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鳳將王大柱的事情告訴了陸建國，包括之前在閔光榮手下做事，王大柱偷拿廠裡零件賣的事兒。陸建國的工作，屬於機密，不能說，甚至不能問。但李金鳳的不是，隻要陸建國問，她就會說。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陸建國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是不放心李金鳳和這種人一起共事。“沒事的，你彆擔心，廠裡那麼多人呢，他也沒辦法對我怎麼樣。”李金鳳道。陸建國還是不說話。李金鳳放下手裡的筷子，去抓陸建國的手腕，順便幫他順順毛，“真沒事兒，他自己問題一堆，我看廠委的人，過不了多久，就受不了他了，沒準還會讓他離開。”李金鳳這麼說，多少有點將事情往好的方麵想了。主要是工作的事情，也沒辦法解決。她不可能離職，也不可能再換崗位。都已經這個時候，各個廠裡，都不招人了。邵紅梅前段時間都在說，廠裡吃閒飯的太多，白送的學徒工都不要了。李金鳳知道，這還隻是開始。接下來的幾年，情況會更糟糕。一群在城裡找不到工作的，會通通到農村去搞大生產。那時候，想在城裡找份工作，更難！“我去找爺爺，和他說說。”當初陸老爺子找人給李金鳳的工作做了延期。這一回，找他肯定也能幫上忙。陸建國沒有在李金鳳待的那個國營廠的朋友，想幫忙，也幫不上。可他實在不放心李金鳳。“彆彆彆……千萬彆找爺爺！我真的能處理好，我保證，我發誓。”李金鳳舉起手，做發誓狀。陸建國拗不過她，便不再提這個話題。“好啦，飯菜都快涼了，趕緊吃，我待會兒還要上班呢！”李金鳳笑嘻嘻的。吃晚飯，兩個小的，也差不多開始餓的哼哼了，喂了奶，再將下午的擠好，放在保溫壺裡。李金鳳騎著車回單位了。上午孫姐教給李金鳳的任務，下午她就能上手了。中間來了幾個蓋章的同誌，符合條件的，李金鳳直接就給蓋了，不符合條件的，就找孫梅，看看能不能想辦法。一下午，倒也相安無事。孫梅也覺得，招了個能乾活兒的。廠委辦公室，大老爺們兒多，加上李金鳳，一根手指，也數的過來。邵紅梅雖然也是女同誌，但那是下麵的骨乾，讓她乾這些瑣事兒，是浪費人才。孫梅自己的事兒也多，不可能所有活兒，都自己扛著！王大柱下午不在辦公室，說是去下麵車間帶人乾活兒去了。快到下班的時候，一個廠委的同誌，急匆匆的衝了進來。氣喘籲籲的開口，“不……不好了，王大柱同誌和同車間的人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怎麼回事？”孫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其他幾個坐在那裡看報喝茶的男同誌也是。“不清楚，不過聽說好像是王大柱同誌說人家是閔光榮的走狗，還說啥要那個同誌滾蛋呢！”聽了這個解釋，辦公室裡一群人的臉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