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玲當初在半路上和馮大春說的那番話，分明是不想讓馮大春好。馮大春貿然去幫忙，會不會適得其反，李金鳳也不知道。“大春嫂子，你看這樣行不？你先什麼都不要做，先去生產隊好好打聽一下趙紅玲家裡的事兒，她男人，她婆婆，甚至她娘家！等打聽清楚了，我們再來商量，如何幫她解決問題。另外，你再去問問曹永誌家的閨女，是不是真的要將戶口從城市轉到農村！”曹永誌家的閨女，還是趙紅玲提的，說什麼轉出了農村戶口，現在要死要活的轉回來。這事兒，若是假的，那更加能佐證她的猜測。“好勒！俺待會兒就問問我老弟和老弟媳婦，他們在生產隊待的時間比我長，俺老弟媳婦，又是個喜歡聽那些事兒的，她肯定清楚！”李金鳳笑了笑，表示認同。晚飯過後，馮大春拉著老弟和老弟媳婦，以及李金鳳，四個人往炕上一坐。炕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以及一碟炒熟的南瓜子兒，幾個烤熟的半截紅薯。大家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馮大春問的，也都是李金鳳要她問的那些事兒。方蘭花果然是最八卦的那個，馮大春剛打聽趙紅玲的事兒，方蘭花的話匣子就打開了。“要我說，這曹家，也是倒黴，娶了趙紅玲那麼個女人，她還比我，比大姑子先結婚呢，我生了五個，大姑子生了三個，她這肚子一直沒反應。”李金鳳從方蘭花這話裡，聽出來意思了。方蘭花並不同情趙紅玲，甚至觀點和趙紅玲那個婆婆，有些驚人的相似。或許……不隻是方蘭花，生產隊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以至於，趙紅玲的婆婆，越來越囂張。“你少胡說，這生孩子的事兒，哪能隻怪女人？萬一是男人的錯呢？”馮大春的弟弟馮煉鋼在方蘭花話剛說完，就大聲嗬斥了一句。這一點，倒是讓李金鳳欣慰了不少。總算，這家裡，有個明白的！“這又不是我說的，趙紅玲婆婆說的呢！還有好多的事兒，都是她說的，趙紅玲男人曹旺現在在礦區上班，一個月能有十五塊工資呢！”方蘭花話語中帶了幾分委屈。緊接著，又說了不少關於趙紅玲的事兒。不過，多數是她日子如何、如何不好過，在家如何、如何沒地位，又是如何、如何被婆婆馬招娣揍的。不論趙紅玲這個人如何，李金鳳一個旁觀者，聽著這些話，都覺得憤怒異常。自古女人的地位就比男人低，不管正確與否，女人總是被埋怨的那個。偏偏多數時候，傷害女人最深的，就是女人。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偏偏卻要為難女人。李金鳳一想到馬招娣說的那些話，那副表情，就恨不得讓馬招娣也嘗嘗被打的痛苦。馮大春也沒好到哪裡去，手裡的拳頭，都快握的哢哢作響了。。她想著李金鳳說的話，硬生生的將這口氣給憋住了，“弟媳，你剛剛說曹旺去縣城乾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