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聲好似悶雷一般的槍響泛起,對麵小區門口頓時跑出來不少人抻著腦袋觀望看熱鬨。而作為靶子的“寶馬車”,一條後輪胎直接讓乾廢,黃安趴在車內徹底不敢亂動彈,他妹妹尖銳的喊叫聲此起彼伏,顯得尤為炸耳。不過黃安特彆狡猾,直接將前後車門全都反鎖上,哥幾個圍簇在車跟前,死活就是拽不開門,隻能攥著武器“咣咣”猛砸車門、車窗。“曹尼瑪的,下車!”“再不開門,老子衝你妹妹開槍了..”一邊打砸車身,錢龍他們一邊怒氣衝衝的破口大罵。另外一頭,大林和地藏的對拚異常激烈。起初大林完全是被地藏壓著打,儘管這貨的速度也不慢,可是跟打黑拳出身的地藏比起來還是要差一大截子。但他畢竟擁有身材高大的優勢,抗擊打能力也要強很多,尤其是這類拳拳到肉的對壘,地藏懟他一拳頭他能捱得住,可他要是給地藏來一下子,地藏可能就得緩一會兒。並不是說地藏的實力比他弱,相反要強上很多,但兩人不在一個重量級,就好比打拳賽,五十公斤級的王者肯定能ko七十公斤級的菜鳥,隻不過需要一個了解的過程。大林的攻勢宛如蠻牛一般狂暴,兩隻拳頭就跟開了掛似得左擺右勾,地藏且躲且退,始終跟他保持一米左右的安全距離。麵對體重超過自己將近兩倍的對手,地藏無往不利的拳擊明顯有點卡頓,可能是為了避免這種衝突,地藏一直在嘗試拉大和對方的距離,從而更好地控製他。可這大林也不是吃素的,步步緊逼,不斷縮小兩人之間的空當。“嘭!嘭!”兩道破窗聲驟然響起,不遠處的錢龍手持棒球棍跳上寶馬車的前機箱蓋,開始猛砸前擋風玻璃,旁邊的黃水生、大壯、薑銘和董咚咚則分工明確的破壞其它幾扇車窗。“哥,救我...”車內的悅悅嚇得抱頭大哭起來。正在攻擊地藏的大林條件反射的頓了一下,側脖看了一眼。而地藏一下子抓住機會,抬腿向前微微一勾,將大林絆了個踉蹌,沒等大林站穩身體,他又靈猴一般彎下腰杆,兩隻手直接抱住大林小腿,用力往自己懷裡一攬。頃刻間,五大三粗的大林失去平衡,仰頭就重重跌倒,大林倒下的同時,地藏就原地來了記“倒騎驢”一個猛子騎在大林身上,兩條腿鎖鏈一般夾住大林腦袋,胳膊肘當武器,重重撞向大林的膝蓋。大林疼的發出“嗷”的一聲獸吼,劇烈掙動身體,他越是掙紮,地藏夾他腦袋夾的越緊,眨巴眼的功夫,他的臉頰就開始充血,呼吸也開始急促很多。除了上次和小獸貨真價實的血拚過一場以外,平常的地藏基本沒有施展過真正的實力,這把算是把他那點壓箱底的黑拳技藝全都給逼出來了。地藏是打黑拳出身,練的不是正宗的武道,黑拳場上講究的就是你死我亡的殺戮之道。何為殺戮之道?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一擊必殺,利用自身優勢,爆發出最強的攻擊,所以一旦他把對手拉倒在地麵,那勝負基本沒什麼懸念。我站在原地,盯盯看著兩人肉搏,隻見地藏兩隻腳緊緊鎖住大林的腦袋,胳膊肘一下接一下的往大林的左膝蓋上狠鑿。當錢龍他們把黃安和他妹妹從車裡拽出來的時候,大林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嚎叫聲,我立即扭過去鬨腦袋,見到大林的右腿處血呼哢嚓一大片,尤其是膝蓋的地方,隱隱露出紅白摻雜的白骨,而地藏的胳膊肘同樣也被紅血給浸透,隻是不知道那血究竟是誰的。“疼!疼!”大林兩隻手“啪啪”猛烈拍打地麵,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混合在一起,痛苦而又絕望的發出陣陣低吼聲。在大林幾近崩潰的時候,地藏兩手撐地,一招鷂子翻身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隨即抬起腳丫子“嘭”的跺下去,大林腦袋一歪,整個人昏死過去。緊跟著地藏單手掐著大林的腳踝,拖死狗一般,氣喘籲籲的拖拽到我跟前,表情平靜的開腔:“搞定!”錢龍一手拽著黃安的衣領,另外一隻手扒拉著他的腦袋,惡狠狠的咒罵:“尼瑪的,還跟我們耍橫是吧!”黃安往前趔趄一步,狼狽不堪的看了眼暈厥的大林,吞了口唾沫注視我:“王朗,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從你妹妹要置我兄弟於死地開始,咱們的關係就已經走絕了。”我冷漠的掃視他一眼,沉聲道:“我今天給你留足了麵子,從始至終沒有針對過你,你有點蹬鼻子上臉!彆以為老子不知道是你在背後整事,不然你妹妹多大個狗膽兒,敢特麼陰我們!”說老實話,我看的出來,悅悅整我們,百分之八十跟黃安沒有關係,甚至於我不主動開口,他可能都不知道這裡頭的具體貓膩,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傻不溜秋的把車停到我跟前打招呼。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哪怕明知道是錯,也得把這頂帽子給他扣到底,不然我們連開戰都顯得理不直氣不壯。黃安吐了口濁氣道:“我說了,我妹妹的情況有點特殊,我很多年沒有管過他,張星宇出事,我確實知道,但我真不知道,這事兒我妹妹有份參與,王朗,你如果信得過我,今天就讓我帶我妹妹先走,我發誓一定會幫你共同處理好張星宇的事情,哪怕是砸鍋賣鐵,我都絕對不會食言。”我點上一支煙,鼻孔往外噴著白霧冷笑:“我誰特麼也信不過,隻信我兄弟平安無恙,你如果現在能讓我兄弟出來,老子馬上放人,並且畢恭畢敬的送你回去,完事找地方給你奉茶賠罪,從今往後在鵬城,隻要看到你,不管當誰麵,我都規規矩矩喊聲大哥,你看咋樣?”黃安沉默片刻,咬著嘴皮搖頭:“我..我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暫時做不到。”“做不到你跟我扯個雞毛籃子,皇上、咚咚,把人帶走!”我回頭朝著哥幾個擺擺手招呼:“阿水留下,剛剛槍響了,肯定得有個交代,你身份青白,先把事情扛下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黃水生遲疑幾秒鐘,輕輕點點腦袋,掏出手機就開始撥打電話:“你好,我自首...”錢龍和三小隻毫不猶豫的拽起悅悅就往他們開來的越野車方向離開。“哥,我什麼都不知道,是馬頭讓我乾的,馬頭說沒什麼事情的,我們是好哥們,他不會騙我的,你救救我啊,救救我...”悅悅嚇得連哭帶嚎的掙紮起來。黃安見狀,慌忙衝我喊叫:“王朗,再商量商量,我求求你了,不管多少錢,你開個數,我馬上讓人給你送過來,行嗎?”“你給我開個數,隻要能保我兄弟平安,我這會兒摘籃子賣腎給你湊出來!”我咬牙切齒的反問。另外一邊,錢龍幾人將悅悅強製推上車,徑直從我們身邊路過,悅悅扯著尖銳的嗓門呼喊:“哥,哥救我!救我啊...”“等等!”黃安橫著臉頰,上氣不接下氣的抻開雙臂擋在錢龍他們的車前麵,膝蓋突兀彎曲,直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紅著眼睛,雙手抱拳作揖哀求:“朗哥、龍哥、諸位大哥,我求求你們,高抬一下貴手,給我點時間,我現在就去托關係、找朋友運作張星宇的事情,我求求你們了。”一邊泣不成聲的呼喝,黃安一邊搗蒜似的拿自己腦門猛撞地麵,那副模樣,讓人看著屬實有點不忍心。“抱歉。”我聲音很小的呢喃一句,朝著車內的錢龍揮了揮手臂,示意繞開他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