：“你們不聽我媽的，總得聽我的吧？當初我可是被張秀蘭背地裡欺負過好多回了。”“欺負好多回？怎麼欺負的？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李金鳳是這個時候出的聲。聽見她的聲音，大夥兒紛紛回頭。見到她，大家趕緊出聲，“金鳳，你來的可是時候，蔣小琴和李愛菊往你媽身上潑臟水呢，說你媽虐待李愛菊和李愛蘭呢，你趕緊說幾句話，給你媽解釋解釋。”李金鳳笑了，“這種話，大概也隻有蔣小琴和李愛菊說的出來。”蔣小琴：“你這臭丫頭，你是不是以為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就不知道了？你媽當年不讓我兩個閨女吃飽，讓她們餓肚子乾活兒的事兒，你彆想不承認！”李金鳳：“往前數十八年，你問問大隊的人，誰乾活兒是吃飽了，哪個不是勒緊了褲腰帶？再說了，家裡的米糧，都是李老太太管著，每頓飯放多少米糧，她說了算，你們有不滿，找老太太去！”李金鳳前頭那句話，算是說到大夥兒心坎裡去了。自然災害那幾年，瓜菜代就是最好的夥食了。各家各戶，都是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裡敢奢望吃飽了去乾活兒？哪怕是現在了，大家都是省著再省著，能吃粗糧，就絕對不吃細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