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臟話怎麼了？也比你誣蔑強！你總說我不乾活兒，吃白飯，我們要不要去大隊長那兒，翻翻工分本，看看這李家到底誰賺的工分最少。我這段時間，活兒做的確實不多，可到底是誰害我不能去乾活兒的？我頭上的傷，又是誰造成的？”李金鳳連著幾個問題，將李愛菊問的啞口無言。真要算工分，李金鳳絕對不是家裡工分賺的最少的。相反，李愛菊和李愛蘭就真的是沒賺什麼工分那種。以前李愛蘭放牛，一天雷打不動的一點五個工分。李金鳳做活兒，一天最少三到五個工分，一天頂李愛蘭三四天。至於李愛菊自己，她也不喜歡乾活兒，能偷懶，也儘量偷懶，工分自然沒多到哪裡去。“爺爺讓你學做飯，是為你好！你活兒不會乾，飯不會做，就算讓你嫁個城裡人，你能給彆人帶來什麼？霸占人家的家？霸占人家的錢？人家還要做孫子一樣伺候你？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換做是你，你願不願意找個這種隻吃不乾活兒的男人。”“這不關你的事兒！”李愛菊道。“那我賺不賺工分，是不是吃白食，關你什麼事兒？”李金鳳問。“你……”李愛菊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說不過李金鳳，不止說不過，家裡也沒有人幫她。沒辦法，誰讓李金鳳說的有理。黃玉和趙美霞兩個都沒出聲幫李愛菊，因為光是論工分，李愛菊沒資格說李金鳳。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尷尬，誰也沒有出聲。就在這時候，李愛蘭回來了。她空著手，一身狼狽。頭發散了，鞋子壞了，臉上全是汗。見到她，李福滿第一句話，就是問，“咋這個時候才回來？”李愛蘭抖了抖身子，搖頭顫巍巍的解釋，“路……路上耽擱了！我第一次去城裡，問了好多人，才問到路。”“哦！那糧食了？”李福滿直接問。李愛蘭臉一白，哪裡有什麼糧食。她根本沒有買到糧食。“糧食……糧食我擱外麵了！”李愛蘭說。“哪個外麵？”李福滿問。“就是……就是外麵！”“李愛蘭，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哪個外麵，是廚房外麵，還是院子外麵。買回來的糧食，咋不拿進來？”李福滿質問。李老太直接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走到李愛蘭麵前，“好丫頭，告訴奶奶，你把糧食藏哪兒啦？奶奶給你拿回來！”李愛蘭不動，也不說糧食在哪兒，就一個勁兒的哭。到了這份上，大家基本上算是明白了。糧食八成沒有弄回來。“糧食沒弄回來，錢總還剩下吧？”李福滿對於這個孫女，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早知道，這丫頭是弄不回來糧食的。說到錢，李愛蘭哭的更凶了。“你哭什麼哭，有話不能好好說？錢是不是被你花了？你拿去買吃的了？”李福滿將自己能夠想到的最壞的可能，說了出來。李愛蘭搖頭，“被……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