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還沒辦法讓每個孩子都穿上新衣服。基本上，都是哥哥姐姐們穿了，再給弟弟妹妹們穿，李家是這種情況。就連不差錢的李金鳳，也沒有給四個孩子全都穿新衣服，除了過年、過節。團團的衣服，穿不下了，給圓圓。圓圓的攢著將來給滿滿，或者改成褲襪之類的。總之這個年代，不存在浪費，甭管你多有錢。張秀蘭之所以要問過其他人的意見，是因為小九是家裡最大的小孩兒，他的衣服穿不了了，得給狗娃，給驢蛋、羊蛋或者水生。“有咱們就先找些衣服出來，給孩子們換上。對了，得先洗個澡！”三孩子的頭發，油膩膩的，一看就是很久沒洗澡的。身上也得用肥皂好好搓搓。“我帶他們去河裡洗吧，都是男孩子！”小九道。小九是這群人裡，年紀最大，輩分最高的。又是老叔，又是老舅的。他覺得自己應該負起這個責任。“我也去！”圓圓最先舉起手，“我給哥哥和弟弟搓澡，我有皂皂！”圓圓都去了，團團這個哥哥沒理由不去，也加入其中。再加上陸建國這個不用去賺工分的大人，一群孩子，外加一個陸建國，浩浩蕩蕩的出發去池塘。李金鳳和張秀蘭還有趙美霞則在家裡找舊衣服。李金鳳那兒還好，她不僅僅行李箱裡有衣服，空間裡也有。五個孩子，她找了五套衣服，又拿了十尺不錯的布出來，看看能不能給五個孩子做鞋子。張秀蘭拿了兩套，趙美霞那兒也是兩套，李大虎拿了一套黃玉娘家大哥的孩子給的衣服。一共十套，平均下來，每個人兩套衣服。張秀蘭和趙美霞還有李金鳳三人，按照孩子們各自的尺寸，該縫的縫，該補的補，衣裳都是乾淨的，等五個孩子一回來，就開始給他們換衣服。最小的五臭是陸建國給他洗的澡，洗完以後，孩子白了一個度，身上也香香的。給他穿上合適的衣服，再將頭發擦乾，眾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感覺變了個樣兒似得。”之前孩子們穿的又頗又久，活脫脫就是幾個小乞丐。現在這一換衣服，梳洗乾淨，雖然沒辦法改變已經曬黑的皮膚，還有瘦削的身材，但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張秀蘭將剩下每個孩子一人一套衣服發下去，鞋子雖然有布，但千層底兒布鞋一時間是沒辦法做好的。所以孩子們還和之前一樣，打著赤腳。“要不……將鞋子做好了，再將人給送回去？”李大虎提議。五個孩子瞅著也乖巧，並不像李愛蘭那般的不講理，李大虎他們做舅舅的自然也心疼。“也行，不過這事兒，還是得問問爺爺再做決定。”李金鳳道。她對李愛蘭五個孩子印象也不錯，確實不像李愛蘭能教出來的孩子。可這到底是李家，管事兒的，還是李福滿。他說可以，才可以。彆人說再多，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