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容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子似得，真的不動了。李金鳳舉著走馬燈，走到她麵前，在她臉上照了照。“金鳳……”剛開口，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外冒。後麵乾脆直接撲到李金鳳懷裡，嗚嗚的大哭了起來。李春容投進自己懷裡的時候，李金鳳隻覺得抱著自己的是一塊大冰塊兒，凍得她直哆嗦。可李春容哭的這麼傷心，她也不好意思推開她。任由她哭了一會兒，李金鳳道：“進屋去吧，外頭怪冷的。”李春容早就凍得沒知覺了，但李金鳳這麼說了，她也點頭同意了。進了屋，李金鳳先是倒了杯開水，給李春容暖暖手，再上樓，給李春容抱了一床毛毯，讓她裹著。然後去廚房裡，拿了點木炭出來，給李春容生火。出來之前，往爐子上燒了一壺薑茶，再放上一把紅糖。等炭火起來之前，李金鳳就坐在李春容旁邊，也沒主動問。反倒是李春容，哭著，哭著，就開始說起了晚上的事兒。“他大姐讓我找小姨幫陳新辦轉正，嗚嗚嗚……”李金鳳聽完這些事兒，一點也不驚奇。一個出了嫁，還整天待在娘家，管著娘家財政大權和話語大權的，要麼是娘家的人，都是廢物，隻有大姑子一個人才能撐起整個家。要麼就是這一切，是陳家人默許的，一大家子人都有問題。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種像什麼種，自然一家子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鳥。聽到李春容沒吃晚飯，李金鳳又站了起來，“你等我會兒，我去看看薑茶好了沒，再給你拿點吃的。”晚上陸家的人，吃的是蟲草燉烏雞。烏雞是陳大娘中午送過來的，說是陳紅軍單位發的福利，總共兩隻烏雞，他們自己一隻，給陸家一隻。至於蟲草，是陸建國從青川省帶回來的，李金鳳一直放在空間裡，隔上三個月，才會拿出來燉一次，就怕這東西太補，吃多了不好。想著沒有主食了，李金鳳又給李春容下了一碗細麵。高湯用雞湯代替，再弄點雞肉，裹上一個荷包蛋。在客廳裡，李春容就味道了味道，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等到李金鳳端著雞湯麵過來，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沒有形象的大口吃了起來，再燙也不覺得。“你慢點兒，燙著舌頭，明天有你哭的！”李金鳳在旁邊提醒了一句。本來沒哭了的人，又開始掉眼淚。“嗚嗚嗚……金鳳，你說我是不是特傻？”李春容問了一句。李金鳳也不客氣，反正之前，她更難聽的話都說過，“當然傻！放著師父家大魚大肉不吃，好好日子不過，非要去吃苦頭，這下好了吧？”李金鳳不說還好，越說，李春容越覺得委屈。又往嘴裡塞了幾口麵，越吃越覺得好吃。“金鳳，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嗚嗚嗚……比陳新大姐做的好吃一萬倍，比我小姨做的也好吃！”李金鳳無奈的笑了笑，也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