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回去，你人也給我滾！”洪隊長指著門口，繃著臉大聲嗬斥。羅知青以為自己拿來的東西不夠。或者是那些廉價黑糖的緣故。他倒是想買高級點心和高級糖果。可這邊的供銷社，實在太差勁兒了。點心隻有粗餅，粗糧做的，他在大城市進過無數次供銷社，從來不知道，點心可以用粗糧造，不都是細糧嗎？雖然高級點心要糧票，可是真的好吃。至於這什麼黑糖，羅勝利拿回來，一打開看就化了，一看就知道是劣質品。“那個……洪隊長，比彆生氣，縣城離這兒太遠了，我實在沒法子去那麼遠的地方，要不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想買什麼，買什麼！”羅知青道。他這番話，更是觸怒了洪隊長。洪隊長拿起炕桌上羅知青帶過來的東西，一下子全砸在他身上，“羅勝利，老子不發脾氣，你是不是以為老子好說話？你他娘的拿錢羞辱老子，還想腐化老子，讓老子犯錯，你……你他娘的就是個混蛋！”洪隊長打從做了隊長，就修身養性，從來不罵臟話、痞話，就怕隊員們有樣學樣。可羅勝利逼的他沒脾氣了，粗口爆了一堆。他將羅勝利給趕了出去，還狠狠的踹了幾腳解氣。他告訴羅勝利，以後他要是再敢做這種事兒，他就拉著羅勝利到全大隊的會議上批評。蘭孜大隊，沒有這種傳統，但是羅勝利要是想試一試，做第一個人，他可以幫幫羅勝利。聽到這裡，羅勝利哪裡還敢提去小學做老師的事兒，撿起地上的東西，拔腿就跑。一口氣不敢停歇，一直跑到了知青點。羅勝利這麼大陣仗，加上身上好幾個明顯的鞋印子，知青們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他是去走關係了，隻是關係沒走成，還被揍了。大夥兒暗地裡在嘲笑羅勝利的同時，也在暗暗的想法子，看看怎麼能夠幫到自己。多虧了羅勝利，大夥兒知道，洪隊長吃軟不吃硬，所以沒有人再提東西上門找洪隊長。但是無事獻殷勤的也有不少。有些表現的真誠，從早到晚的乾活兒，還真的從洪隊長那兒套出了話。大隊小學招老師的事兒，不歸洪隊長管，歸李金鳳。她說誰去當老師，誰就可以當老師。……“難怪，賀新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李同誌那兒跑，敢情是消息比我們收到的早啊！”“沒錯，我說呢，當初怎麼我搬出來，她就是不肯搬出來，估計私下，沒少討好李同誌，低聲下氣少不了吧？”男知青聶海生和女知青張麗兩個，在廚房裡，說著賀新的壞話。因為小學老師的事兒，知青宿舍這邊，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一下子被打破了。大部分人都在怕小學老師這個名額落在對方手裡，一麵拉攏人心，一麵又編排彆人。剛好聶海生和張知青說的話，傳到了挑水進屋的楊二毛耳朵裡。他也沒避諱，直接開口，“賀知青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彆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