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攀暴跳如雷的咆哮並未喝停楊廣一夥,隻見他滿臉掛笑的衝著工具車吧唧嘴:“我特麼讓你停沒?老子花錢雇你,你不聽我的,聽誰的?”“嘭!嘭!”坐在工具車駕駛室內的家夥聞聲,趕緊又操作電子禮炮發出幾聲炸響。“我去馬勒戈壁的!”王攀徹底讓點燃了,破馬張飛的拽掉腦袋上的孝帽狠狠砸在地上,回頭朝著一個親信馬仔吆喝:“狗子,把那門破炮給我砸了!”“彆特麼放了,聽著沒?”叫狗子的小夥手指工具車罵罵咧咧的走過去,然後很是利索的翻上車鬥,衝著電子炮又踢又踹,連續薅斷幾根電線後,電子炮才總算啞火。“草**的,敢壞我的炮,給我捶他!”擺明了來鬨事的楊廣自然不會慣著,大手一揮,六七個小青年“呼啦”一下衝上工具車的後鬥,一句廢話都沒多說,直接把狗子拉扯下來,接著圍成一圈,連罵帶叫的抬腿猛踹。“乾什麼!”“敢碰狗哥,弄他們!”王攀一起的幾個青年一看這架勢全急眼了,吵吵把火的想要過去救援,結果卻被楊廣帶來的小夥們給堵了個結結實實,兩幫人毫無懸念的推搡在一起。該說不說,人走茶涼這話真的可以套用在每一段關係上,之前我記得王攀隨隨便便的振臂一呼,最起碼能有百八十號人不打折扣的擁護在自個兒身邊,可這次王麟出事,到現在為止,也就二十多個人過來幫襯,其中還有不少上柱香就馬上走的那種。所以他此時跟楊廣對峙在一塊,尤為的顯得單薄。人群最前麵的楊廣笑嘻嘻的繼續挑釁王攀:“怎麼啦王大公子?咋一點素質都沒有呢?你哭你的喪,我放我的響,我又沒影響到你什麼吧?”眼見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好幾倍,王攀咬著嘴皮,瞪圓通紅的眼珠子嘶吼:“楊廣,做事有時有晌,我家裡今天在辦白事,我不想跟你廢話,真想拚一下,咱們晚點隨時可以碰!”見到王攀慫成這幅逼樣,我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腦袋。窩囊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分時間場合的窩囊,自己老子的靈堂眼瞅都快被人掀翻,他居然還能忍住,跟人來句改天再戰,這樣的玩意兒彆說我捧著,哪怕是丟給他一個排的地藏或者二牲口也照樣白扯。“嗬嗬,操!”楊廣不屑的揚起眉梢,抬起胳膊,輕拍在王攀的臉頰上:“你是當我當你爹了,還是拿你當我爹,你說晚點就晚點,老子憑啥要聽你的,今天怎麼了?我覺得今天就很好。”“滾尼瑪得。”王攀一胳膊擺開楊廣,目疵欲裂的蹦出一句讓我差點跌破眼鏡的話:“信不信我報警..”沒等我吭聲,旁邊的王影就忍不住爆粗口:“擦,這人是真行。”“你說啥玩意兒?報警?”楊廣立時間笑了,衝著身後的跟班聳聳肩膀頭:“尼瑪聽清楚沒?咱們王大公子說要報警,哈哈哈..還當他爹活著呢,打個110,馬上就能聽到滴嗚滴嗚聲。”“哈哈哈,廢逼一個!”“真**是個窩囊蛋..”四周的小夥們瞬間笑的一個比一個張狂。而王攀的臉蛋也由紅變白,最後又從白變成黑,他抽吸兩下鼻子,乾脆低下腦袋:“楊廣,咱們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覺得你是廣平的天,那你就是吧,我服了,麻煩你現在趕緊走,可以嗎?”“沒深仇大恨麼?”楊廣聳了聳肩膀頭,皮笑肉不笑道:“是王公子的記性太差,還是我太小心眼了,你是不是忘了,我爸屍體躺在太平間的時候,你帶人在醫院大門口放鞭炮,我爸下葬的那天,跟你朋友的車隊撞了個臉對臉,當天好像是你開婚車的吧,你不但沒讓,還衝著他的棺材撒尿,這些你都不記得了?”王攀愣了一下子,慌忙開口:“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那時候在醫院放炮是因為的一個兄弟出院,還有..”“跟他解釋個**,不服就乾!”他的話還未落地,一道黑影從靈堂裡猛然躥出,抬腿一腳直接踹在楊廣的肚子上,我仔細一瞅,竟是賀光影這個影帝。楊廣向後趔趄兩步,撞在身後馬仔的身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賀光影順勢而上,兩手揪住他的衣領,楊廣也趕忙推搡,掙紮中兩人雙雙倒地,頓時扭打在一起。“草你爹得,還特麼找上門了!”一個呼吸的功夫,魏偉、董咚咚、大壯、薑銘也一人拎把片砍風風火火的從大廳裡跑出來,看都沒看,舉起家夥什就往前亂砍胡掄。論起來逞凶鬥狠,彆說區區楊廣,就算是輝煌公司巔峰時期,也沒幾個人是這幫虎犢子的對手。迎麵劈躺下一個小夥後,魏偉吐了口唾沫,手指大門方向厲喝:“保安,把門給我鎖死,今天一個都不準跑!”小哥幾個這段時間估計也確實壓抑壞了,一個個目露凶光,衝進人堆裡就像是切瓜剁菜似的猛乾,幾個衝擊下來,對方就倒下十幾個人。楊廣這方的人確實不少,但他們既沒拿武器,也沒料到會突然蹦出來幾頭“程咬金”,所以完全猝不及防。王影雙手抱在胸前,不但沒有半分不適,反倒很亢奮的評頭論足:“打架還得是你手底下這群生慌子,看著就帶勁兒。”我沒往下接茬,皺著眉頭來回掃量現場。因為魏偉他們的加入,楊廣這邊的順境急劇下滑,不少小夥已經嚇得抱頭亂竄,滿地全是被掀翻的花籃和讓踩爛的水果,咒罵聲、嚎叫聲不絕於耳,絕對比港片裡的械鬥更激情。之前我特意叮囑過魏偉他們,儘可能的跟賀光影保持距離,這幾個傻小子不會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可為什麼還會跟著一塊添亂呢,難道這其中出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故?“嗶嗶..”胡亂琢磨中,幾聲急促的喇叭聲響起,接著就看到剛剛才被保安關起門的大門被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直接撞開。越野車並未開進院裡,半拉車身停在外頭,一個戴著大框眼鏡,穿件米色皮夾克的家夥從車裡探出來腦袋吆喝:“小廣,這邊!”我定睛一看,好家夥,居然是吳梟這條癩皮狗。“什麼特麼這邊、那邊,咚子、剁了他!”魏偉歪扭看了一眼,拎起刀就奔了過去,另外一邊聽到招呼的董咚咚也一腳踹翻自己的對手,橫眉豎眼的衝過去救援。“嘣!”眼見他倆距離越野車越來越近,吳梟不緊不慢的從車內抽出一杆“五連發”,槍口衝著魏偉的腳邊扣下扳機。悶雷似的槍聲瞬間在院子裡響徹,兩點火星子也一下擋住小哥倆的去路,鬨哄哄的大院當即安靜,不管是打人的還是挨揍的,紛紛條件反射的看向吳梟。“我不樂意跟你們一群小崽子較真,識相點往後稍,不服氣的可以往出站!”吳梟貌似很滿意自己製造的轟動氛圍,踹開車門踩在腳踏板上,一手攥著“五連發”,另外一隻手扶著車頂上的行李架,表情猙獰的環視一眼全場,而後又朝被賀光影壓在身子底下的楊廣招呼:“小廣,這邊..”“哪邊啊?帶他去哪你經過我允許沒?”“你說你長得豬頭狗臉,怎麼說話辦事也狗裡狗氣呢..”兩道冷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接著被撞開一半的大門從外麵被人緩緩推開。開門的,一個穿身青灰色的牛仔裝,麵容剛毅,五官標誌,另外一個眼神銳利,嘴角上翹,不想居然是這段時間一直都躲在暗處保護我的地藏和二牲口。“你們..你們..”看到倆人,吳梟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目瞪口呆的吞了口唾沫:“敢跟我硬杠,你們難道不怕敖總的威脅..”“你夠格跟我們杠不?我或者他,你挑一個,今天要麼打死你,要麼乾殘你,沒有第三個選擇!”地藏甩了甩手腕子,輕蔑的朝吳梟勾了勾小拇指:“現在是給你時間挑選,自己珍惜機會,彆等我倆待會石頭剪刀布,要不?你先提前哭一會兒,權當是給自己奔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