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必須見!”不等回答,張星宇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旁邊插話道:“中哥,你安排一下,我們兩個小時後過去找你吧。”秦正中爽快的答應下來:“行,直接來我辦公室吧。”我側脖輕喊一聲:“胖砸..”“彆打斷我思路,你先自己玩會兒籃子。”張星宇偏過去腦袋,看向車窗外。沉寂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鐘後,我看到那兩個給我們安裝攝像頭的操作工從樓口裡拎著工具箱走出來,張星宇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查的怎麼樣了哥們?”樓道口一名安裝工也同時接起電話,透過張星宇聽筒裡傳來的聲音,我確定他倆是在對話。電話那頭道:“跟您猜的差不多,我在樓口和電梯裡發現了兩組私人安裝的監控,不過用的設備應該不是國內的,不太清楚監控的具體範圍。”“你彆在樓口說話,直接上車走人吧。”張星宇又朝車外看了一眼,等兩名安裝工鑽進一台麵包車裡以後,他才繼續道:“查出來那兩個私裝的監控用的是誰家電沒有?”對方壓低聲音回答:“不用查,一眼就能看出來,偷得整棟樓的公用電,對方應該不是專業的,安裝的手法相當的簡陋,如果需要破壞的話,回頭我不上班時候,偷偷剪兩根線的事兒。”張星宇陰森森的一笑:“不用破壞,毀掉不等於直接告訴對方我知道咋回事了嘛,讓它們存在著吧,我讓你裝的幾路監控你都整好了吧?”對方篤定道:“嗯,你隨時可以通過手機連接,我這邊也會安排人替你全天性盯著的。”“謝啦兄弟,回頭請你喝茶。”張星宇客套一句後掛斷了電話。我吸了吸鼻子問:“你認識那倆安裝工啊?”“我蹲雞棚子時候一共認識兩個有意思的人,一個楚天舒,一個就是他。”張星宇拍了拍手機屏幕道:“這小子是個劍走偏鋒的人才,電子技術這塊無師自通,算啦,先不聊他,說說這個杜昂吧。”“嗯。”我點點腦袋靜候下文。“你剛剛問我,是不是對他有懷疑,我問你哈,你對他難道沒有任何疑惑?這個人出現的時間,跟你不期而遇的次數,還有你老吹噓的第六感。”張星宇從兜裡掏出一顆棒棒糖,慢條斯理的剝開包裝紙道:“你感覺正常嘛?”我認同的應聲:“猛地一瞅覺得沒啥問題,但是經過你剛剛那麼一說,我才發現,我倆好像忒有緣分了,每次我來洪蓮這兒,都能無巧不巧的撞上他。”“那特麼不是緣分,是人家在通過監控器跟你偶遇。”張星宇笑罵一句道:“剛剛我那哥們說的很清楚,有人在樓裡私裝了兩台攝像頭,一個衝著樓口,一個在電梯裡。”我舔著嘴唇上的乾皮問:“你是怎麼好端端對他產生懷疑的?”“他的工作。”張星宇冷聲道:“起初我也沒拿這家夥當回事,你出去買菜時候,我和蓮姐閒聊,蓮姐告訴我,他以前是乾廚子的,現在自己整外賣。”我憨憨的問:“然後呢?”“然後個得兒,我發現咋自從小雅回來以後,你的腦汁好像都換成了泔水。”張星宇無語的罵了一句:“也就是說這人根本沒有穩定的收入,沒有穩定收入拿什麼來支付房租?這知道這小區一個月的租金是多少嗎?彆說他一個沒固定收入的,就算普通小白領,都夠嗆能租的起。”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也許是他之前有錢的時候,一次性付了全年的租金呢。”“就知道你有疑惑,所以我找物業專門打聽過,這邊押一付三,他是提前付過三個月,前兩天又續交了三個月的房費,這期間他已經失去了工作。”張星宇伸了個懶腰道:“就算哈,咱們就算他提前支付了一年,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目前在創業,創業需要什麼,是不是資金?把房子轉租出去,自己再找個便宜的地方住,難道不是更符合邏輯嗎?”我頓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這..”“再者,今天他替你墊付了一萬塊錢,對吧?”張星宇伸出兩根手指頭道:“我將心比心的問你,剛剛出來混那會兒,你兜裡哪怕有十萬,會大大咧咧借給一個隻見了沒幾天麵,可能都還不知道對方名字的鄰居嗎?”我抿嘴搖頭:“應該不會。”“不是應該,是肯定不會!”張星宇篤定道:“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戒備,他隻是跟你聊過幾句天,既不知道你是做什麼,也不清楚你有沒有償還能力,那麼大方的幫忙,隻有一個可能,他有企圖,套用一句老話,無事獻殷勤。”我立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綜合這些蛛絲馬跡,我得出來一個初步的結論,第一這個杜昂就是為了留下來給洪蓮做鄰居而專門在這兒租房的,第二,他在有計劃的一步一步試圖引起你的注意,雖然痕跡並不太明顯,但他幾乎成功,比如他今天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家裡。”張星宇裹著棒棒糖冷笑道:“這個人是誰的釘子,咱們暫時不用去猜測,目前他已經露出來啦,他還認為我們啥都不知道,這就是優勢。”我使勁晃了晃腦袋道:“將計就計唄?”“計之前得想辦法讓他認為你對他有增加了幾分信任,人隻有在飄飄然的時候,才會露出更多的馬腳,這點我來想辦法。”張星宇咳嗽兩聲道:“在他的眼裡,你目前就是個大傻子,那就索性演好你的角色吧。”我拍了拍腦門苦笑:“馬德,關鍵我現在真認為自己就是個大傻子。”“正常,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事兒多了去。”張星宇搓動雙手,喜笑顏開道:“這麼久啦,終於有點戰鬥的感覺,走著,咱們去見見那位肥龍的外編小馬仔,看看能不能得出來點有用的信息。”我擰著眉頭道:“關鍵那家夥還擱咱們家呢?”“迪哥、白帝和洪蓮都在,他們仨要是都沒撐住場麵,那也不用撐了,咱直接找地方挖個坑把自己賣掉省心。”張星宇發動著車子,哼著小曲撥動方向盤。“嗡嗡..”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立馬接起:“哪位?”“您好,王先生是嗎?我是中心醫院的周醫生。”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聽清楚對方身份後,我馬上鬼鬼祟祟的將手機音量調至最小,隨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哦老周啊,我拜托您的事情怎麼樣啦?”“上次你委托我幫你朋友做一個全麵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啦。”對方輕聲道:“您朋友的腎臟器官存在減弱的趨勢,另外他的肺部有一小片的陰影不分,具體是什麼我們暫時還沒辦法確定,需要他再來配合進一步的檢查。”我斜眼看了看開車的張星宇低聲問:“好還是壞?”“目前情況不是特彆好,當然也不排除誤診,所以還是希望他能夠再來醫院一趟。”對方不確定應聲:“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我這邊可以幫忙做下安排。”“行,我晚點給你回電話吧。”我吞了口唾沫。掛斷手機後,我心情複雜的看向車窗外,前幾天張星宇住院時候,我曾無意間聽到他和張琪的聊天,後來就多了個心眼,給醫生塞了點紅包,讓他們找借口給張星宇做了個全身檢查,此刻聽到結果,我立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咋辦了。張星宇不願意告訴我,肯定有他不想說的理由,我如果強迫他如何的話,可能非但達不到想要的目的,最後還得導致我倆不歡而散。張星宇捅咕我胳膊一下笑問:“誰呀,怎麼接完電話以後,你整個人都壓抑了呢。”“沒事兒,托一個朋友從海外幫小雅買了點化妝品。”我擠出一抹笑容道:“胖砸,你打算啥時候結婚呐?”“結那玩意兒乾啥,我和琪琪現在這種關係不挺好的嘛。”張學友撇撇眉毛道:“而且我倆在這方麵的理念差不多,都屬於不婚一族、丁克一族,婚姻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張紙,啥時候互相都厭倦了,說不準會去扯個證啥的。”我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你不是那方麵不行吧,看著我兒子,你心裡不羨慕嗎?”“有毛線可羨慕的,你們的理想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老子的理想是農夫山泉有點甜,咱們本質上有區彆。”張星宇哈哈一樂道:“行啦,彆研究我倆的事兒了,先說說那個肥龍吧,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感覺,昨晚上的爆炸案就是他們這夥人整出來的,而且這幫人很有可能是在替武旭賣命。”我風牛馬不相及的又嘟囔一句:“我想著過兩天,咱們全公司人一塊去做個全麵檢查,你認為如何?”“大哥,我特麼說城門樓子,你說籃子皮子,咱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張星宇笑罵一句:“先研究肥龍,再扯彆的,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