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狗東西咄咄逼人的凶光,我心口一緊,強撐著沒動彈,反而直勾勾注視他。“看樣子,你很不服氣啊。”十夫長呲著牙,轉身朝我走了過來。我啐了口唾沫,輕笑:“你算個**,不對!你連**都算不上,一個誰都能當主子的選手,跟我對話?咱倆身份匹配嗎!”“嘿嘿嘿..”十夫長氣急反笑,眼珠子直接棱起。我不再搭理他,將視線投到李倬禹的身上,輕聲吐氣:“跟我對對碰,你特麼想好啥後果沒!”十夫長是個蠻人,屬於腦子裡都長滿肌肉的那類,這家夥如果真被我刺激急眼,才不會管什麼後果前果,真敢一拳給我送火葬場,但李倬禹不一樣,作為爭鋒相對,又幾乎沒在我手中占過太大便宜的老對手,他其實對我充滿忌憚,最主要的是他作為龍頭,哪怕再憤怒,也得把善後琢磨透。果不其然,沉默幾秒的李倬禹抿嘴開腔:“大哥,彆動他!王朗是個人精,他敢這麼跟你對話,說明周邊肯定有暗手,不要中了他的標。”“慫逼!”見他猶豫,我愈發肆無忌憚,挑釁的晃了晃腦袋。李倬禹仿佛沒聽見我說話一般,盯著我的眼睛,沉聲開口:“我不想跟你廢話,我怕不怕你,就跟你怕不怕我一個道理,我隻為你一句,究竟有沒有敖輝的消息?”我皮笑肉不笑的指著孱弱的老李,吧唧嘴巴:“沒有,我特麼耍你呢,就像地上躺在的那條老鹹魚說的一樣,我想拿下他,但是手裡沒硬貨,所以借你手而已,麻溜滾犢子吧!”“你特麼..”李倬禹兩撇眉梢立時間擰在一起,看起來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不過很快他的眉毛又舒展開來,沒事人一般的豁嘴笑了:“我今天還就不走了,非要等到最後看看,你究竟在耍什麼花招。”我了解李倬禹的脾氣,這家夥生性多疑,可又優柔寡斷,我越是刺激他,他就越覺得我在扯幌子。“你不走是吧?行,那我走!”我解開西裝扣子,回頭朝鄭清樹招手:“樹哥,把人拽上,咱們走。”“誒,好嘞。”鄭清樹毫不猶豫的朝著老李走了過去。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張星宇給鄭清樹灌了什麼**藥,還是鄭清樹哪條神經搭錯了線,今天這家夥不光跟我配合默契,好幾次還超常發揮,甚至麵對李倬禹的隨時翻臉,他竟都毅然決然的站在我這頭。甭管怎麼說吧,至少在目前,這是好事兒。鄭清樹剛剛要彎下腰,李倬禹突兀暴躁的低喝:“你也不能走,有什麼事情就在我眼前問。”他話音未落地,十夫長就已經動了,像個人型坦克似的,仗著自己身坯魁梧,徑直撞在鄭清樹的身上,猝不及防間,鄭清樹跌倒在地上,把下巴也給磕破了皮。“曹尼瑪得,你是衝我唄?”我怒不可遏的手指李倬禹。“人是我拿下的,去留自然由我說了算。”李倬禹理直氣壯的歪著腦袋,朝十夫長招招手:“大哥,把這老東西帶回去!”十夫長一語不發,兩手掐起老李的腰杆,很輕鬆的扛在自己肩膀頭上。眼見自己得逞,李倬禹輕飄飄的衝我蠕動嘴巴:“王朗,我最近特彆煩躁,不要招惹我,不然我一點都不介意跟你血拚一場。”“阿嚏..阿嚏..”就在這時候,服務站門前突然傳來一陣動靜。緊跟著,就看到身著一套奶白色休閒裝的賀來雙手插兜,好像喝大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往裡走。齊劉海、粉色運動裝的阿飄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再往後**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精壯小夥,人手拎把棒球棍。他們一幫人,正好和準備離去的李倬禹走了個臉對臉。“我說這天變涼了,血咋莫名其妙變熱了呢,敢情是朗哥和禹哥擱這塊鬥法呢!哈哈哈..”賀來先是滿臉堆笑的比劃一個不標準的米國大兵軍禮,隨即又朝阿飄身後的幾個小夥努嘴:“屋裡太窄,你們就擱門口呆著吧,沒我點頭,誰要往出走,你們就拿棍子往裡趕,棍子不好使,就用微衝給我突突了。”“是!”幾個年輕小夥動作整齊的應和。與此同時,一台黑色麵包車橫停在服務站門前,車門打開,兩個青年從車內合力抬出來個木頭箱子,箱子沒封口,隱約可以看到裡頭塞滿雜草,雜草當中橫七豎八的擺了幾隻黑漆漆的折疊微衝。“李總啊,你這是打算去哪啊?”交代後以後,賀來重新扭過來腦袋,上下打量十夫長幾眼開口,他說話的語調非常平和,宛如街坊遛彎碰上嘮家常一般。“你也想湊熱鬨?”李倬禹陰鬱的出聲。“啥叫也想,我的行為舉止還不夠明白嗎?”賀來抿嘴一樂,指了指十夫長肩膀頭扛著的老李,繼續道:“那人是朗哥要的吧?來,趕緊放下,我給你讓條道,不然嘛,嗬嗬..”“不然你能怎麼樣,小娃子!”十夫長粗聲粗氣的向前一步。“唰!”阿飄鬼魅一般,身形一閃,迅速擋在賀來的麵前,睜著眼白多過眼黑的怪異眸子跟十夫長對視。“小妹妹,你不是我對手,彆讓我..”十夫長戲謔的咧開血盆大口。“想活命,靠自己!”賀來往後倒退一步,衝著老李厲吼一聲。“喝!”阿飄的右手朝後一探,接著銀光閃爍,出現一把兩指來寬的匕首,鋒利的刀尖毫不猶豫的朝十夫長的胸脯就紮了上去,十夫長扭動腰身,險而又險的避開,胳膊肘抬起“嘭”一下搗在阿飄身上。“哎呀臥槽..”同一時間,老李突然掙動身體,手裡也突然多出來一把卡簧,竟一刀劃向十夫長的脖頸,十夫長急忙將他從身上甩出,可仍舊慢了半拍,喉結的位置讓剮出一條不算太深的刀口,紅血眨巴眼的功夫滲出。這時候就看出來保鏢的重要性,眼見異狀突發,跟李倬禹一塊來的幾個漢子幾乎毫不猶豫的將他包圍在正當中。就這樣,老李和阿飄一前一後將十夫長夾擊在當中間。十夫長抬手擦抹一下脖頸上的刀口,接著非常惡心的“滋溜”舔舐一下手指頭上的血漬,陰沉沉的笑了:“總算有點意思了,不過你們倆,今天都得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