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是個酒懵子,我立時間無語的笑了。酒這玩意真特麼不是個好東西,除了騙騙自己,啥也解決不了。但有些人,就是願意一輩子自欺欺人,泡在酒缸裡。譬如門口那位醉的連自己是誰家的都不知道,還一個勁跟白帝嚷嚷社會磕的小夥。被白帝攔著進不來,小夥有點惱火,噴著唾沫星子叫囂:“彆特麼碰我昂,不然真砸你。”“哥們,要不你到前台問問,自己到底住哪個房間吧。”白帝也不動氣,依舊很平靜的勸阻。“怎麼回事啊朗哥?”可能是兩人對話聲吵到了葉小九,隻見他套著酒店的一次性睡衣迅速跑了過來。“怎麼你麻痹怎麼,你算乾什麼!”推搡不動白帝的小夥像是瞬間找到發泄口一般,回過身子就是一拳頭“嘭”的砸在葉小九的腮幫子上。連什麼情況都還沒看清楚的葉小九頓時間鼻孔躥血,“哎喲”一聲崴坐在地上。輕鬆撂倒葉小九,小夥如狼似虎的又一個猛子撲了上去,騎馬一般坐在葉小九的身上,甩開膀子“咣咣”又是兩拳頭,邊打邊罵:“曹尼瑪得,你算哪根蔥。”看到這種情景,向來不屑跟普通人動手的白帝,無奈之下隻能一把薅住小夥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彆動我,弄死你。”小夥完全打紅了眼,抬起胳膊就朝白帝懟了過去,白帝微微往後一揚腦袋,利索的避開,接著左腳往前一勾,直接將小夥給絆倒。這時候,平白無故挨了一頓胖揍的葉小九也反應過來,嗷的一聲躥起,一套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咣咣”砸在小夥的臉上。眼見那小子被他撓的滿臉全是血道子,抱著腦袋不停哀嚎,我朝著白帝擺了擺手。“馬勒戈壁的,鬆開我,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葉小九拿手背抹擦一下鼻血,不解氣的抬腿又是一腳蹬在小夥的身上,此刻他身上一次性睡衣讓撕成一條條的,看起來喜感十足。而趴在地上那小子也不知道之前是裝醉還是這會兒讓捶的醒酒了,匍匐在走廊的地毯上嗷嗷求饒:“彆打了哥,錯了,我錯了..”我從衛生間裡拿出來一條毛巾遞給葉小九,好笑的勸阻:“行啦,差不多得了。”“你媽的,你說你好端端打我乾雞毛!”葉小九憤憤的吐了口唾沫。我撇了一眼那小夥,不耐煩的擺手驅趕:“你也趕緊走吧兄弟,往後踹門看清楚門牌號。”“是是是。”小夥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扶著牆壁爬站起來。葉小九拿毛巾擦抹兩下臉上的血汙,喘著粗氣道:“你等會兒,給老子道歉。”“對不起大哥,剛剛是我裝逼了。”小夥鼓著兩隻大大的金魚眼,縮頭縮腦的鞠躬。葉小九再次暴走:“尼瑪得,還特麼瞪我,不服氣是吧!”“不是不是。”小夥嚇得趕緊抬起倆胳膊擋在臉前,甕聲甕氣的解釋:“大哥,我真不是瞪眼,我有甲亢,天生鼓眼,誤會啦,絕對誤會。”“哈哈哈..”我和白帝瞬間被兩人無厘頭似的對話給逗得前俯後仰。“擦的,有病不從家裡老實窩著,出來臭得瑟你麻痹,滾蛋!”葉小九抓起手裡的毛巾砸向小夥。小夥夾著褲襠,拔腿就跑,跑出去差不多能有十多米,回過來腦袋,一手豎著中指,一邊蹦蹦噠噠的罵街:“王八蛋,下回彆讓老子再碰到你,不然腿給你敲折。”“誒臥槽!”葉小九作勢要攆,小夥慌忙一頭紮進步梯通道裡。我一把拽住葉小九的胳膊勸阻:“行了,跟個小盲流子計較啥,那小子不光眼睛有問題,腦子估計也不正常,大半夜的犯不上哈。”“怎麼了這是...”“九哥你和人打架了啊?”正說話時候,江靜雅和洪蓮頭上裹著毛巾,身上套著浴袍從白帝的房間走出來,全都迷惑的張望。自詡文明人的葉小九馬上搖搖腦袋尷尬的解釋:“沒有,剛才不小心摔了個跟頭,把鼻子給磕破了,那啥,我回去睡覺了哈,晚安兩個漂亮小姐姐。”不待我們再多說什麼,葉小九已經跑回了自己房間。隨著他屋門“咯嘣”一聲反鎖,已經快憋出來內傷的我和白帝頓時間拍著腿哈哈大笑起來。大半夜出來撿頓揍,真不知道是葉小九點背還是剛剛那個喝醉酒的小夥運氣好,如果他要是知道剛剛被他兩記炮拳砸躺下的人竟是橫行粵省的葉家嫡係,估計真能嚇尿血。沒多會兒,我們分彆回屋,我和江靜雅一邊收拾準備睡覺,一邊有的沒的閒聊,聊著聊著無意間提起了她哥王堂堂,我好奇的問道:“誒媳婦,你跟你哥感情一直很好嗎?”“對呀,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他隻比我大兩歲,上學時候就特彆照顧我,以前總有一些男生騷擾我,都是他幫我打跑的。”江靜雅給睡著的小神獸蓋好被子,隨即一頭紮進我懷裡撒嬌:“我家那麼多哥哥姐姐,我就和糖糖哥的關係最鐵,所以這次才會開口讓你幫忙的,你沒有生氣吧?”我馬上大度的表態:“那生啥氣啊,你哥不就是我哥嘛,都是一家人,彆說這事兒,就算是其他事兒,我肯定也會幫到底,不過話說老婆,你哥瞅著文文弱弱的,還會打架呢?”江靜雅依靠在我的胸口,大大的眸子裡滿是崇拜之情,撅著小嘴道:“那當然了,他學過好多年古武術,是我們石市一個非常厲害的名家的徒弟,以前還參加過比賽呢,後來好像是受了什麼傷才沒有繼續走這條路,我二伯當初為了幫他拜師,花了很多錢呢。”“他學過功夫?”我愕然的蠕動嘴唇,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王堂堂陰嗖嗖的,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有什麼可奇怪的嗎?”江靜雅迷惑的反問我:“蓮姐、白哥他們不也都會功夫嘛,換個話題,我問你昂,你說我哥和小影配不配?”“呃...”我一下子被問的有點措手不及。江靜雅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也很合適啊?兩人不管是從相貌還是條件上來看,都極其的對稱,最重要的是我哥那個人我了解,他基本沒有談過戀愛,一旦投入的話,肯定會特彆認真。”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他這幾年一直在上上京創業,你怎麼知道他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性格有沒有發生過變化,就好比你說以前他不噴香水,可現在呢?離老遠都能聞到,人不能用拿過去的眼光去衡量一個人。”“我就是知道,除了他出國的那一年,我們基本沒有斷過聯係!”江靜雅當即有點不樂意:“王朗,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對王影還舊情難忘?不然為什麼我撮合他倆,你總是一臉的不樂意,你如果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我可以給她讓位置。”麵對突然暴跳如雷的她,我鼓動幾下喉結,最終將怒火咽了下去,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往往說出來的話不經大腦,也最容易傷人傷己。“不吵了,待會再把孩子吵醒。”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後,我抱起一床被子出門,低聲道:“突然想起來有些事情需要跟白哥交代,你先歇著吧,明天早上我帶早點回來。”江靜雅紅著眼圈低吼:“你什麼意思?”“沒事,快睡吧哈,晚安。”我竭力擠出一抹笑容。出門以後,我背靠牆壁,長長的吐了口濁氣,人這輩子,最容易脫口而出的倆字就是“沒事”,沒事的背後有無奈,有心酸,還有不被信任的苦澀。“哢嚓!”我正琢磨要不要叩響白帝房門時候,隔壁洪蓮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一條縫,她探出來腦袋看向我,壓著聲音問:“和小雅吵架了嗎?”我摸了摸腦門子乾笑:“沒,我倆切磋口才呢,小雅技高一籌,嘿嘿。”洪蓮搖了搖腦袋從屋裡走了出來:“唉,你來我房間睡吧。”我立時間臉紅心跳的訕笑:“啊?不太合適吧。”洪蓮的俏臉也瞬間紅到脖子根兒,白楞我一眼嬌嗔:“想什麼呢,你來我房間睡,我去你房間,既然吵架了,那就互相都冷靜一下,我正好也幫你說說好話,是因為王影和他哥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