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你才瘋了！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劉紅霞大聲道。“你辛辛苦苦？彆人就不辛苦？我還說是我那點人參須，才讓你有力氣將孩子生下來的，你兒子，我也有份兒！”李金鳳毫不客氣的道。陳家又不是像鄉下缺衣少穿，靠工分過日子的。陳紅軍有工資，他轉業出來的單位，又是好單位，他也算是個領導。有吃有喝的，養一大家子人，都不成問題。劉紅霞腦子也不是漿糊灌的，好好的孩子，都一歲多了，怎麼養成這樣了？再說陳家，這輩子大抵就這麼一個孫子了，陳紅軍還沒了胳膊，這樣的寶寶，誰不是當眼珠子一樣的疼愛？她劉紅霞倒好，疼愛著，就不將人當人了。“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劉紅霞哭了。“我不知道什麼，你倒是說啊！”李金鳳不耐煩的道。做了母親了，她是真的什麼叫為母則剛。自己生的，自己疼。做母親的，都不知道照顧好孩子，還指望誰？再退一步，自己看不好，就扔給婆婆帶了算了。她就不相信，陳大娘還看不好一個一歲的孩子。“大旺和二妞死的慘，我這做娘的心，你能懂嗎？”劉紅霞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我不懂，也不想懂！”李金鳳還是那副態度，不管劉紅霞說什麼，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軟化。“你……”“我隻知道，你帶孩子的法子，就是錯的。不讓彆人碰，你至少得將孩子帶好了才行，一歲多了，還那麼瘦，你難道看的下去？”李金鳳掀開被子那一刻，都感覺有什麼在割自己的肉一樣。這還不是自己的孩子呢，要是自己的孩子，誰這麼對她，她一準得弄死誰！“那是我兒子，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不許碰，不許碰……”劉紅霞叫的更大聲了。這一刻，李金鳳覺得，劉紅霞沒準是真瘋了。她拿起被自己放到一旁的布，重新給塞進了劉紅霞嘴裡。“小德送醫院去了，是肺炎，他不出院，你這做媽的，也彆想自由，就這麼待著吧！”說完，李金鳳轉身離開。劉紅霞又是嗚咽，又是撞牆，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李金鳳寫了一張紙條留在了陳家，便沒有任何留戀的回了她和陸建國的家。回到家，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小寶做了晚飯，李金鳳留下來的東西，他煮了一大鍋紅薯粉，還在鍋爐邊上貼了麵餅子。李金鳳沒回來，他也沒吃。等到陸建國也回來了，他們就一起等李金鳳。好不容易屋外傳來動靜，小寶一開門，就見到歸家的李金鳳。“金鳳姐姐，你回來了！飯熟了，可以開始吃飯了！”小寶大聲道。李金鳳順手揉了揉小寶的腦袋，“辛苦了！我去洗個手，再去給你們挖點醬蘿卜條出來吃。”李金鳳的目光，落在陸建國身上。她一進屋，正在逗孩子的陸建國，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