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不追究了。”我急不可耐的連連點頭。“好的,晚一點會有彆的部門的同事找您簽訂幾份說明。”巡捕起身,禮貌性的跟我握了下手。我焦躁的繼續發問:“同誌,我想問下,如果那兩個中槍的受害者也否認張星宇開過槍的話,那他..”“嗡嗡嗡..”話剛說到一半,我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起。“王先生先接電話,我們隻是負責向您溝通、詢問案發經過的,如果有彆的疑問,您可以到我們單位詳細打聽。”那巡捕丟下一句話後,便帶著同事急匆匆的離去。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聯係人竟是“呂哲”的名字後,我深呼吸兩口接起。呂哲聲音嘶啞,但精神頭很足的出聲:“心情還好嗎朗哥?有沒有被我放棄追究張星宇的行為感動到啊?不用太客氣,畢竟大家也算相識一場。”“你想乾什麼!”我直接打斷。“我都替你問清楚了,如果你我全都不再追究張星宇,那兩個中彈的倒黴鬼也全否認的話,案子肯定會重新審核,重審就意味著機會多多,以朗哥您的財力物力,想安排三五個替死鬼肯定不是什麼難事。”呂哲停頓一下,故意發出“吧咂吧咂”舔嘴唇的響聲。我倚靠床頭冷笑:“哦,接著呢?”“那倆倒黴鬼會不會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醒來以後怎麼說,我全都能說了算!”呂哲輕飄飄道:“不知道我說到這裡,朗哥有什麼新思路沒?”我咬著嘴皮道:“直接點,說你的訴求?”“你先說幾句軟話求求我吧,被前任大哥哀求的感覺我還沒體驗過,一定很爽。”呂哲陰陽怪氣的獰笑:“求完我,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我可以考慮再跟你說兩件更勁爆的小道消息。”“吱嘎..”這時,二牲口弱弱的推開房門,小偷似的探進來腦袋來回觀望幾眼,朝著我低聲道:“巡捕走了沒?”我隨手指了指床邊的椅子事宜他先坐下。“怎麼了朗哥,信號不好麼?”呂哲像個精神病似的催促:“求我啊,求求我,我就讓那倆倒黴鬼明年再睜眼。”“我求你麻痹求,曹尼瑪的!”我瞬間怒不可遏的咆哮:“狗籃子,我一開始真沒打算弄死你,但從這一刻起,你給我聽清楚了,你的命開始進入倒計時,老子不把你埋葬廣平,王字往後扣下來。”“嘖嘖嘖,大哥發怒了,我還害怕呀。”呂哲病態十足的輕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坐等朗哥取我狗命,你是過嘴癮嘍,張星宇接下來得倒血黴,跟著你這樣的大佬,也不知道他上輩子究竟是造什麼孽,回見吧。”“嘟嘟嘟..”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屏幕,我用力揉搓自己臉頰幾下,顫抖不已的身體才總算稍微得到控製。我知道呂哲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也曉得我現在使的這部手機是被他做過手腳的,可能我剛剛那一通嘶吼全都被他錄下音,但那又如何?陸國康既然逃出生天,就代表著我還有機會再用這一茬製約敖輝,不到最後一刻,這條老狗絕不敢跟我魚死網破,至於呂哲這條瘋狗,最穩妥的方式就是讓他永久性閉嘴。想到陸國康沒有落入敖輝的手中,也就是說這一切還都在地藏的掌控之中。可地藏從始至終都沒給我來過電話,極有可能是被安置了彆的更重要的任務,那麼老陸這一方麵,完全不需要我投入太多時間。我心裡麵立時間感覺暖烘烘的,自言自語的呢喃:“死胖砸,也就是你,永遠都能讓我覺得有所依靠。”在我思索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二牲口鬼魅一般突然抻著張大臉出現在我眼前,不高興的質問:“誒,剛剛那兩個巡捕說我哥綁架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很怕巡捕麼?”我答非所問的出聲。“怕啊,你不怕麼?”二牲口的眼中立即出現一縷驚恐:“我撿破爛時候,被他們抓過,非說我偷東西,後來去拳館,那些哥哥們也總告訴我巡捕有多厲害,落入他們手裡,那就跟下地獄一樣,他們告訴我如果被抓的話,就馬上想辦法自殺,不然肯定生不如死。”我估摸著之前圈養他的組織可能怕他亂講話,故意捏造了不少“恐怖故事”嚇唬他,笑了笑又問:“你剛剛說你會玩槍?”“那當然了,我不光會玩槍,還會玩刀呢,拳館裡那些哥哥,我一下能揍趴下四五個。”二牲口立馬眉飛色舞的跟我比劃起來:“槍類的,我最擅長短式武器,m460左輪,史密斯威森m500,刀類的,圓頭刀、方口刀,我都比較在行。”這家夥看起來傻乎乎的像個憨批,可說起那些我聽著都無比生澀的刀槍型號,完全如數家珍一般專業,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精還是假憨。等他念叨完,我壓著嗓子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哥現在被壞人陷害,幫他需要殺人,你敢不敢?”“敢啊,我又不是沒殺過,就我剛剛跟你說,我和拳館那些哥哥去外地,光我就殺了好幾個呢。”二牲口毫不猶豫的出聲:“不過我跟彆人講,誰都不相信,殯儀館裡那些保安全罵我傻逼。”“叮鈴鈴..”正說話時候,他身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這家夥撩起自己外套,露出個皮質的手機套,從裡麵拽出來一部連著彈簧繩的手機直接貼到耳邊,扯脖吆喝:“誰呀?我是二牲口,找王朗?哦哦,你等等..”我記得上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造型揣手機,好像還是我家一個搗騰海鮮的鄰居,那會兒電話剛剛時興起來沒兩年,敢這麼用手機的基本全是小康之家。接著,他將手機遞給我:“找你的。”“喂?”我馬上一手托著他的腰杆,一邊弓起腰接起。“把你那部有問題的電話扔遠點。”聽筒裡傳來地藏的聲音:“呂哲在十分鐘前離開醫院,搬到了巡捕局對麵的鴻康賓館,他身上的傷沒好利索,百分之百不敢遠跑,這結果是小宇一早就猜到的,小宇說過,如果他不離開廣平,要麼是等敖輝派人來接,要麼就是想玩把懸的,不停刺激你,他的目的就是不想你以買地的方式討好楊利民,至於接下來事情的走向,小宇也沒琢磨好究竟應該怎麼辦,他給了你兩條建議。”“你說。”我迅速應聲。地藏語速很快道:“要麼避其鋒芒,跟王者商會的大佬們溝通,兩好合一好,咱們出錢,王者家出人,最開速度把花爺撈出來,兩家共同合作,敖輝就算八個腦袋也不敢犯賤,可花爺從出事到現在為止,王者家都沒聯係過你,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們目前也束手無策,畢竟這些年他們擱國外發展,國內除去羅權以外並沒有太強有力的靠山,羅權再厲害也做不到任何事情都親曆親為。”我思索一下道:“這事兒不考慮,陳花椒是我哥,因為頭狼的事兒才會陷進去的,如果再把王者家拖下水,那就是咱不仁義,不管王者家什麼想法,於情於理咱都不能那麼乾!”“小宇猜到你會這麼說,第二條建議是兵行險著!”地藏繼續道:“他沒直接乾掉呂哲,就是想看看敖輝還能怎麼借題發揮,現在看來,敖輝也不敢整出來太大動靜,不然不會讓呂哲息事寧人,既然他害怕被關注,那咱就刺激他喪失理智,雇人弄死呂哲,反正隻要你沒親自參與,敖輝就不能怎麼滴,呂哲死了,敖輝不管是瘋還是忍,咱都等於已經握住先機,他想打,咱死活不打,他一點脾氣沒有,他想打,咱陪著打,他恐怕也拿不出那麼多底蘊,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你應該已經成功討好到楊利民。”我吞了口唾沫又問:“你呢?你的任務是什麼?”地藏沉聲道:“我比較輕鬆,隻需坐等敖輝上線,給予他致命一擊,你再忍一忍,幫手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