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客氣啦!”隨著朱厭話音落下,地藏已經一個箭步躥了上去,抬腳就是一記“鞭腿”掃向朱厭的腰側。朱厭的胳膊微微下擺,不算華麗卻很有效的抵擋住地藏勢大力沉的進攻。趁著這個空當,地藏欺身到朱厭麵前,兩手直接環抱住,作勢想往地上絆摔。朱厭順勢往起一跳,直接讓地藏勢在必得的攻勢落空,當地藏想第二次使腳底下絆子的時候,朱厭當即攬住地藏的脖頸,將反方向一扭。地藏一拳重重搗在朱厭的腋窩下,朱厭被迫鬆手,但並沒有閒著,一招膝頂撞在地藏小腹上,兩人就此分開,地藏趔趄倒退兩步,朱厭則巋然不動矗立當場,兩人的第一輪對拚,看似平分秋色,實則朱厭更勝一籌。“能人!”地藏喘息兩口,微微佝僂腰杆出聲。“再來!”朱厭轉動兩下脖頸,一步踏出,變守為攻,右臂長拳直轟地藏的麵門。地藏像拳擊手一般,橫身往邊上一跨,想要躲閃開。哪知道朱厭卻突然由拳化掌,徑直砍向地藏的肩胛處。麵對朱厭如此多變的攻擊策略,地藏明顯有點猝不及防,索性往前一拱身子,拿自己肩膀頭硬扛下這一擊,身體驟然被打的往下一沉,看似就要摔倒。身體往前踉蹌倒下時候,地藏陡然抱住朱厭的雙腿,將他用力往回裡一攬,兩人一齊摔倒,倒下的刹那,地藏又鬆開朱厭的腿,兩隻手快如閃電一把攥住朱厭左手,往自己腿上一繞,接著單膝跪在地上,將朱厭牢牢鉗製住。“地麵技,鎖技!”站在我旁邊的劉博生微微提高調門。電視劇裡常說,高手過招,一招致命。還沒等我感慨完,胳膊被反扭,看似已經敗場的朱厭突然昂起脖頸,拿自己腦袋“嘭”一下撞在地藏的下巴頦上。也不知道這一下的力度究竟有多大,隻看到地藏的嘴邊溢出一抹紅血。緊跟著,朱厭再次昂頭往上一撞,地藏條件反射的仰身想要躲開,結果胸脯子空門大門,又被朱厭撞了個正著,這一次他整個人直接倒翻出去,後腦勺磕地發出“嘭”的一聲脆響。地藏剛躺下,朱厭一招“鷂子翻身”,瀟灑自如的跳起,地藏雖然慢了半拍,但也爬站起來。不等他做出防守動作,朱厭又掄起大拳頭轟向地藏的麵門。匆忙間,地藏豎起小臂抵抗,而朱厭明顯是佯攻,一把握住地藏的手腕子,一招樸實無華的小擒拿,將他整條手臂往下一壓,順勢反扭,地藏馬上吃痛的單膝跪倒在地上。“喝!”地藏口中發出一聲輕嘯,反身想要用自己另外一條手肘攻擊朱厭,可根本沒有奏效,朱厭宛如大鐵鉗一般握緊地藏被擒拿的手腕子再次往下壓了幾公分,地藏馬上疼的發出一陣嘶吼,額頭上的汗珠子也頃刻間淌落下來。“朱哥、朱哥,咱彆傷了和氣。”“對對對,就是切磋,犯不上把誰廢不是嘛。”這時候,白帝和洪蓮迅速從車裡跳下來,勸架一般圍簇過去。腦門上同樣汗津津的朱厭掃視一眼兩人,隨即很自然的鬆開地藏的手腕。“啊..”地藏疼的宛如一尾煮熟的大蝦,弓曲成一團,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杵在原地沉默幾秒後,朱厭結結巴巴的出聲:“啊就..啊就..你很強,我..我像你這個年齡..年齡時候,不一定能勝過你。”“你..你更厲害。”地藏在白帝和洪蓮的攙扶下爬起來,咬著嘴皮,嘶嘶倒吸涼氣的呢喃:“我像你這個歲數時候,絕對不是你對手。”兩人對視幾秒鐘後,地藏掙脫開白帝和洪蓮,彎腰朝朱厭深鞠一躬:“感謝剛剛手下留情。”朱厭麵無表情的開腔:“我..我不懂切磋,隻會殺人,能保住命,是你..你自己的本事。”“我輸了,但不代表我害怕,這次咱們既算見麵,也算我提醒,下一次,如果你還敢把我家龍頭擄走,哪怕拚死,我也會和你一戰。”地藏擲地有聲的回應。朱厭若有深意的又看了眼地藏,接著腳步輕挪,鑽回他們車裡。很快車內便傳來他劇烈的咳嗽聲,想來二人剛剛交手,勝負或許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清晰。“走了小朗,不然我怕待會被群毆,有事電話聯係昂。”劉博生拍了拍我肩膀,腳底抹油一般快速上車,同時朝我們其他人擺擺手,臨升起車窗玻璃的時候,我看到他不動聲色的衝地藏比了個大拇指,估摸著這家夥也在暗暗感謝地藏幫著出了口惡氣,不過並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目送車子絕塵而去,我關切的望向地藏:“沒事吧迪哥。”“手腕子脫臼,小問題。”地藏很無所謂的笑了笑,長籲一口氣道:“我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如果他再年輕三兩歲,我估計隻有被暴揍的份,即便他現在體力下滑,如果真的搏命的話,我可能還是凶多吉少。”“他那麼強?”“不會吧,你又謙虛。”白帝和洪蓮異口同聲的驚歎。“他,隻會比我說的強,一點不會弱。”地藏表情堅定道:“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我感覺他似乎還是留了手,真正的殺招並沒有往外放。”“誒對了,結..結巴怪也會地麵技啊?我看他最後扭住你手腕,哢哢哢的就這樣..那樣的。”我像個好奇寶寶一般一邊噴著唾沫解釋,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他這不是黑拳裡的套路。”地藏搖搖腦袋:“就是最常見不過的擒敵拳,軍隊、警方都有練,那一招好像叫纏腕衝拳,屬於最基礎的擒拿。”我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擒敵拳能這麼厲害?”“任何一種攻擊套路如果練到巔峰之境,行進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都是極可怕的存在。”地藏吞了口唾沫道:“同樣是打擒敵拳,有的人一天打兩遍,有的人一天打十遍,還有的人可能除了吃飯睡覺都在打,你想想看段位能一樣嗎?”“咣當!”就在這時候,他們開來的那台車的後車門突然彈開,雙手被尼龍繩捆綁著的屠戶像隻兔子一般瘋狂的跑了出來,下車以後,狗日的沒有任何猶豫,拔腿就朝街口處猛撩腳,速度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彆跑!”“馬德,敢跑!”地藏和洪蓮慌忙轉身攆了出去,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們視線中。我煩躁的也朝街口追了幾步:“誒臥槽,咋讓他跑了呢!”回頭看了眼,見到地藏杵在原地沒動彈,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笑容,我不由迷惑的望向他:“你傻笑啥呀?”“小宇說你肯定能想到。”地藏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他還讓我轉告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與其費儘心思去琢磨如何防範,不如讓人心甘情願的被捆綁,至於究竟說的是誰,那我就不清楚了。”聽到這話,我腦子裡瞬間出現“武紹斌”的模樣以及王春傑臨死前說過的那些話,一係列計劃陡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捋順以後,我禁不住笑罵一句:“這個死胖子,見天跟我裝未出大營,卻知天下的神秘樣兒,整的好像自己是諸葛胖,他人現在擱哪呢?”“馬來西亞。”地藏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念叨:“賀家在那邊有家規模不小的公司,他目前給其中一個部門經理開車呢,小生活過的賊滋潤,待會你刷刷他朋友圈,就能看到丫挺的哪像是去乾活,分明是帶著媳婦度假,兩人不是小海灘就是自助餐,我看他媳婦明顯胖兩圈。”“呼呼..”“馬德,讓他跑了。”說話的功夫,地藏和洪蓮板著臉,很是不悅的走了回來。洪蓮埋怨的推搡白帝一下哼唧:“都怪你,我說了讓他綁住他兩腿,你偏不信,沒看咱們之前抓他時候,他有多滑。”“蓮妹,怎麼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說你已經把他打暈,我才掉以輕心的。”白帝弱弱的辯解。“還說,還說!”洪蓮母老虎一般直接揪住白帝的耳根子,後者馬上疼的呲哇亂叫。見到倆人的小模樣,我忍禁不禁的搖了搖腦袋,看來不管什麼身份,隻要是兩口子,那男人指定是弱勢的一方,饒是殺人如屠狗的大傻白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