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靜雅走出房間,我背靠牆壁點燃一支煙,長長的吐了口白霧。“少抽點吧,一個人住的時候無所謂,現在小雅來了,你不替自己考慮,也得替人家想想,老抽你的二手煙合適嘛。”剛抽了沒兩口,楊晨拎著一塑料袋剛買的蔬菜出現在門口,衝我撇了撇嘴。我夾著煙卷,苦笑著呢喃:“這玩意兒,是人最真實的朋友,見證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哪更得少抽,哪有沒事就抽朋友玩的。”將塑料袋放到腳邊,他徑直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奪走我的煙卷,撇撇嘴道:“一直沒好意思說你,三十歲還不到,一口沙啞的煙酒嗓,你以為是滄桑,實際上就是特麼墮落。”“弟妹,你快歇著吧,做飯的事情讓我來!”就在這時候,院子裡傳來武紹斌的聲音。“不用啦哥,他這個人死饞死饞的,飯菜如果不合口,他能一個勁隻喝酒。”江靜雅很快回應一句。楊晨靠了靠我胳膊,朝外努嘴:“這麼好的媳婦,彆說打著燈籠難找,你就算拿強光手電筒估計也夠嗆,行了啊兄弟,知點足,不然肯定遭報應。”說罷話,楊晨拍了拍我後背道:“自己沒事的時候多想想吧。”很快屋子裡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習慣性的掏出煙盒,當看到江靜雅行李箱時候,馬上又揣了回去,思索片刻後,我走過去,尋思著幫她行李收拾一下,她人已經來了,我要是再攆她走,沒事兒我倆也得鬨出點事兒。打開行李箱,首先闖入我眼簾的就是一張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相框,相片中的我一手懷抱著我家小祖宗,另外一隻手摟著江靜雅,我倆的臉上全都洋溢著幸福的喜悅,我記得這張照片是她剛帶著孩子來羊城找我時候拍的,當時也沒刻意挑什麼背景,就在一號店附近的小公園裡。將相框擺到床頭櫃上,我又開始歸掇她的衣裳。因為我們是臨時在這邊住,加上又都是老爺們,沒那麼窮講究,所以大軍隻是臨時幫我找了個簡易的布衣櫃,彆看江靜雅箱子沒多大,裡頭塞的衣裳屬實不少,幾件外套就已經完全將櫃子占滿。瞅了眼箱底還剩下她的一些貼身小衣服,我犯愁的來回晃動腦袋尋找安置的地方。看到床頭櫃上有個抽屜,我隨手抓起她的兩條小衣服直接走了過去。“朗朗,方便不,有點事兒想跟你說..”就在這時候,洪蓮突兀走了進來。當見到我一手攥著江靜雅的小衣服,一邊蹲下身子時候,洪蓮的眼睛瞬間直了。我忙不迭解釋:“不是蓮姐,這..這我媳婦的。”“我知道,關鍵這不是誰的東西的問題,算了,你先忙,咱們晚點再聊吧。”洪蓮的俏臉瞬間紅到耳根子旁,迅速擺擺手退出屋去,臨走時候還特意幫我把房門給“咣當”一下合上。“得,這回褲衩王的名號算是徹底坐實了。”我哭笑不得拍了拍額頭。“哦對了,你那還有煙沒?”哪知道房門這時候又“嘭”的一下從外麵彈開,洪蓮再次抻進來腦袋。這一刻,我特麼徹底石化了,因為我拍腦門子的手裡還攥著江靜雅的小衣服。洪蓮杏眼圓瞪,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訕笑:“那東西有什麼好聞的,全是金紡的味道。”“不是蓮姐,我沒聞,我擦汗呢..呸,我剛剛拍了下腦門。”我語無倫次的辯解,說到最後我自己都覺得完全繞不出來了,無何奈何的聳了聳肩膀頭道:“算啦,你愛咋想咋想吧。”“小朗,我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你怎麼想的啊。”洪蓮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我明白壓力大的人可能都會有些亂七八糟的毛病,但你這個愛好真得改改,先不說形象的問題,關鍵也不衛生啊,你說對不對?”“姐,我..”我如鯁在喉一般的哭喪著臉,隨即點點腦袋:“行,我改!以後一定改。”“我也知道嗜好這種事情很難改變,慢慢來吧,關鍵是守著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大活人你不稀罕,怎麼會迷戀這..這類東西。”洪蓮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道:“不打擾你了,我找小雅聊聊去吧,前幾天大傻白說他在鄭市有個非常要好的心理醫生朋友,如果騰出來時間,我們陪你一塊去轉轉。”洪蓮離開以後,我趕緊把手裡的小衣服扔到床上,唯恐再躥進來個人,到那時候我恐怕得被他們壓著送去精神病院。半小時後,武紹斌招呼我吃飯,臨坐下時候,我還聽到洪蓮湊到江靜雅的耳邊小聲嘀咕:“小雅你彆不當回事,我聽說過很多人變態的案例,大部分都是從極小的事情開始的,趁著小朗病狀還輕,趕快看看去吧..”我趕緊抓起筷子,打斷兩人的竊竊私語,朝著江靜雅討好的賤笑:“咳咳,真香,這一看就是我媳婦的手藝,還是我媳婦惦記我,知道我愛吃糖醋排骨。”“今天的飯是武大哥做的,我隻是負責打下手。”江靜雅冷不丁出聲:“你忘了我做飯從來不喜歡放醬油的嗎?也對,你已經很久沒和我一起吃過飯了,記不住也屬正常。”隨著她這句話落地,飯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壓抑。眼見大家誰也不吱聲,楊晨抓起酒瓶分彆替桌上的幾個男士分彆續上酒,接著微笑道:“那啥,嫂子剛來,要不我提一杯吧。”江靜雅好奇的望向楊晨道:“一直也沒來得及跟你認識,你是..”我張嘴剛要說話:“他是..”“我是朗哥在惠州新結識的兄弟,一直都是跟武大哥討生活的,嫂子叫我臣子吧。”楊晨搶在我前麵開口,說話的同時還從桌下踩了我腳麵一下,不動聲色的搖搖腦袋。“臣子?”江靜雅抬起頭看了眼魏臣,接著點點腦袋:“感謝你和武大哥對我老公這段時間的照拂,他這人小孩兒脾氣,雖說動不動就翻臉,可對自己朋友向來有一是一,我身體不太舒服,少喝一點點,你們千萬彆見怪哈。”“乾杯。”“弟妹絕對是這個,做人大氣得體,做事落落大方,剛來還不到兩個小時,你看把這小院收拾的利利索索,真有家的感覺。”楊晨和武紹斌同時舉起酒杯。“有嗎?”江靜雅輕抿一口茶水,看似是問他倆,實際上眼睛已經瞟向了我。武紹斌表情認真的點點腦袋:“太有了,回頭擱院子裡喂點小雞小鴨,再開墾出一小片地,種種西紅柿、黃瓜什麼的,那日子彆提多美了。”我不怕直視江靜雅的眼睛,側頭看向洪蓮岔開話題:“誒對了蓮姐,你剛剛找我要說什麼事來著?”聽到我的詢問,洪蓮姣好的麵頰一刹那又紅了,朱唇微動:“我和大傻白準備結婚了,因為我們身份的問題,在國內恐怕不太現實,前幾天小雅聯係了一下葉小九,葉小九承諾幫我們把戶口辦到緬d。”“誒臥槽,真的假的?”我一拍大腿,激動的站了起來。“廢話,假的誰跟你說。”白帝白楞我一眼道:“我和蓮妹的意思是等你的事情基本穩下來,暫時先回羊城簡單辦場婚禮,完事我倆得休一段時間年假,出去好好的旅旅遊,羅曼蒂克一下子。”“真好。”江靜雅麵帶微笑的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給自己倒上半杯,隨即朝白帝和洪蓮道:“白哥、蓮姐,我提前預祝你們永遠幸福。”洪蓮攔下江靜雅,搖搖腦袋勸阻:“你今天來那個,不要喝啦,反正咱們來日方長。”“最怕的就是來日方長變成三旬過場,萬一到時候我不能參加你們婚禮怎麼辦。”江靜雅仰頭看了看我,接著仰脖一口將杯中酒灌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