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是工作日。廠門口，馬慧拉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王大柱，往廠裡走。一邊，一邊大罵，“如今這是啥世道，乾活兒了，還不給錢！嗎，閔光榮是誰？給老娘滾出來！你是地主老財，還是黃世仁啊，我男人做了事兒，你怎麼就要拿走他的錢？”馬慧整個一潑婦罵街的模樣。至於王大柱，則一直拉著馬慧，“回去，跟我回去……”“回去？王大柱，你工資拿不回來，彆說回去，老娘連過，都不跟你過了！”“夠了，回去吧！”王大柱的臉上，全是汗，滿眼祈求的看著馬慧。這個時候，廠門口也圍了不少人。大家看熱鬨的看熱鬨。圖表現的，就去報告廠裡。李金鳳正好踩著單車來上班。單車往門衛那裡一交，上好鎖，跟著上前。這會兒，馬慧已經直接上手了，一個巴掌，加一個巴掌，跟敲地鼓似得。王大柱想反抗，可也拗不過發了狠的馬慧。這個時候，閔光榮也來了。見到馬慧，又見到王大柱，立刻吼了一句，“在廠門口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王大柱，你瘋了，還不將這個女人拖走？！”李金鳳在這個時候，大喊了一聲，“閔師傅，你快走！”馬慧瞬間明白了，眼前還在耀武揚威的人，就是閔光榮。一把推開王大柱，兩雙手，對著閔光榮的臉上，就是一撓。瞬間，七八道血痕。閔光榮疼的嗷嗷直叫。閉著眼睛，就要逃走。可馬慧已經到身邊了，又被甩了兩個巴掌之後，閔光榮也惱怒了。準備還手。他是男人，打女人，自然是女人吃虧。一直盯著的李金鳳，趕緊大喊：“閔師傅打女同誌啦，大家快點將人拉開啊，彆打死女同誌了！”本來圍觀的人就多，雖然多數是看熱鬨，但也不乏有熱心腸的。一群人上去，就算閔光榮平日裡吃的好，力氣大，也沒有傷到馬慧分毫。閔光榮被抓住了，馬慧沒有，連著又被踹了幾腳。人群中，不少人看到這一幕，竟然覺得痛快！廠裡很快就安排人來了。將幾個人分開了。孫解放在這一群人裡，看到李金鳳，瞬間明白了什麼。他看向李金鳳，又喊了另外兩個目擊者，說是找他們做證明，說清楚事情的經過。李金鳳樂意之極。孫解放和廠裡另外一個員工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必要的時候，一直在替馬慧說好話。“我聽清楚了，那位女同誌說，是因為他男人的工資，全被閔師傅拿走了，一毛錢不剩，她家揭不開鍋，不得已，才帶著男人來廠裡討說法！”李金鳳道。孫解放讓另外一個同誌寫。完了，又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另外兩個同誌。“李金鳳同誌說的對不對？是不是事實？”那些人光顧著看熱鬨，哪裡知道事情經過。就知道馬慧動手打人。不過這種話，他們也不好意思說，隻能點頭，“是事實，我聽到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