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0 我哥的深意(1 / 1)

頭狼 尋飛 1119 字 2個月前

兩個多小時後,市區一家小型的私人療養中心裡。“身體沒什麼大礙,但是一定要注意戒煙、控酒,目前你的肺部已經在超負荷運轉,相信最近一段時間,你自己也能感覺的出來,總會刺激性乾咳吧?這就是身體對你的一個預警..”打發走陳笑後,我單獨把剛剛替我做過全身檢查的醫生留下。此刻,他一邊拿著ct片,一邊語重心長的朝我敘說實情。聽到他的話,我禁不住有些冒冷汗,小心翼翼的發問:“那目前我身體沒問題吧?”“療養中心的設備比較簡陋,暫時能查不出來的就是這些,我建議你最好能到正規一些的大醫院好好的查查。”醫生不太確定的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鏡架道:“另外,你最近是不是用腦過度,剛剛檢查中我發現..”片刻後,我將醫生送出房間,並且嚴肅叮囑他,不許告訴任何人我的身體狀況。趴在窗戶口,我慣性的掏出煙盒,想要點燃一支。冷不丁想起剛剛醫生的話,已經叼在嘴邊的煙卷又迅速放了下去。人呐,甭管平常有多威風八麵,無懼生死,可真當聽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惡化時,本能的恐懼感還是能夠迅速占領上風。“篤篤篤..”正胡亂遐想時,房門被人叩響,陳笑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碗走了進來:“朗哥,喝點參湯補補吧,這地方是我大哥出資開發的,最開始就是招待市裡麵一些離休的老乾部,後來因為咱這兒的參湯既真又好,市裡麵那些有頭有臉的大拿沒事全都喜歡往這兒跑。”“嗬嗬,好嘞。”我接過湯碗抿了一口,隨即翹起大拇指:“真不錯,老母雞燉的吧?”“沒想到朗哥還是美食家,嘿嘿。”陳笑呲牙捧了一句臭腳。接下來的時間,我“滋溜滋溜”的喝湯,他則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幾次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又覺得不太合適,最後又硬壓了下去。“好湯,好味兒!”十多分鐘後,我放下湯碗,愜意的打了個飽嗝,隨即朝他開口:“兄弟,你是想問我哥的事情對麼?”“這..”陳笑猶豫一下,索性一跺腳承認:“是,我知道現在這節骨眼打擾朗哥你不太合適,更清楚你是花爺的親堂弟,你絕對不會置之不顧,可我真捱不住了,不瞞您說,以前咱們這家療養院絕對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尤其是一到周六日,想住進來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可自從花爺出事以後,您剛剛應該也看到了,醫生護士全都閒出來屁,不止是療養中心,我們在市裡的其他產業也受到相當大的影響。”我沒吱聲,耐心的聽他講述。“以前我一直都以為花爺深居簡出,市裡麵那些老板、大咖們可能早不認識他了。”陳笑吞了口唾沫道:“可真當我自己撐起門臉才發現,我這點薄麵走到哪都不好使,不管去找誰對話,人家第一句都是先打聽花爺什麼情況,儘管他被抓的消息,我們一直捂著,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瞞您說,我們現在真有點內憂外患,外麵的產業受到影響,內部不少人也開始琢磨跳槽轉行,光是這個禮拜,花爺名下的兩家金融公司就有十幾個人找我辭職。”“叮鈴鈴..”話說到一半,他口袋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陳笑抹擦兩下嘴邊的唾沫星子,歉意的朝我縮了縮脖頸,走到一邊接起電話:“什麼事張經理?啥!連你都要辭職,不至於吧老哥,不管花爺在不在,工資、福利全都沒少過你一分,你現在居然跟我說要走..”幾秒後,陳笑掛斷電話,憤怒的照著牆麵“咣咣”猛踢幾腳,隨即劇烈喘息幾口,回頭朝我道:“對不住啊朗哥,讓您見笑了,我得抓緊回趟公司,花爺名下一家貨運公司的負責人要辭職,我試試能不能說服他,有什麼事情你直接招呼外麵的護士,需要我乾啥,打電話就好。”“兄弟。”我揪了揪喉結,點燃一支煙微笑道:“作為旁觀者,我不應該乾涉你們公司的任何決策,可作為陳花椒的堂弟,同時也是另外一家公司還算比較成功的領頭羊,我覺得有必要勸你一句,平心靜氣!”“啊?平心靜氣?”陳笑迷瞪的望向我。“這四個字是我一個非常敬重的長輩送給我的,過去我也不是特彆能理解。”我吐了口白霧,沉聲道:“可時過境遷,經曆的多了,我差不多也總結出一套屬於自己的理解,不論哪個圈子,但凡對你用心的打都打不走,心存他意的總有要走的理由。”“這..確實是。”陳笑思索一下後,點點腦袋:“可問題是花爺不在家,公司交給我打理,如果弄得亂七八糟,回頭我怎麼跟他交代,不管誰走誰不走,總得等他回來再研究吧。”“兄弟啊,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還是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合格的領導人看待。”我夾著煙卷道:“他為什麼放放心心的投案自首,替我背鍋,不就是因為有你扛著麼?可能他沒明說,但其實已經把生殺大權甩給你了,除去推心置腹的兄弟之外,甭管哪個圈子,終歸是名利場、生意場,圈子之內沒有善意、不存惡意,隻有生意和利益,認為有價值的,你加大追捧力度,感覺趁火打劫的,直接清理門戶!”儘管我不曉得我哥是如何運作公司和手下的,但我相信一點,這次他替我們背鍋,除了事發緊急,完全無暇善後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想要推陳笑上位,可陳笑想要上位哪可能那麼輕而易舉,這其中指定夾雜著不少我看不到的矛盾和交織。與其說陳笑是在幫我哥穩住局麵,倒不如說是我哥給了他一次清除異己的機遇。當然這話,我肯定不能說出口,畢竟話傳話容易走了味兒。“叮鈴鈴..”打發走陳笑不到十秒鐘,我兜裡的手機也驟然響起,看了眼號碼,我笑嗬嗬的接起:“嘛事大哥勇?”車勇氣喘籲籲的低吼:“為啥不讓我乾死泰安那個雜碎,老子越想越氣,你說泰安能整出這麼令人發指的事情,背後難道沒人麼?本地那些大佬啥的會真的一點不知情?把他交給巡捕,不等於又給了他一條命麼,操!”麵對他的憤怒,我坦然的安慰道:“咱倆見麵細說吧,電話裡聊事兒容易隔牆有耳,來的時候受累去趟浴新大街和諸河路交叉口,附近有家二毛燒雞,我老得意那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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