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陷害,是打壓,是欺負!”平日裡,不怎麼能言善辯的蘭孜大隊的人,這下,各個跟最佳辯手似得,拚命為李金鳳辯解。這兩年,李金鳳去公社開會,學思想,學方針,學語錄,回來就教給他們,而且形式不一,充分考慮到了他們沒上過學,不識字,文化也不高。彆人講這些,跟說經文似得,枯燥無味。可李金鳳講,就不一樣,聽著都覺得有意思。大隊的人,幾乎各個都會背一些語錄,上麵有人過來檢查,哪怕是小孩兒,也會說幾句,因為這個,他們大隊沒少受表揚。每回公社有什麼福利下發,他們大隊,都是第一個被考慮的。所以大夥兒記得李金鳳的好,也願意替她出頭。陳墨沒讓李金鳳難堪,反而又激起隊員們的憤怒,她冷汗全冒出來了,正準備想法子脫身的時候,有人開口:“讓她下去吧,她不配坐我們的牛車。”“沒錯,她不配,趕她下去!”陳墨還真被趕下了牛車,不管她說什麼,她做什麼,那些人都不肯捎帶她。最後還是後麵趕驢車過來的洪隊長,見她一個人在路上,好心讓她上了大隊乾部們的驢車。一上驢車,陳墨就各種告狀。她不敢說村民,就說李金鳳。什麼李金鳳搞特殊啦,教唆彆人欺負自己這個知青啦。還說讓洪隊長好好批批李金鳳。洪隊長聽完陳墨這些話,嘴巴差點氣歪。他們大隊和彆的大隊不一樣,不興批人那一套,有什麼問題,他直接主持就解決了。哪怕是隊裡有人搞破鞋,他也是將人送到公社農場去搞勞動改造,斷然沒有讓隊員們批人的時候。所以大隊的人,對那些事兒也不熱衷。哪怕是當初劉月英一家子,坑李金鳳一家不成,也沒想過批李金鳳,因為這在蘭孜大隊壓根行不通。“我說陳知青,國-家讓你來,是給我們大隊搞建設種地的,不是讓你來欺負我們隊員的。你要是覺得我這個大隊長做的不好,可以去公社革委會、縣城革委會去告我,不用在這裡碎嘴的說這說那。”洪隊長是個直白人。有什麼說什麼,最討厭背後搞小動作那一套。再加上,陳墨說的又是李金鳳,大隊可就靠著她宣傳思想和方針呢,洪隊長更是討厭。他現在都恨不得將陳墨送走。難怪李同誌讓她多考察知青的人品,再決定要不要安排她們去大隊小學去做老師。就陳知青這樣的人,必須排除!!!就這樣的人,要是進了教師隊伍,不得將他大隊裡,好好的乖娃兒,各個給教壞了?要真是這樣,那他這個大隊長,不就罪過大了嗎?越想越生氣,手裡的旱煙,又是吧嗒幾口。陳墨被罵的大氣不敢喘一個,心裡頓時覺得,這個大隊長和李金鳳是穿一條褲子的。陳墨自動忽視幫李金鳳說話的女同誌,就記得那些幫她說話的男同誌。心裡還抱怨:哼,還說是好東西了,這麼多男人幫著說話,一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