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輝輕飄飄的搖搖腦袋。“不想說還是不知道?”我雙手托在膝蓋上,朝著他麵頰吹了口氣。我倆中間隔著一方茶幾,我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猛吞唾沫的動靜。“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多少,你以為我是個參與者,其實我也是張肉票。”敖輝皺了皺鼻子道:“這倆小家夥誰是人誰是鬼,我也挺迷惑,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是被他們從藏身處硬揪出來的,他們能精準無比的找到我,背後的勢力可見一斑。”我回頭瞄了一眼賀光影和王攀:“他倆?”敖輝先是點點腦袋,接著又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他倆還是另有其人,當時闖入我藏身地的人全戴了頭罩,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把我打暈,等我醒過來後,就已經到了這裡,這些天我唯一接觸過的也隻有他倆,他們究竟誰聽命於誰我說不好。”“說不好就彆說了。”我伸了個懶腰,衝著張星宇道:“聯係一下楊家寨的公墓負責人,當時蓋工廠時候,磊哥沒少讚助他們,讓他們後半夜把門給咱打開,這屋裡的人全特麼埋了。”“妥!”張星宇比劃一個OK的手勢,攥著手機就走到旁邊開始打電話。辦公室裡,頃刻間陷入一片死寂當中,敖輝無所謂的擺弄茶幾上的煙灰缸,王攀像個慫包似的趴在地上不住抽泣,而賀光影則呼哧帶喘的出聲:“朗哥,你能不能給我們五分鐘時間,讓我們自己商量一下,我相信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應該可以問出來王攀,磊哥具體被他藏在什麼地方。”我似笑非笑的努嘴:“意思是五分鐘之內,我們幾個都暫時回避唄?”賀光影咬著嘴皮又補充一句:“有地藏大哥和二牲口在這裡,您難道還怕我們整出什麼幺蛾子嗎,況且這是六樓,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往下跳。”“你呢?也是一樣的想法?”我歪脖俯視王攀。王攀猶豫一下後,抿嘴點點腦袋:“大哥,你把我當門徒,我絕逼不會生出二心,但是我現在確實也想跟賀光影好好的對質一下。”“嗬嗬,成!”我掐腰笑道:“相識一場,彆臨了說哥不照顧你們,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如果沒結果,那我隻能給你們全送走!”說完,我示意哥幾個全跟我一塊走出房間,隻留下賀光影、王攀和敖輝在屋內。隨著房門合上,二牲口吐了口唾沫,語調粗鄙的冷笑:“要我說整這事兒完全屬多餘,直接把他們仨手筋、腳筋全挑了,能挺住的繼續,挺不住的自然會往出咬。”“不,很有必要。”張星宇變戲法一般從褲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一邊撕包裝紙,一邊低聲道:“到現在為止,屋裡這一老二小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都沒認為他們窮途末路,不給他們點翻天的機會,他們壓根不會感覺到什麼是絕望,他們不有招嘛,讓他們儘管使,使絕!老子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詭計都是徒勞!”“沒意外的話,他們的援兵馬上就要來了,迪哥、牲口,拜托你倆了!”我點燃一支煙,直勾勾的看向樓梯口。賀光影的這棟辦公樓沒有安置電梯,甭管上下樓就隻有樓道左邊的一條步梯。而透過我們來時候遭遇的一切,整家旅遊公司基本全是青壯年,一個個五大三粗,說他們是職員,我都覺得算美化,而且這幫人貌似對賀光影存在一股子盲從心理,從先前那個保安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一二。“踏踏..”我話音未落,樓道口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擦特麼的,這仨癟犢子還真敢鬨騰!”二牲口臭罵一句,回頭抻手去推賀光影的辦公室房門,結果門已經毫無意外的被反鎖上。二牲口抬腿“咣咣!”兩腳猛踹,但卻沒有任何反應。同一時間,樓口轉角處已然出現幾條身影,領頭的正是先前在大門口處被我摑了一巴掌的那個小保安,跟他一塊的還有另外幾名保安,幾人手裡都拎著根半米來長的鐵管,表情凶狠且木訥,而他們身後鬱鬱蔥蔥的全是人,並且很快就將整個樓道給填滿,沉重的腳步聲整的地麵好似都在微微顫抖。“馬德!”二牲口棱起眼珠子就要往上走,地藏趁勢一把拽住他手臂,冷著臉道:“你保護好朗朗和小宇,這些雜魚交給我處理!”話音未落,地藏已經一個箭步紮了出去,後發先至的一記直踹蹬在小保安的肚子上。小保安條件反射的向後趔趄,手裡的鐵棍沒握穩,一下子脫落,不過並未摔倒,而是撞在了身後人的身上。“弄死他!”“乾他!”四五根鐵棍呼嘯著一齊掄向地藏的腦袋,地藏宛如靈猴一般迅速彎腰,撿起小保安剛剛脫落的鐵棍,胳膊捋直,棍頭精準無比的戳中最前麵幾人的膝蓋,那幾名保安乾嚎著向前跌倒,而後麵人完全不清楚怎麼回事,仍舊慣性似的往前擁擠,直接踩中自己同伴的身體。接著對方出現混亂,地藏手持鐵棍再次有條不紊的劈、砍、戳、擊,沒費多大勁兒,就又輕鬆撂翻好幾人。跟對夥的人多勢眾不同,儘管地藏隻有一個人,但卻像是個睥睨群雄的主宰者,從戰鬥開始始終沒有往後退一步,反倒還不動聲色的一個勁向前移動,不過對方那群生猛的小青年也挺狠,眼瞅著自己人紛紛倒地,愣是前仆後繼的往前躥,完全沒有丁點害怕的意思。“日了,這人也太多了吧,這**就算站著不動讓地藏揍,沒個一倆鐘頭也夠嗆,實在不行,我嘣兩槍給他們嚇走得了。”擋在我和張星宇身前的二牲口禁不住感慨一句,接著伸手拽出腰後彆著的手槍。“彆介,這地方距離派出所很近,來時候我和朗哥專門踩過點,隻要槍響,勢必會引起注意。”張星宇忙不迭攔下,擰著眉頭又看了眼身後被賀光影他們緊緊反鎖上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