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梟辦事還是比較高效的,跟我見完麵的當天晚上就帶我去見了一位姓韋的鵬城大拿。雖然他沒有給我介紹那位韋姓大佬的級彆,不過我後來通過本地論壇查了一下,發現對方的身份竟然一點不輸羊城曾經的常飛。這也進一步印證了我對江梟的評估,他的職位和權力雖然一般般,但是人脈圈是真的異常豐滿。美中不足的是,那位韋姓大佬實在太過小心翼翼,跟我見完麵不到五分鐘後,就以有會議為由迅速離開了,他走的時候,桌上的菜都還沒上齊。頃刻間,屋子裡隻剩下我和江梟、錢龍仨人,互相對視幾眼,錢龍直接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又抄起筷子往嘴裡胡亂塞了一大口菜,邊吧唧嘴邊哼唧:“江叔啊,你這老鐵不給力呐,往這兒一坐,跟要給我倆相麵似得,二分鐘不到,拍拍屁股直接閃人,這整得叫啥事。”江梟臉上多少也有點掛不住,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煙道:“小朗,你彆亂想,他確實比較忙,加上這段時間身體也不是特彆好,至少他肯來見你,這不就是個很好的開始嘛,任何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我懂,人家那種級彆的存在,每天日理萬機,能騰出來時間跟我們見上一麵,已經實屬不易,放心吧伯父,我不是那麼沒溜的人,既然他走了,咱們就該吃咱們自己的,下次找機會再約也一樣。”我笑嗬嗬擺手。“嗬嗬,操。”錢龍抓起餐巾紙,粗鄙的擤了把鼻涕,歪著膀子道:“大人物咱不是沒見過,羊城的老熊,倒台的常飛,哪個級彆比他低?可哪個也沒有他抖的架子足,這逼讓他裝的真雞兒圓潤。”“行了,消逼停吃你的飯,少說兩句死不了。”我白楞錢龍一眼,回頭朝著江梟道:“伯父,你彆搭理他哈,我這兄弟從小腦子就不好,說話隻走腰。”“沒事沒事,我兒子好的時候,比他還頑皮,年輕人嘛,就得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勁頭,我也差不多得走了,待會有個朋友從外地過來,我去接一下。”江梟擺擺手起身,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輕聲道:“過兩天我再幫你約一下老韋,我倆十來年感情了,這點麵子他還是會給的,況且他也不希望輝煌公司把共樂村的拆遷工程順順利利的拿下。”“成,我送送你去。”我站起來裝腔作勢的要動彈。他趕緊擺擺手招呼:“留步留步,我正好還要到隔壁包房跟兩個同事打聲招呼。”推搡幾句後,江梟離開包房。其實不用他明說,我也知道那個韋姓大佬看不上我們的原因,一個是覺得我和錢龍都比較年輕,雖說當今的社會,年齡已經不能代表任何,但是對於他那個級彆的存在來說,跟兩個可能還沒有他子侄後輩大的孩子共事,本身就是一件比較卡臉的事情。再者就是因為我們“頭狼”的身份,對於大部分的人而言,跟我們這類人搭上關係,本身就是一件麻煩。我堅信,這一切江梟也絕對看出來了,隻是他礙於情麵把話說的比較委婉。“老江頭挺圓滑的哈,不過他脾氣還挺好的。”錢龍喝了口酒,朝著我挑眉道:“感覺挺接地氣的一個人。”“狗屁!”我笑道:“你是不知道他第一次約我見麵時候的樣子,恨不得一口給我咬斷氣,我估摸著是老凳子發揮了作用,十有**是把他兒子給哄高興了。”錢龍低聲問我:“接下來咋整?等他給咱們再約那個姓韋的嗎?”“姓韋的不會再主動見咱們了。”我搖搖腦袋道:“待會給磊哥聯係一下,讓他辛苦一趟來鵬城住兩天,找機會再去找姓韋的見上一麵。”錢龍迷惑道:“你不說他不會再見咱了嗎?”“往後聽人說話,耳根子最好豎起來,他不會主動見咱們,但咱可以讓他被動起來啊。”我舔舐兩下嘴唇上的乾皮道:“待會給你老乾爹去個電話,讓他動用一下維多利亞的社交和宣傳團隊,能在全國各地開酒店,維多利亞的宣傳團隊一定相當的牛逼。”“這話你說的還真一點毛病沒有,我跟你說哈,就拿宋小東打比方,他如果去哪開拓業務,那跟人溝通的本事,簡直能讓你跌破眼鏡。”錢龍又喝了口酒道:“我倆之前在湖南,兜裡花的一毛錢不剩,他愣是能靠一張嘴巴給你們找到一家三星級的大酒店,還有一次,我們...”“籲!”我吆喝牲口似得打斷:“彆叭叭了,等人過來以後,你好事好喝的供著,我後麵有重用,對了,白天交代你的任務弄的怎麼樣了?”“全打聽清楚了,共樂村現在拆遷被迫停滯,是因為跟其中一戶人家沒有談好條件,據說好像是要拆這家人一片廢棄很多年不用的老宅子,完事這家人張嘴就要八百萬,結果村裡其他人也馬上開始附和要求,拆所有老房都必須按照這個價位,輝煌公司就算再人傻錢多也指定不能答應。”錢龍翹著二郎腿憨笑:“白天你沒去,我親眼看到共樂村的人有多團結,隻要有一家人跟拆遷的發生爭執,其他人馬上扛著鋤頭、鐮刀往上衝,村裡麵的廣播大喇叭都跟著一塊喊,賊**帶勁兒。”“村裡比較有發言權的人打聽過沒有?”我抓了抓後腦勺又問。“一個叫關鶴的光棍漢,這人大概三十多歲,當過兩任村官,還在村裡開過一家燒磚廠,不過賠的血本無歸。”錢龍掏出手機,翻到一條備忘錄,邊看邊介紹:“關鶴在村裡有威信,主要是因為背靠太深,據說現在省裡麵的某位大拿曾經在上山下鄉年代長期住在他家裡,有次那位大拿病了,是關鶴的父親背了十幾裡地送去的醫院,不然可能小命都沒了,之後兩家關係就變得非常親密,有小道消息說關鶴的姐姐好像和那位大佬關係不一般,關鶴本人也不簡單,有功夫,為人也仗義,屬於那種誰家有事都特麼樂意幫忙的主。”“行,那就他了,讓咚咚查查,他這會的位置,咱們找他談談。”我笑了笑道:“帶上錢和刀。”“朗哥,我有疑問,這趟拆遷活,根本不賺錢,上頭撥的賠償款還沒附近的市場價高,你為什麼要勢在必得,還把磊哥都給召喚過來了。”錢龍橫著眉頭注視我。我“噗嗤”一下笑了,拍了拍他肩膀頭打趣:“你的豬腦子知道琢磨事兒了,我很欣慰,但以後能不能想的再全麵一點,我幾時告訴你,我對拆遷項目勢在必得的?你又是怎麼看出來我一定要賺賠償款的?”“難道不是嗎?”錢龍懵逼的揉了揉眼眶。“我讓磊哥過來,是希望借他引起輝煌公司的注意,讓他們以為我要插足。”我笑了笑道:“不過隻是讓他們以為,我並不會真怎麼樣,彆人競爭,輝煌公司不會太過緊張,可咱們要是入局,敖輝那個老**得兒,鐵定開始慌了,因為他總覺得,他們有的優勢咱們都有,至於錢嘛,我認為賺輝煌的比公家更容易更簡單,算了,跟你說不明白,你看我實際演練吧,咱們先去見見那位村裡的話事人,他既然身份不一般,相信輝煌公司的人肯定不敢隨意亂動彈,更彆說這可是形象工程,敖輝更不敢發生任何負麵新聞,他不敢的事情咱們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