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啥路子?”楊晨思索一下後,翹起二郎腿。“今晚上槍響了,林梓肯定閒不住,十有**得告咱,楚園是楚玉家的資產,咱給人惹麻煩,等於抽瘋子的耳光。”我想了想後道:“先花錢找個小孩兒主動上派出所自首吧。”“**已經在辦了。”楊晨回應道:“除了洪震天沒造成其他大傷亡,掀不起浪花,另外謝鴻勇晚上不也參與了嘛,他剛剛急匆匆跑出去,說要找高利鬆談談,高利鬆也指定得跟咱們一塊使勁。”“嗯。”我點點腦袋:“那就沒啥事了,等著吧。”“等著?”楊晨詫異道:“等天上掉餡餅嗎?”“對唄,等奇跡。”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趁著有時間,你們這幾天都彆閒著,多接觸點有用的朋友,上京這地方臥虎藏龍,保不齊隨便交倆朋友,後半輩子都能用得上。”楊晨頗為無奈的撇嘴:“上哪交去啊?誰也不會站大街上等咱們主動示好。”“傻大個、傻大個,說的就是你這號人。”我哭笑不得的戳了戳他胸脯子道:“我說過不麻煩楚玉,可沒說過不允許你們通過她交朋友吧?另外還有那個江珊,她是搞報社的,接觸到的層麵又和咱們不一樣,開動一下你的大腦好不好?”“靠,我把這茬給忘了。”楊晨拍了拍後腦勺道:“那我明天就想轍。”“篤篤篤..”房間門這時候被叩響,會所的經理急匆匆的推開房門,朝著我們道:“王先生,巡捕來臨檢了,楚總讓我通知你們先從地下車庫離開。”“臨檢?”“這麼快?”我和楊晨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出聲。“嗯,聯合檢測,我看不光有巡捕,還來了幾個當兵的,陣勢看著挺嚇人。”經理迅速回應道:“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王先生你們也請稍微快點吧。”...片刻後,我們在經理的帶領下,通過地下車庫的秘密出口離開會所。路上,我又分彆給哥幾個聯係一通,確認大家都沒事後,才算鬆了口大氣。沒多一會兒,李俊峰給我發來一個地址,我朝著開車的楊晨道:“導航一下,東四五環朝陽公園的星河灣。”車子行駛起來沒多一會兒,我就看到路口處紅藍警燈閃爍,一大群巡捕挨個車子檢查。我忙不迭衝楊晨示意:“前麵有設卡的,拐彎。”費勁千辛萬苦,走了不知道多少冤枉路,我們總算在淩晨五點多鐘,抵達李俊峰給的地址。“大上京的治安絕對這個,稍微大點的路口都有卡點,也就是我倆反應快,不然鐵定吃癟。”把車靠邊停下,楊晨將汗津津的雙手在褲腿上蹭了蹭,衝著來接應我們的錢龍和盧**翹起大拇指。“設卡跟咱沒關係啊,淩晨兩點多鐘工體那邊的一家夜店發生了兩起命案,據說死的是老外,警方是根據監控錄像排查嫌疑人呢。”盧**回應道:“老凳子在楚園門口放槍確實引起一點轟動,不過警方現在的側重點是那倆亡命徒。”“啥狠人呐,敢擱皇城根兒犯人命案。”楊晨驚愕的瞪圓眼睛。“越光明的地方越黑暗。”盧**意味深長的吐了口濁氣:“尤其是這種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有人一擲千金,有人難求三餐,有人拚了命的揮霍,有人膝蓋跪穿的隻為活著,當各種壓力一擁而上時候,那些隻能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可憐人不定乾出來什麼。”“唉..”我長舒一口氣,朝著盧**苦笑:“活明白了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沒啥,人生無不是衣食住行。”盧**搓了搓臉蛋,笑道:“咱們上去吧,這地方是楚玉自己的房子,人家拿零花錢買的,誰都不知道的那種。”“嘖嘖,這就是懸殊,彆人的零花錢買套房,我特麼還得管我媳婦要零花錢。”錢龍吧唧嘴巴賤笑。不多會兒,我們幾個來到楚玉的家中。魏偉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手扣著腳丫子,一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臥室,壓低聲音道:“小點聲昂,珊珊和影姐剛睡下,大半夜被人從被窩裡拉起來,珊珊現在暴躁的不行,我剛勸兩句,差點給我毀容。”“老凳子和宋陽呢?”我掃視一眼發問。魏偉撇嘴道:“地下車庫呢,他死活不上來,咋說都沒用,簡直就是個老頑固,瘋子哥在楚園附近等玉姐,玉姐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基本沒啥事,會所根本沒有咱們入住信息,監控什麼也早刪了,讓咱放放心心的呆著,明天她想辦法聯係一下巡捕局的朋友,沒啥事的話,咱就繼續回會所住去。”思索一下,我衝哥幾個擺手:“行吧,都早點歇著,明天還有活兒。”“冰箱裡有啤酒,廚房有洋酒和白酒,睡不著自己整兩口。”魏偉壞笑著從沙發上爬起來,手指其中一間臥室門道:“影姐在那屋呢,一個人,嘿嘿..”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臭罵:“滾蛋!”好在楚玉的這套房子夠大,四室兩廳,大家完全夠住。幾分鐘後,大家相繼回房,我一個人癱在客廳沙發上,無聊的戳動遙控,一邊看著叫不上名字的電視劇,一邊不自控的抽煙。此刻天色已然開始泛亮,沉寂一夜的城市也開始漸漸蘇醒,明明奔波了一天的我,卻完全沒有睡意,腦子裡雜亂的回憶著這兩天發生過的一切。猛不丁,從魏偉的房間裡傳來一陣靡靡之音,我無語的嘟囔:“精力真特麼夠旺盛的。”“嗡嗡..”早上八點多鐘,我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是吳恒的號碼,我打了個哈欠,聲音沙啞的接起:“到哪了?”“剛出車站,準備找個地方吃早餐,一塊吃口?”吳恒玩世不恭的回應。“吃個毛線,這會兒我肚子裡還有昨晚沒消化的宵夜呢。”我疲憊的應聲:“待會我把目標地址給你,悠著點整,昨晚上京發生了兩起命案,現在滿大街全是巡捕。”“有命案?”吳恒的聲音陡然變得興奮起來:“有命案的地方最熱鬨,行,我知道啦,你趕緊把目標信息給我甩過來吧,抓緊乾完,我看看能不能挖出來犯案的,最近日子過得太乏味。”“你彆嘚瑟..”“嘟嘟嘟。”沒等我說完,吳恒已經掛斷電話。對於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炮手,我是真一點辦法沒有,用地藏的話說,他能輕鬆乾點吳恒,但絕對做不到像他那般給人製造出恐怖的窒息感。把連城的前妻信息發給吳恒以後,我又不放心的給他發了條信息,讓他動作前務必給我來個信,哪怕我不參與,也得在附近觀望。信息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吳恒完全沒給我回複的意思。前思後想一會兒後,我撥通了楊暉的號碼,最近我們傾巢出動,隻留下他在鵬城守家。“早安啊朗哥?”楊暉聲音清亮的接起電話。我笑嗬嗬的詢問:“家裡最近沒啥事吧?”“大事兒沒有,小事兒不斷,賀鵬飛昨天來咱們公司鬨了一通,老東西活力四射,坐著輪椅都不帶消停。”楊暉笑道:“我也沒慣著他,先報警,完事又安排倆小兄弟在他回去的路上來了場完美邂逅,把丫輪椅給拆了,另外李倬禹今早上讓人送過來一封請帖,說是邀請你參加輝煌公司新董事會的酒會,我尋思著直接不搭理他。”“新董事酒會,看來他進度不慢嘛。”我搓著下巴頦輕笑:“不搭理顯得咱不禮貌,你安排倆保安去吧,惡心惡心他,反正那類場合,李倬禹肯定得保持風度,明明恨不得殺人,還得笑臉相迎。”“還是你有招。”楊暉瞬間放聲大笑。我又問了一嘴:“姚軍旗呢,最近跟你聯係沒?”“沒有,自從你們去上京以後,他好像也不在鵬城了,倒是有個叫黃樂樂的,好像是區裡某個部門上班的,這兩天總來找你,我問他啥事,他遮遮掩掩的就是不肯說,要不你抽空給他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