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滾一邊子去吧,眼瞅著要當爹的人了,說話怎麼一點把門都沒有呢。”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白帝。白帝笑的愈發淫蕩,往我跟前又湊了幾公分,吧唧嘴角:“我可不信你是柳下惠,真能坐懷不亂。”“說的就好像誰往我懷裡坐過似的。”我揪了揪鼻頭,唯恐他會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海嘮,我趕忙轉移他的視角:“那啥,蓮姐幾個月了?”果然,聽到我這話後,白帝一掃剛剛老沒羞的架勢,笑眯眯的翹起三根手指頭:“馬上三個月,小犢子隨我,賊不安分,這才多點大的玩意兒,就開始鬨人,一到後半夜指定不安分,嘿嘿。”瞅著他開心滿滿的模樣,我想這或許就是幸福吧。“咕嚕嚕..”就在這時候,我的肚子很沒出息的叫喚起來。“得了,不用老暗示我,老子這就給你買吃得去。”白帝斜楞我一眼,站起來拍拍屁股:“你這家夥天生就命好,我前腳剛回來,後腳就得給你當跟班,除了腰子,還想吃啥啊少爺?”“你看著整吧,勞碌命沒那麼些窮講究。”我笑盈盈的回答。念叨幾句後,白帝朝著門口走去。瞄了一眼他的背影,我不放心的又叮囑一句:“老白,胖砸的事兒到你這兒為止啊,他費挺大勁才寫好的劇本,咱彆因為無心之言給他破壞掉。”白帝沒回頭,直接揚起手臂,比劃一個ok的手勢。很快,屋子裡再次陷入安靜。我仰頭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會兒有點犯煙癮,完全不敢往這方麵想,唯恐待會實在憋不住爬起來找煙抽,這要是被江靜雅或者王影給撞見,我得把自己尷尬死。“嗡嗡嗡..”胡亂遐想的時候,我的手機又不安分的震動起來。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我迷瞪的接了起來:“哪位?”“我,你三哥!”聽筒裡傳來一道粗獷的男聲,正是王者商會龍頭趙成虎的聲音:“這是我另外一個號碼,剛才和鵬城的一個老友閒聊,他告訴我,你家小胖沒了?”“啊?”我楞了一下,隨即鼻音很重的又“嗯”了一聲。我沒想到我們的事情傳播麵會如此之光,就連遠在科國的趙成虎都收到了信息。“唉..”趙成虎長歎一口氣:“打電話前,我其實想了一大堆的說辭安慰你,可真當電話接通,突然又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咱們這類人應該比誰都明白,聚散離合、生離死彆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說感同身受有點扯淡,老弟啊,節哀順變吧。”我輕聲道:“謝謝,我可以緩過來的三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彆客氣,國內我能動用的資源很有限,如果是海外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大可以放心開口。”趙成虎繼續道:“我的情況,你大概也知道,沒辦法隨隨便便回去,小胖的白事兒..”我現在就怕那些交好的朋友、勢力齊刷刷湧到鵬城,趕忙勸阻:“快彆來回折騰了三哥,我自己可以搞定。”“唉..誰的兄弟誰心疼。”趙成虎再次歎了口氣道:“那個姓李的小孩兒這把折損,差不多能讓輝煌公司元氣大傷,接下來很有可能是姓洪的小孩兒上位吧,需要我幫你提醒他兩句不?”“暫時不用。”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論趙成虎出於哪方麵的感情照拂,我都不想他再跟著摻和進來,用我師父的話說,當年他能僥幸逃出過門絕對算得上九死一生,要是再因為我被卷積進來,我真跳黃河裡都洗刷不乾淨。趙成虎也沒太過堅持,應承一句:“行吧,有事隻管言語。”臨掛電話前,趙成虎冷不丁開口:“小朗啊,如果國內的形勢太緊張,就出來待一陣子吧,你現在底子清白,想出門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彆等到哪一天東窗事發,到時候你想走都變成奢望,現在不比我那會兒,各種高科技層出不窮,上頭要是真下決心搞掉誰,你就算插上翅膀也彆想飛走。”思索一下後,我誠心實意的感謝道:“我心裡有數三哥,有需要的話,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寒暄片刻後,我倆才結束通話。剛剛趙成虎的提議,說老實話我真的特彆心動,可轉念又一想,如果我現在撒腿走人,不說國內各方各麵好不容易才搭好的關係、人脈,單論將來如何生存,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大挑戰。我不是趙成虎,沒有他那種通天徹地、死捧到底的大背景,更不具備他渾然天成的霸主氣質,可是讓我仰仗在他的屋簷下生存又不是我的性格,可能剛開始時候,我們還能處的情如兄弟,但時間一久,矛盾自然會暴露出來。王者和頭狼就算再藕斷絲連,畢竟不是一家,我們雙方都有獨立的運作體係,不管是影響還是被影響,對我們而言都不是希望看到的。還要最重要的一點,我沒跟趙成虎說出口。如果我現在跑路,那和他有什麼區彆?世間沒有第二個趙成虎,而頭狼家需要的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王朗,我不想走,更不能走!“嗡嗡嗡。”電話掛斷不到五分鐘,天門商社“陸峰”的電話也如期而至。整理一下語言後,我迅速接起:“喂,峰哥..”接下來的很長時間理,我基本沒閒著,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收聽著來自各地朋友的安撫。感動之餘,我心裡其實更多的是詫異。不管是王者商會還是天門商社都在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就得到了消息,這說明鵬城的一切始終都在那幫大佬們的注視下,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麼比他們更高級的那些大咖們呢,那幫人是否也在關注著?正如張星宇在手術室理跟我說的那樣,不死一次,你真的很難弄清楚身邊究竟聚集著多少人、多少鬼。臨近清晨時分,我的電話才總算消停。吃著白帝給我帶回來的燒烤和啤酒,我盤腿坐在床上琢磨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張星宇“沒了”,按照正常步驟,我肯定得報仇,可關鍵是“罪魁禍首”李倬禹也被捕,這就讓我很難辦,要是什麼都不做吧,有心之人絕對會去揣摩其中有什麼玄機,可如果真把李倬禹整死在雞棚子,那不等於直接給了敖輝一個咬我的借口嘛。“死胖子,自己瀟灑快活去了,丟給老子一屁股難題。”狠狠的咬了一口肉串,我煩躁的嘟囔。不過一想到死胖砸沒有“死”,我的心情沒由來又開始變好。“奶奶的,我也是欠兒,次次讓人給我陰的灰頭土臉,我好像還特麼挺上癮。”我拍打腦門子兩下,好笑的晃了晃腦袋。看著窗外逐漸泛亮的天空,我突然意識到自從白帝把江靜雅和王影喊出去以後,這倆妞似乎就再沒回來過。仔細想想後,我又舒心的吐了口濁氣。這倆虎妞都不傻,相反一個比一個腦子活泛,也許她們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們肯定能覺察出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想這是她們故意在給我一些獨處的空間吧。早上八點半,太陽幾近當空。想起比北國倆,這座城市似乎並沒有初冬的寒意,陽光灑在臉上,反倒給人一種暖烘烘的感覺。我愜意的倚靠牆壁,望向蔚藍的天空。我打了個哈欠呢喃:“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敖老狗,咱們的遊戲也算徹底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