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蚊子的起哄,我摟在董曼肩膀頭上的手掌稍稍用了一點力氣,想用這種方式暗示她配合著點。董曼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訕訕的縮了縮脖頸。相比起蚊子的嘻嘻哈哈,老a則表現的很平淡,他抬頭來回在屋子裡掃視一眼,隨即似笑非笑的衝我努嘴:“剛才蚊子說曼曼找你,你還裝的跟不認識一樣,怎麼著防我們呢?”“咳,哪能啊,咱都一個鍋裡扒拉飯的,防誰不帶防自家兄弟。”我乾咳兩聲,佯作不好意思道:“咱老大不是經常說嘛,乾咱們這一行,能少扯亂七八糟的關係最好少扯,我主要怕你們大舌頭給我傳出去。”“這事兒你能瞞得住呐。”蚊子笑嗬嗬的插話:“亂七八糟的關係少搞,可正經搞對象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攔著,沒事哈兄弟,把心擱肚子裡,大哥如果怪你,哥幫你頂這顆雷。”“人家用你?”老a歪脖輕笑:“他在老大那兒什麼麵子,你心裡沒數?”被他一通搶白,蚊子當即變臉:“你特麼好像腦子有問題,我跟你說話了麼?真喪氣,走了啊阿良、曼曼,你倆繼續溫情吧,對了曼曼,你不說想辭職嗎,這事兒待會我跟你雲頂的老鄧說,省的你下不來台,晚上彆走哈,我請你們吃飯。”“不..不用蚊子哥。”董曼趕忙出聲。沒等她說完,蚊子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吆喝上老a的意思。“嗬嗬。”老a神叨叨的咧嘴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我肩膀:“哥們,咱們有一說一,你搞對象也好、娶媳婦也罷,那是自己的私事,但咱不能把所有人都當成蚊子,我不是個嘴欠的人,屋裡的事情出門就忘,也希望你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啥意思啊a哥,我忽悠你唄?”我擰著眉頭反問,同時一把拉住董曼,氣衝衝道:“要不我倆現場給你演示一下,證明證明彼此的關係?”“跟她?”老a嘴角一歪,指了指董曼:“隻要是個人,誰演示不了?”“去尼瑪的!”我掄起拳頭狠狠砸出去。老a的反應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眼見我拳頭逼近,竟極其靈巧的一個側步輕鬆躲開,而我卻因為用力過猛,身體踉蹌著衝出去兩三步。緊跟著老a從後麵一把扯住我衣領,往自己懷裡一攬,大胳膊橫擺想要勒住我脖頸,情急之下我右胳膊肘帶風的衝後一懟,重重磕在他腮幫子上,他吃痛趔趄一下,我趁勢回過來身子,單手摟住他的腰杆,左腿絆住他的後腳跟,將丫直接抱摔在地。沒給他爬起來的機會,我抬起腳丫子又“咣”的一腳跺在他臉上,狗東西忙不迭舉起雙臂抵擋。“乾什麼呀,怎麼說著說著還打起來了!”就在這時候,蚊子迅速從門外跑進來,攔腰抱住我,粗聲粗氣的製止。“撒手!”我邊掙紮,邊惱火的指著老a咆哮咒罵:“曹尼瑪得,你再說我對象一句壞話試試!自己一天活得半男不女,彆特麼把所有人都當成跟你一樣,我對象以前乾過啥,跟你有關係嗎!還特麼是個人就能演示,來!你給老子演示一下。”“狗雜種,你再說一遍!”老a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爬起來,躍躍欲試的要往我跟前湧動。我一點不帶慣著的,唾沫橫飛的喝叫:“來,豎起你失聰的耳朵聽仔細!你個廢物,女的看不上,男的不搭理,跑我這兒秀你麻痹存在感!”“差不多得了啊王良,沒這麼說話的。”蚊子摟住我用力往後一甩,虎著臉訓斥,接著又推搡老a一下,恨恨的嘟囔:“你有毛病啊,人家搞對象跟你有關係嗎,你嗶嗶叨叨個什麼勁兒。”老a倒退兩步,咬牙切齒的冷笑:“對,我特麼確實有毛病,沒毛病會跟你們乾這些破事。”甩下一句話後,老a甩開大步摔門而去。“呼..呼..”我背靠牆壁劇烈喘息幾口,剛剛那架勢,我必須得拿出足夠強硬的態度,哪怕讓老a對我產生怨恨,也不能給他時間去琢磨董曼跟我之間究竟有什麼貓膩,不然真有可能鬨出致命的岔子。蚊子抹擦一下腦門上的汗珠子,埋怨的數落我:“阿良,不是我說你,你明知道他心裡有隱痛,還老拿語言刺激他乾什麼,尤其還是當個女人麵,你讓他以後怎麼抬頭做人?”“有病就能胡言亂語了?剛剛他的話有多難聽,你是沒聽見,操!”我哆嗦的從口袋掏出煙盒,自顧自的點燃一支,憤憤擺手:“行了,你也彆說教我,我知道你們關係鐵,你們都是自己人,我特麼外來的,受點排擠也正常,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兒,咱們最好少接觸。”“你是不是也犯病?”蚊子挑眉注視我:“排擠你?兄弟啊,說話要講良心,老a是在惠州受的傷,這邊很多內情的人有很多,所以他寧肯在鵬城、羊城呆著也不樂意回來,可一聽說你出事,立即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咱們家人少,可一旦入夥,那都是當親兄弟看待。”我吹了口白霧,沒有接茬,戲碼演到這兒算差不多了,繼續再僵持下去,反而容易適得其反。“你嫌煩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自己靜下心想想吧。”蚊子歎了口氣:“這事兒最好不要讓大哥知道,他最煩內訌,而且最近事情太多,壓得他幾乎喘不過來氣,每天晚上全靠安眠藥才能睡下。”我自覺理虧的“嗯”了一聲。不多一會兒,蚊子搖頭晃腦的離去,屋子裡隻剩下我和董曼倆人。董曼小心翼翼的將剛剛被我和老a碰翻的床頭櫃掀起來,又簡單收拾一下後,弱弱的開腔:“大..大哥,我..”我搓了搓臉蛋,心煩意亂道:“給我當幾天臨時對象吧,他們都知道了,如果你現在就走,肯定會引起懷疑,過兩天咱來隨便找個借口分手,完事你第一時間離開,永遠不許再回來,再聯係這邊的任何朋友。”董曼揉搓著衣角,呢喃:“可是我..我東西還在出租房。”“麻煩,到樓下大廳等我。”我白楞她一眼,擺擺手道:“我陪你一塊回去拿。”幾分鐘後,我和董曼驅車離開酒店,一邊撥動方向盤,我一邊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很顯然,老a對我肯定產生了質疑,至於是質疑我和董曼的關係,還是我有所圖謀,暫時還不好說,但可以肯定一點,這個半男不女的玩意兒腦子不空,手裡也有點功夫,至於接下來丫挺會不會給我製造難題,暫時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大..大哥,前麵路口左轉。”可能是看我在走神,董曼輕輕推了推我胳膊示意。“知道。”我不耐煩的應聲:“以後彆管我叫大哥,傻子都聽得出來是假的,叫我王良或者阿良,另外以後你怎麼滴我不管,這段時間少往臉上勾勾畫畫,彆讓人覺得我特麼好像領著個職業的。”“嗯,我記住啦。”董曼咬著嘴皮,輕輕點頭。董曼租住的地方在新瀝路一帶,屬於市中心的老城區,很難想象遍地摩天大廈的大城市裡竟然還存在類似城中心似的存在,破敗的巷子,隨處可見的垃圾桶,趿拉著拖鞋蹲在街口下棋喝茶的老頭老太太,還有身著工廠製服的男男女女。一處民房門口,董曼讓我靠邊停車。“速度快點,拿點有用的,彆特麼什麼破爛都收拾。”我緊繃著臉催促。等她下車後,我點上一支煙,蹲在車邊吞雲吐霧,順便琢磨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之前我用魏臣的手機給劉博生發過信息,讓他抓緊查一下張寧,現在看來,武紹斌已經搶在前頭跟那個露姐達成了協議,也不知道第九處那邊有沒有找到突破口。“啪啪..”一根煙抽到一半,我的後背突兀被人拍打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