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裡有句話:不要拿著彆人的地圖,找自己的路。我一直都認為我和敖輝應該屬於同一物種,至少在麵對掃H辦的圍追堵截時,我們思考的問題是一樣的,結果他這一席話卻直接掀翻了我的認知,我在思索尋找出路,而他卻在琢磨斷掉退路。我在想如何帶著打拚半生的財富正大光明的離開,而他此時此刻卻隻想保住小命,我倆從根上起就完全不一樣,隻是這份不一樣,現在都湮沒在了接踵而至的警笛聲中。巡捕已然出現,那麼接下來的主動權就已經回到了楊利民或者季會的手中。十多分鐘後,我、張星宇、敖輝、賀光影以及王攀被帶進了一輛“依維柯”改裝成的巡邏車內,首先闖入我眼簾的人竟是季會,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龐友。龐友麵無表情的倚靠駕駛位,而季會叼著煙卷,麵帶微笑的上下打量我們,口中還在念念有聲的嘀咕:“人不對啊,地藏和牲口呢,這兩個頭狼家的殺神不是應該相伴你們左右呢。”敖輝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昂起腦袋出聲:“季先生,我還有機會嗎?”“機會嘛..總是有的。”季會從副駕駛位上站起來,一搖三晃的來到敖輝麵前,眉眼帶笑的努嘴:“隻是輪不輪得上你,就另當彆論了。”敖輝慌忙喊叫:“你想要的,我可以馬上給你,當場就讓人送過來,我掌握著頭狼家所有的罪證,小到他們二代子弟董咚咚、大壯那些人,大到遠在枯家窯的薑林、呂兵他們..”“啪!”敖輝剛說一半,季會胳膊掄起,毫無征兆的一個嘴巴子抽在敖輝的臉上,隨即指著他的鼻子低吼:“現在跟我說這些,你覺得晚沒晚?老敖啊老敖,你真是一條喂不熟的狗,我們一圈人竭儘全力的保護你,你特麼卻把算盤打到了老子的頭上,逼迫楊廣跳樓,然後讓楊利民徹底恨死我,是出自你的手筆吧,你想乾什麼,挑唆我們內訌,借機逃走嗎,你能逃得掉不?”季會那一耳光絕對使足了全力,直接將敖輝的鼻子給乾出來血。可憐敖輝囂張一世,卻被一個歲數堪比他兒子的小輩兒如此侮辱,老頭坐在原地一動沒動,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有什麼彆的想法,任由浸紅的鼻血順著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滾落,染紅自己的領口、前胸。“開車!”估計是敖輝的不反抗讓季會過足了裝逼的癮,他興衝衝朝駕駛位上的龐友擺手:“直接回上京,看來今天頭狼公司和輝煌公司兩起案子就能提上議程。”龐友猶豫幾秒後詢問:“不通知一聲楊利民?他畢竟在這地方呆了那麼久,當地巡捕肯定會把消息傳給他的。”“你特麼是不是沒帶腦子,告訴楊利民,你覺得咱們還能保住這一車人嗎?立即上高速,我跟上麵聯係。”季會破口大罵一句,接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準備給什麼人撥號。龐友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發動著車子,原地開始掉頭。“馬德,搞什麼飛機,這個時候居然打不通電話。”隨著車身晃動,季會條件反射的扶住敖輝的椅子上,不耐煩的嗬斥:“小龐,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特麼不穩的話,我會跟上頭申請,讓你繼續回煉獄進修一段時間。”龐友抬頭瞄了眼後視鏡,嘴唇微微蠕動兩下,始終沒把不滿的話語說出口。“季先生您好,能否借一步說話,我老板跟您也是老相識。”季會正撥弄手機時,王攀冷不丁出聲。“哦?你老板哪位?不是王朗嗎?”季會饒有興致的看向王攀。“他算個屁!”王攀不屑的白楞我一眼,露出一抹漢奸似的賤笑,雙手不住揉搓:“我老板的名諱不合適讓太多人聽到,您看我能偷偷跟您說嗎?”“失敗啊兄弟,連一直號稱你門徒的小老弟都能心懷叵測,你說你混這些年社會,究竟混出來點啥。”季會哈哈一笑,抬手在我脖頸上“啪啪”拍打兩下,接著徑直走向王攀:“來,跟我好好說說,保不齊我一高興半路上就把你放了,畢竟對於你這樣的小魚小蝦,我半點興致都沒..”同一時間,隻見王攀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把匕首,呼呼帶風的奔著季會的肚子紮了上去。季會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側身一躲,避開要他命的刀刃,左手一把抓住王攀的頭發往後用力一扯,右手作勢想要去搶奪他手中的匕首,倆人當即扭打在一起,王攀的身形不穩一下子跌倒,連帶著季會也被拽倒,但季會好歹練過,很快便掌握主動,騎馬似的壓在王攀的身上。而就在這時候,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敖輝突兀暴起,扯脖吆喝:“不想死,就乾掉他!隻要被帶回上京,再坐的有一個算一個,全特麼沒活路!”吼叫同時,他已經一個猛子撲向季會後背,兩手勒住他的脖頸,用力的朝後薅扯。賀光影猶豫幾秒鐘,也瘋狂的加入戰團,解下來自己的褲腰帶“嗖”一下套住季會脖子,被壓在地上的王攀趁勢爬起來,攥著匕首瘋狂的戳進季會身體,鮮血一下子噴湧而出,季會疼的哇哇亂叫:“小龐,救我!”“彆特麼亂來啊你們,否則老子一個都不放過..”前麵開車的龐友也明顯慌了神,一邊連聲嘶吼,一邊猛打方向盤,試圖將車靠邊停下,怎奈何我們此時行駛在一條車流穿梭的大道上,他根本沒辦法把車子停穩。另外一邊,敖輝三人組明顯低估了季會的能耐,即便身中數刀,他仍舊憑著自己的蠻力,玩了命的胡倫手臂,順利掙脫開敖輝和賀光影,接著兩腳不停的亂蹬,又將王攀給踢開,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張星宇見狀,也趕緊站起來,作勢準備加入敖輝他們的合圍。我一把拽住他,忙不迭搖了搖腦袋,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