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爺爺說的是！以後提前通知，讓大哥和二哥去村口接我們！”李金鳳道。李大禾和李大虎同時開口，“什麼村口，我們直接去縣城接！”馬上就要夏收了，李大虎帶著孩子水生回了鄉下。至於黃玉，她還是在火柴廠工作，要是周末沒事兒，就來鄉下幫忙乾活兒。中午這頓飯，還是比較豐盛的。李福滿讓趙美霞殺了一隻老母雞。大鐵鍋燉了半鍋，味道很是鮮美。大夥兒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主要還是說話。李金鳳上回回來，還是77年春節後。現在是79年六月，都快一年多的時間了，團團和小九，都念了三學期書了。不過有一個人，和大家是不一樣的。就是李秋收。就見他一直往碗裡夾菜，一會兒功夫，夾了滿滿一大碗。端著碗，聲也不出，氣也不喘的。甚至不交代乾嘛去。李福滿更是看到他，眼睛冒紅光。“站住，你乾什麼去！”李福滿吼了一句。李秋收才像是機器人一般，做了回應，“吃飯！”“吃飯不能在這兒吃？又是給那個女人送飯的？她沒手沒腳，還是沒爹沒娘的？用得著你去救濟？”李福滿道。李秋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李福滿。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畜生，就是個畜生，臉都被人丟光了，竟然還舔著臉上去。”李福滿氣的臉都紅了，不停地咳嗽著。李老太也跟著罵，“這小畜生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當初娶誰不好，非要娶那麼個沒臉沒皮的！後來做了那麼丟臉的事兒，他現在竟然還要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爺爺，奶奶，你們彆說了，建國和金鳳小寶，孩子們都在呢！”李大虎覺得難為情，說了一句。“金鳳在，就金鳳在唄，正好讓她評評理，有沒有這樣的人，有沒有這樣的事兒！”這評理的事兒，李金鳳是沒辦法評了。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李秋收這些年，對她媽不聞不問，甚至連小九，也沒見他給什麼好臉色，原來還惦記著蔣小琴。李金鳳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張秀蘭。發現張秀蘭臉色比較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兒不開心。或許，這麼二三十年的時間裡，張秀蘭早就習慣了吧。李秋收若是對她青睞有加，她或許還會有負擔。如今這樣，於她來說，一切都是剛剛好！李金鳳甚至忍不住在想，李秋收會不會為了蔣小琴和她媽離婚。若真是這樣，那……剩下的，李金鳳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怕想的太多，最後事實根本不是她的想法。“爺爺，奶奶，咱們吃飯！再不吃，飯菜都涼了！”李金鳳端著碗，說了一句。趙美霞幾個，也是說吃飯。要吵架，不要當著孩子麵吵。特彆是小九還在，李秋收怎麼說也是他的爹。吃完飯，小寶帶簡舒回他當初和奶奶住的牛棚。李金鳳從包裡拿了一些錢紙和蠟燭給他，讓他傍晚的時候，燒給張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