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我給孩子們的好嗎？”沈婉語氣中帶了幾分祈求。陸建國遲疑了一下，立刻道：“你可以多看看孩子們。年後，我會帶金鳳去外省，短期內，不會回來。”沈婉知道陸建國的工作，也不會多問。隻是覺得惋惜。本來她和三個孩子就不夠親近，再幾年不見，沈婉不敢想象那副場麵。“去外麵，用錢的地方更多，這些……你還是拿著。”“你遇上難題了？”陸建國轉移話題。他也發現沈婉的狀態不大好，從前每回來，還都是精神抖擻，乾練無比的模樣。這一次，變了好多。“廠裡員工精簡，我屬於這個行列。”沈婉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平穩，可到底，還是沒有穩住。她花了小半輩子的時間，從紡織廠女工，一步步的成了現在的國營紡織廠副廠長，原以為，能熬到退休的年齡。可誰曾想，員工精簡，她竟然第一個被減掉了。“那待遇……”“按照提前退休來處理。”往後，雖然每個月有工資領，可這不是沈婉想過的日子。她還年輕，起碼還能再乾十年。“這是好事！”陸建國開口。在確定待遇不變之後，陸建國真的覺得，沈婉這個時候離開，是好的。她是國營廠最早的那批員工，單位也分了房，又是按照副廠長的待遇，做的內退，不管什麼原因，對沈婉來說，都是福，不是禍。“建國，連你……”陸建國：“這是為你好，爸那邊，如果可以提前退休的話，早點退吧，在家種種花，沒事出去走走，也挺好的。家裡不要留貴重物品了，也不要和太多人接觸。”沈婉一臉疑惑，她不懂陸建國為什麼要這麼說。“我還有事，先回去。或者，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孩子。”陸建國算是主動邀請。沈婉臉微微有些發紅，回去她是不好意思回去的。可建國要帶孩子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想到這裡，沈婉心微微動了動。“你拿走這些東西，我……我就和你回去。”這話一說出口，沈婉自己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年紀不小了，竟然和孩子說這種話。“算了，我還是和你回去一趟吧！”沈婉去而複返，幾乎驚呆了李金鳳。不過見挎包還在她手上，李金鳳又放了心。留沈婉在家裡吃了晚飯，夜裡還是陸建國送她回去的。沒多久，就是春節。陸老爺子提前發了話，讓所有人一起來家裡過年，包括他不怎麼喜歡的宋春玲。時隔兩年，宋春玲再回陸家，性子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性子。並且這兩年，沒有陸老爺子的壓製，她行事愈發的乖張。身上穿的是花裡胡哨的，手上還戴著兩個明晃晃的金手鐲，幾乎能夠晃瞎人的眼睛。陸老爺子見到宋春玲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之後，更是大發脾氣，“誰讓你穿成這樣的？不是說了，不許穿金戴銀，不許穿這些奇怪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