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7 下船吧 兄弟(1 / 1)

頭狼 尋飛 1312 字 2個月前

懶得聽張星宇瞎叨叨,我深呼吸兩口,朝他撇嘴:“來死胖砸,咱倆賽跑,輸了薅雞毛。”“你快滾你奶奶個哨子的吧,跟我這體格子飆速度,那跟和聾子比聽力有多大區彆?”張星宇沒好氣的嘟囔一句:“你也就這段位了,頂多能特麼欺負欺負我這種殘障人士,操!”“麻溜點。”我抬手在他後腦勺上裹了一巴掌,隨即拔腿就跑。“誒臥槽,彆讓我抓著你昂。”張星宇被我扇了個踉蹌,吐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動幾下,完事罵罵咧咧朝我攆了過來。我倆一追一逃,很快殺出去十幾米遠。該說不說,即便沒有張星宇剛剛那通話,我也能感覺到自己最近狀態好像特彆奇怪,但凡回辦公室裡,我就總昏昏欲睡,好像總能隨時進入夢鄉,可隻要一出來,甭管去哪,馬上又能生龍活虎。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至今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沿著公園蹦躂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鐘後,張星宇大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開始耍賴,說什麼都不跑了。我雙手拖在膝蓋上,呼哧帶喘的打趣他:“胖砸,你這體力怕是生兒子都費勁吧,實在不行,到時候找我幫幫忙,兄弟不怕吃虧。”“一聽你吹牛逼,我就腰子疼。”張星宇斜眼瞟了瞟我,大狼狗似的“呼呼”吐著舌頭:“還尼瑪替我生兒子,王影和小雅你都沒擺弄不明白,我就算把我媳婦推你麵前,你能有啥脾氣是咋地。”聽到他的話,我挺好的心情,頓時間變得有點煩躁。“知道啥叫傻籃子不,哪壺不開你提哪壺。”撇嘴罵了他一句後,我雙手背後,開始原地蛙跳。挺長時間沒運動了,冷不丁動彈一下,身體還真有點吃不消。看我停下動作,蹲著身子抹擦汗珠,張星宇走過來,輕聲道:“陳曉那頭,我琢磨過了,與其讓他在鵬城跟張佩和杜紅旗碰頭,倒不如直接給他們引羊城去,一來可以分散那倆家夥對咱們的關注,再者羊城畢竟是咱們的地盤,不管演什麼戲都肯定不會露餡。”“你看著安排吧。”我舔舐兩下嘴唇上的乾皮,疲憊的擺手:“小暉找我說了好幾次,希望能保住陳曉的命,你儘可能善良點,彆讓小暉最後對你再起什麼意見。”“有意見就有意見吧,我也沒轍。”張星宇苦笑著歎了口氣:“我在咱家扮演的角色就是得罪人的,什麼難看我得做什麼,什麼難聽我得說什麼,這是根本沒辦法調和的事情。”即便我一直在刻意回避楊暉,可陳曉的命運,基本已經決定,這是我們都清楚的。陳曉自從背叛我們開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他此生再無可能善終。社會是個染缸,同樣也是副太極,非黑即白,絕無可能腳踩兩頭,陳曉想賺偏門錢,就沒可能再立正道的名,同理想要擱正道揚名立萬,那就絕對會把偏門得罪到極致。他原本潛伏進我們內部做“鬼”,是為了替上家竊取足夠有價值的信息,可現在信息沒撈著不說,身份還被完全識破,倘若就那麼跟張佩、杜紅旗碰頭,拿腳丫子想也知道他最後的命運會有多悲催。不過好處是,隻要他回歸張佩、杜紅旗之流,至少性命可以保證無憂。“行吧,我儘量試試。”張星宇長歎一口濁氣。等身上的汗落的差不多,我起身朝張星宇擺擺手:“你繼續歇著吧,我上醫院看看飛子和大外甥去。”“對了,你這幾天跟那個李凡碰頭沒?”張星宇也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爬起來問我。“沒有,他最近挺忙碌的,好像在幫咱們籌備給兩個學校聯誼會,好幾天沒見著他人影了。”我晃了晃腦袋道:“之前你跟我說他有問題,我還特意觀察了他一陣子,瞅著好像挺安全的。”“跟你對話費唾沫,撒由那拉吧。”張星宇上下打量我幾眼,隨即擺擺手道:“撤吧,來日方長鐵子。”一個多小時後,福田區一家名為“安康”的療養中心裡。我見到了劉祥飛和蘇偉康,自打從杭城回來以後,他倆就被我安置到了這裡,療養中心是葉小九一個朋友開的,屬於“絕對信得過單位”,加上我又破事纏身,所以總騰不出來時間過來陪他們嘮嘮。偌大的病房裡,一身病號服的劉祥飛和蘇偉康正嘀嘀咕咕的聊著天,兩人的病床挨著很近,屋子裡收拾的也非常整齊,窗台上還擺了好幾盆我叫不上名字的鮮花,沒有醫院裡那股子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空氣中透著淡淡的花香,讓人的心情都跟著不由自主的好很多。見到我進屋,小哥倆馬上坐了起來。蘇偉康沒什麼太大變化,除了頭發有點長,仍舊虎頭虎腦,而劉祥飛則完全判若兩人,之前古銅色皮膚變得粉嫩白皙,原本的刀子臉型也變成了鴨梨狀,小肚子高高隆起不說,就連兩條大腿也粗壯不少。見哥倆精神狀態都挺好,我笑盈盈的打趣:“看來這邊夥食不錯昂,給你倆直接糟蹋成中年大叔嘍。”“真心挺好的,每天三菜一湯是標準,有時候我倆嘴饞,護士還會幫著去買燒烤。”蘇偉康眉開眼笑道:“朗舅呀,我跟你說,我頭一回感覺吃飯時間有規律,原來是件這麼幸福的事兒,大飛這段日子胖了至少二十斤,我也肥了不少。”“開心就好。”我坐到他床邊,盯盯打量劉祥飛幾眼,他從我進屋開始,就一直沒吭聲,儘管嘴角掛著笑容,但眸子裡卻寫滿了複雜。“飛子,想說啥直接點,咱們兄弟之間不存在打腹稿。”我衝他努努嘴道:“是有啥要求,還是希望換個地方住一陣子,我也知道,老擱一個地方窩著,甭管環境多好,肯定也會膩歪,昨天我剛聯係過小九,他說他有朋友開了家海邊度假村,不行,你倆到那邊再養一陣子去。”“我沒..沒什麼要求朗哥。”劉祥飛忙不迭晃晃腦袋,言語中滿是欲言又止。“你看你咋還不實誠呢,前兩天跟我咋說的?”蘇偉康甕聲甕氣道:“你不說你厭倦了社會上的打打殺殺,想要自己開家垂釣場嘛,還說等朗舅來了,你肯定..”“康子!咳咳咳..”劉祥飛擰眉打斷,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一口氣沒喘上來,把自己嗆得劇烈咳嗽幾下。我趕緊湊過去,輕輕拍打後背。一兩分鐘後,劉祥飛才滿臉通紅的恢複過來,朝著我呢喃:“朗哥,你彆聽他胡說,我之前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真沒想過要離開頭狼,再者說,我離開頭狼能乾嘛,要技術沒技術,要學曆沒學曆,就算你給我那筆錢,估計也會很快坐吃山空,我真沒有..”“我有!”我沉聲打斷:“飛啊,我真有這類想法,不是因為你受過大傷,以後再不能為家裡建功立業,而是你幾乎把能貢獻給公司的全都拿出來,已經落的一身病根,如果我還執意要你陪伴我們腥風血雨,那是自私!所以,下船吧兄弟。”劉祥飛焦急的出聲:“朗哥,我..”“兄弟,你聽我說。”我摟住他的肩膀頭道:“從崇市到鵬城,這一路你伴著我披荊斬棘,十分力氣你總使百分,如果到這步田地,我還要拿公司拿兄弟情義捆綁你,跟好禽獸還有多大區彆?家好了,你殘了,我卻格外欣慰,至少老天憐憫,還給了我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是掌舵的,誰下船都ok,唯獨我得撐到底,甭管是彼岸還是懸崖,可你們不一樣,你們完全可以帶上這次航行獲得的收獲下岸,然後過自己想要的日子,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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