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5 轉性(1 / 1)

頭狼 尋飛 1204 字 2個月前

一句話說罷,二牲口胳膊舉起,右手五指攥成拳頭,直接砸在賀來的太陽穴上。坎坷的賀大少就再一次暈了過去。感慨二牲口簡單粗暴之餘,我又有點可憐賀來的弱不禁風。不過轉念又一想,大部分正常人碰上二牲口基本都難逃厄運。沉寂幾秒後,我好奇的發問:“那個戴眼鏡,長得像皮校長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來路?”二牲口晃晃腦袋,咬著嘴皮回應:“我記不起來,腦子裡隻模模糊糊有段印象,他傷過我,我們之間有血海深仇。”“那你..”我猶豫一下接著又問:“想沒想起來自己的身世啥的,我問過車勇,他說就算再有天賦的人,如果沒個良師益友指點,頂多是力氣比旁人大點,反應稍微快點,你這一身好功夫肯定不是自己頓悟的吧?”“也沒想起來。”二牲口皺了皺鼻子苦笑。我審視的上下打量他幾眼,沒有再過多言語,或許他說的是真的,或許他是在敷衍,但不管哪種情況,都足以證明他並不想被人盤根問底,就像很早以前張星宇說過的,但凡有能耐的人,多多少少存點怪脾氣,隻要不觸及互相底線,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我抽了口氣道:“沒事兄弟,想起來什麼咱再說..”“小朗!小朗!”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段磊急切的喊叫聲。我嚇了一大跳,急忙和二牲口急忙跑了出去。走廊裡,段磊捂著腰後,表情痛苦的倚靠牆壁,衝我擺手招呼。見他身上沒血沒傷,我這才鬆口氣:“咋回事啊哥?”段磊喘著粗氣解釋:“後背抽筋,鑽心鑽肺的疼,快扶我到醫生那兒看看。”我剛打算伸手扶他,二牲口先我一步跨出,直接攔腰將段磊給抱了起來,回頭朝我道:“他應該是局部肌肉損傷,不能再走了,不然肯定出事兒,我送他去看看吧,你回屋裡繼續看著那個家夥。”抱著段磊走出去兩三步,二牲口又像想起來什麼一般,停住腳步,扭頭朝我道:“病房裡那小子左肩膀頭有傷,他要是敢反抗你,直接拿東西砸他左肩,保管狗日的老老實實就煩。”“啊?”我不解的張大嘴巴。二牲口遞給我一個篤定的眼神後,繼續抱起段磊往走廊頂頭的醫辦室走去。再次回到病房,瞅著昏厥的賀來,我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的撩起的領口觀察,還真像二牲口說的那般,這家夥的左邊肩膀頭到手臂處裹著一圈紗布,隱隱有紅血滲透,難怪我之前看他跑路時候歪著半拉屁股,敢情是身體不利索。確定之後,我也徹底放下心,直接接了一盆子涼水潑在賀來臉上。“誒臥槽,臥槽!”賀來瞬間抖了個激靈,觸電似的躥了起來。當看到我拎著臉盤笑嘻嘻站在他麵前時,賀來馬上警惕的掃視一眼四周,隨即咬牙罵咧:“不用特麼跟我玩套路,要殺要剮乾脆點,讓你那個手下出來吧,我知道他就躲在附近。”瞅著虛張聲勢的他,我再次忍俊不禁的笑了。見我笑的神神叨叨,賀來再次吆喝一句:“王朗,我不願意跟你對上,不是害怕,是覺得完全沒必要..”“彆喊號子了,不累麼?”我丟掉手裡的臉盆,一屁股崴坐在段磊的病床上,衝他擺擺手示意:“一個鐘頭不到,讓我乾迷糊你兩次,你感覺咱倆之間差多少?我要真想把你整沒,你現在還有嚷嚷的機會不?”賀來咽了口唾沫,表情貌似有點掙紮,接著很光棍的脫掉身上濕漉漉的呢子大衣,掐腰注視我:“所以呢,你接下來打算把我怎麼發配?”“衣服是脫了,關鍵架子還沒放下。”我揪了揪喉結淺笑:“盆友,咱倆來來回回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交道,要知道對你知根知底那是吹牛逼,可你的脾氣秉性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你比誰都怕死,但凡有活路,哪怕是把腦瓜子磕頭碎都在所不辭。”賀來腮幫子上的肌肉頓時間抽搐幾下,那是被人戳中想法的一種表現。“嘮點實際的吧,你說你來找你大伯我信,說不樂意再跟我刀光劍影的對拚,我也信,真信!可問題是誰敢保證,你在得知我某個環節薄弱時會不會突然給我來幾記黑槍。”我翹起二郎腿,平靜的點上一支煙道:“我呢,也不想因為你被上綱上線,所以你隻要能拿出來點讓我信服的抵押,馬上可以走。”聽到我的話,賀來瞬間陷入遲疑,緊繃著臉頰耷拉下腦袋。我吸了口煙催促:“哥們,你最好抓緊點時間,不然我害怕阿飄為了救你又乾出來點什麼讓我不能原諒的事兒,到那時候,就算我想放你,身邊的弟兄們怕也不會答應。”“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吧。”賀來怔了一怔,慌忙從自己的呢子大衣內兜裡翻出來手機撥號:“老婆,我什麼事情都沒有,沒得到我允許之前,你不許胡亂折騰,好啦好啦,不要哭,我保證一個鐘頭之內讓你見到我好不好..”話嘮似的講了六七分鐘電話,賀來才悻悻的掛斷手機。整個過程,我看的仔仔細細,賀來沒有說一句關於自己處境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更是溫柔無比,完全跟他過去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模樣不搭邊。那一刹那間,我開始相信這家夥現在真的隻是想一家平安的生活吧。“該說的我都說了,電話也讓你打了,你我之間能不能有點實質進展?”我又給自己續上一枝煙,不急不緩的努嘴:“活著是件挺難的事兒,咱都儘可能彆讓困難加倍,行麼?”賀來的嘴角微微抽動,低頭直愣愣看著自己腳尖。足足捱了能有一兩分鐘,他恨恨的跺了下腳:“你不就想捏住我命門嘛?行,去銀行吧。”片刻後,我倆一塊離開病房。原本我打算招呼二牲口一聲的,可又怕段磊身邊不安全,他現在絕對算得上“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閃失,不然楊家寨的工程就得陷入停滯。來到醫院門口,趁著等出租車的空當,我和賀來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琳琳!琳琳!我孩子沒了,有沒有好心人看到我孩子,剛剛還在這裡,我就去掛了一個號,轉眼就沒了..”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滿臉是淚的從門診大樓裡跑出來,一邊情緒激動的喊叫,一邊無助的來回轉動腦袋。因為走的太慌,沒注意到腳下,婦女一下子被絆了個大跟頭,腦袋磕在地上,撞的半天沒能爬起來,不多一會兒,周邊就圍滿看熱鬨的男男女女。賀來也好奇的望了過去,這時一台出租車恰好停在我倆跟前。我輕飄飄的催促:“咋地,現在轉性了?對這類八卦也開始感興趣?”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不幸和災難,而我既沒有悲天憫人的良好道德,也不會落井下石的嬉笑,更多時候我隻會冷漠的看看,然後該乾嘛繼續乾嘛。賀來沒理我,直接朝人堆之中的婦女走了過去:“大姐,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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