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聽到呂哲的話,地藏瞬間將手裡的家夥什提起,槍管直接戳在他的腦門子上。“地藏哥,從你們進屋到現在為止,你看我有打算反抗的意思麼?亦或者我做過什麼小動作沒?”呂哲不為所動露出一抹淺笑:“不反抗意味著我壓根不怕死,都是提槍握刀的食肉動物,彆人不懂我此刻的心態,你難道也不懂?”地藏聞聲一愣,隨即眉梢擰成個疙瘩,透過他的表情,我知道呂哲說的肯定是真心話。感覺局麵有點僵持不下,車勇歪嘴走上前,隨手抄起旁邊的椅子,冷笑道:“來老迪,你往旁邊讓讓,叫我跟他說道說道,敢綁架龍頭夫人,這小子可能皮確實有點癢癢。”“勇哥,你敢聽我說幾句悄悄話不?”呂哲仍舊一臉不慍不火的輕鬆。車勇轉動幾下眼珠子,很痛快的蹲到他麵前:“哦?說說看。”“是這樣得..”呂哲將嘴巴湊到車勇的耳邊,聲音極小的嘀咕幾句。“臥曹尼瑪的!”突然間,車勇暴怒了,舉起手裡的椅子徑直砸向呂哲。“哢嚓!”也不知道車勇這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氣,椅子頃刻間四分五裂,兩條凳子腿飛出去老遠,可想而知大哥勇現在的心情。隨著車勇的暴走,呂哲腦袋一歪,徹底休克過去。一招做罷,車勇仍舊不解氣的抬腿重重跺在呂哲的腦袋上,氣喘籲籲的咆哮:“老子整死你個逼養的!”張星宇掃視一眼麵前的景象,清了清嗓子開口:“勇哥,稍安勿躁。”“誰也彆攔著我,今天我必須整死這個狗籃子。”車勇情緒失控一般,再次抬起自己的腳丫子。不等他落下腿,地藏單臂往前一架,擋在車勇的胸脯上,而後又借著巧勁將他一把搡到旁邊,冷著臉勸阻:“讓你停就停,哪來那麼大火氣!”“咋地了勇哥?”“那廢物到底說啥了,怎麼一下子給引爆了。”錢龍和李俊峰同時也湧動到車勇的身邊,關切的發問。“呼..呼..”車勇胸脯劇烈起伏幾下,拿手背抹擦腦門上的汗漬,咬牙切齒的臭罵:“這個王八蛋剛剛告訴我,今天早上敖輝找人把我大哥和二哥的骨灰盒給刨出來了,還嚇唬我,如果敢對他用刑,就立馬把我哥的骨灰全扔海裡麵。”瞄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呂哲,我本能的抬頭跟張星宇對視一眼,全都看出來彼此心底的疑惑。一直以來,車勇都是個樂觀開朗的傻大哥形象,雖然有時候貪財好色,做事也特彆沒規矩,但他這類人的經曆畢竟比較特殊,很少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能影響到他的情緒,或許剛剛呂哲的鬼話說的是真的,但指定不能讓他如此憤怒。“喂權哥,好好好,我們這就撤出去,後續問題交給您處理,添麻煩了..”就在我正胡亂琢磨時,張星宇抓起手機貼到耳邊哼哼哈哈的應承幾句。“走啦。”放下電話後,張星宇朝我努努嘴示意。我點點腦袋招呼:“迪哥把他扛上,瘋子、皇上去把廁所裡那個槍手也帶走。”往出走的時候,我和張星宇故意落在眾人的後麵,盯著大家夥忙碌的身影,張星宇壓著嗓子道:“你猜呂哲剛剛跟車勇說什麼來著?”“不知道,但絕對不止是車勇告訴咱們的那些。”我撥浪鼓一般搖頭:“呂哲是故意激怒他的,他不想跟咱們對話,或者說害怕咱們從他口中再套出來彆的信息,隻要昏迷過去,至少短時間內,咱們不可能在對他做任何。”張星宇沉默幾秒,抿嘴呢喃:“你說老車,會不會..”“不可能!”我毫不猶豫的打斷:“那家夥雖然不著調,可立場絕對沒問題,他替我賣過命的次數比特麼認識咱的天數還多,到現在為止身上還掛著傷,彆看丫挺好像生龍活虎,後脊梁上好幾處大傷。”張星宇禁不住又道:“我懂你的意思,可問題是..”“這邊的事兒,羅權打算咋處理啊?”唯恐他再繼續順著這事兒往下延伸,我忙不迭岔開話題:“再有就是呂哲分析咱們跟高家也達成協議,你是靠什麼遊說動高家那個老梆子得?”他盯盯注視我的眼睛幾秒鐘後,疲憊的歎了口氣,無奈的順著我的話茬道:“謝大嘴被抓以後,羅權直接把小波和高家那幾個馬仔的死全都安置到了他身上,加上他是從禦林軍大營裡逃出去的,之前還涉嫌多起命案,最後被群眾舉報,讓相關部門擊斃在這兒,怎麼說都屬合情合理。”“那高家老頭呢?”我點點腦袋又問。張星宇雙手插兜,甕聲甕氣道:“高家老頭不是我說服的,羅權親自找到了他,兩人聊了差不多一個多鐘頭,最後高家決定暫不追究,至於羅權給出了什麼許諾,那就不是咱們關係的問題了。”“挺好,既然他跟高家和解,那連城也就徹底安全了。”我長籲一口氣,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朗朗,我不是想告訴你,世上皆惡人,但防範意識肯定不能丟。”張星宇忍不住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你跟車勇相處的時間比我長得多,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因為哥哥的區區骨灰失控麼?”我舔舐著嘴唇上的乾皮沒吭聲,車勇的性格說的好聽點叫灑脫,其實就是心比屁眼大,對於他而言,活人尚且沒什麼感情,更不用替兩盒沒什麼溫度的骨灰,用他自己的話說,人都死了,還在乎什麼靈柩骨灰太過虛偽,他倆哥過世那麼久,彆說上香燒紙,就連看他都沒去看過一次。“我相信他!”我搓了搓僵硬的臉蛋子,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張星宇瞪大眼珠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嘟囔:“老鐵,敖輝現在有可能把小雅和小影都給抓了,如果你不捋著呂哲這條線索繼續施加壓力,咱等於是把主動權給讓出去。”“踏踏..”這時,一個身板筆挺,長得精神抖擻的年輕小夥迎麵走來,橫擋住我們去路開口:“王先生、張先生,我們羅老板有事相談,麻煩您二位跟我走一趟。”“晚點再嘮這事兒。”我趕忙衝張星宇使了個眼神,隨即逃也似的朝青年應聲:“有勞帶路。”“迪哥,務必把呂哲給我看好盯死。”張星宇白楞我一眼,拿出手機撥通地藏的號碼。四十多分鐘後,在青年的帶領下,我和張星宇居然又來到初入上京時候的那家私人會所。還是之前的那間院子裡,羅權老神在在坐在石凳上,捧著一碗冒著白氣的熱茶,旁邊的桌上擺著個巴掌大的收音機,而他本人則眯縫眼睛跟隨錄音機發出的戲調享受的微微搖晃腦袋。聽到腳步聲,羅權雙眼微微睜開一條小縫,不過很快又閉上,繼續咿咿呀呀的哼著戲曲。我深呼吸一口,彎腰開口:“權哥。”“噓!”羅權食指伸到嘴邊,指了指桌上的錄音機,繼續忘我的哼哼起來。說實話,我特彆煩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可奈何對方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冒冒失失的噴火,隻能把我自己架上一個進退不得的尷尬局麵,所以又特彆的無可奈何。“吧嗒吧嗒..”就在我思索著要不要立即轉身走人時,院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我條件反射的回過去腦袋,竟看到連城出現在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