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我才搓了搓臉蛋子,佯作沒心沒肺的語調接起:“哈嘍啊,影姐。”“接個電話都辣麼慢,你是在上廁所咩。”王影順茬打趣。我賤嗖嗖的應聲:“不可唄,忘拿紙啦,剛洗的手。”“哎呀,你真惡心。”王影嫌棄的嬌哼一聲:“現在看來鄭清樹怕你不是沒原因噠,不跟你鬥嘴啦,有時間嗎?”“時間嘛..”我拖著長音道:“得看你找我要乾啥事。”“抽空生個孩子,你有功夫沒?”王影沒好氣的嘟囔一句:“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吧,放心我不白吃,吃完以後我告訴你一件,你目前肯定非常非常感興趣的事情。”我仍舊一副嬉皮笑臉的語調道:“我目前就對我指甲縫裡殘留物如何清理感興趣。”王影故作神秘的吊著嗓子道:“你確定?不想知道維多利亞的武旭?也不想知道吳中到底是怎麼倒在你的辦公室裡嘛?”聽到她的話,我一激靈躥了起來,滿臉堆笑的吧唧嘴:“姐,你擱哪呢?我這會兒就蹬自行車過去接你。”“還和過去一樣尖,怎麼還突然覺得有點小可愛呢。”王影吹了口氣道:“那半小時後,咱們在青雲國際樓下的爵士島咖啡廳見麵吧,記得把錢包塞的鼓鼓滴,姐可餓了一整天。”放下手機,我馬不停蹄的吆喝上光頭強開車直奔青雲國際。至於王影是如何知道我此刻一門心思在研究“維多利亞”的,其實一點都不能猜,作為同行和鄰居,換成是誰肯定都不能太過坦然的接受,不過我很好奇的是,她竟然也知道吳中的事情。胡思亂想中,我們來到王影口中的咖啡廳。剛一進門,我就看到正躲在筆記本電腦背後,劈裡啪啦敲擊鍵盤的王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些什麼,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原本的沙宣短頭已經長到了肩膀處,可能是嫌劉海太礙事,她直接用一個鑲鑽的發卡彆住,本就瘦長的瓜子臉愈發顯得病弱。聽到腳步聲,王影抬頭看了眼我,笑容燦爛的招呼:“你先坐,稍等一下哈,我做完這點數據統計。”“哥,我出去買包煙哈。”光頭強很有眼力勁的腳底抹油閃人。坐到王影的對麵,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洗發水香味,我又開始神遊天際。足足能有半個多小時後,王影才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歉意的朝我笑了笑道:“最近我們公司開始研究往教育和輔導行業轉型,很多東西我都不太懂,所以做起來很慢,讓你久等了哦。”“做教育啊?”我迷惑的問。“對啊,過去青雲國際涉獵太雜太多,我爸的理念可能是想一口吃成胖子,雖然過程沒什麼問題,可是當他離職後,問題也瞬間暴露出來。”王影點點腦袋道:“大部分合作夥伴都隻是看中我爸的人脈,或者說他們隻認王莽這塊金字招牌,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恐怕等不到我敗完公司,青雲國際就得解體,再說啦,教育現狀既賺錢又積德,你自己不是也在雲南的一個小鎮子上讚助著一家小學校嘛。”“啊?”我怔了一怔,回憶好半晌後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好啦,不聊我啦。”王影適合而止的岔開話題,朝著不遠處的服務生招招手:“我邊點菜邊說你感興趣的事情吧。”“好。”我習慣性的掏出煙盒,後來又一琢磨當著一個剛戒煙沒多久的女性麵前開抽有點不合適,隨即又將煙盒塞回褲兜裡。“你抽你的唄,我真戒了。”王影一眼看穿我的小動作,清了清嗓子道:“剛剛不是跟你說,我們準備投資教育行業嗎,我發現武旭的一些信息就是通過我們前段時間看上花都區的一棟大廈開始的..”十多分鐘後,我在王影的解釋中,聽明白了她了解的情況。敢情青雲國際看上的那棟大廈,去年和前年一直是在被武旭租用的,隻不過當時武旭並沒有開酒店,而是跟人合作做證券股票的買賣,隻不過生意做得並不是太大,所以在圈內和ang城都不算特彆出名。王影動作矜持的端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道:“我是和房東聊天,無意間聽他提起的,房東之所以對武旭有印象,是因為有次他無意間路過大廈時候,想上去看看,結果在天台正好看到武旭在用望遠鏡觀察對麵的某個樓層,所以房東當時就給他打下了偷窺狂的標牌。”我不解的輕聲嘀咕:“武旭在花都區做過金融生意,可是為啥秦正中給我的資料裡並沒有查出來這些呢。”“因為那家公司的法人並不是他,而是你的另外一個熟人,賈東!”王影淺笑道:“我是從房東口中得知武旭後,才刻意去調查這件事情,一查不知道,查完嚇一跳,賈東當時是那家公司的法人,公司最後是以破產結束的,結果破產沒多久後,賈東和鄭清樹就搭上了線,兩人又合夥開起了現在的東清公司。”我驚詫的張大嘴巴:“操,賈東!”“彆那麼粗魯,整個咖啡廳就咱們一桌客人,容易讓服務生笑話。”王影遞給一張餐巾紙,掩嘴笑道:“擦擦你嘴邊的唾沫星子,我還有另外一個重磅消息告訴你呢,說完你再繼續驚呼。”“嗯,你說。”我接過紙胡亂抹擦兩下嘴角催促。王影咳嗽兩聲問:“我不知道鄭清樹告沒告訴過你,賈東在前幾個月前拉回來一大筆讚助?”我回憶一下後,點點腦袋。“那筆龐大的讚助來源於武旭。”王影將腦袋往我跟前湊了湊,壓著聲音道:“甚至於維多利亞選在你們對麵開業,都是賈東和鄭清樹幫忙一塊參考的地方,至於為什麼是在你們對麵,而不是和你們一排或者保持一點距離,我就不太清楚啦。”“這兩個狗雜。”我攥著拳頭,恨恨的咒罵。為什麼選在我們對麵,答案一目了然,鄭清樹是個狙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什麼角度觀察和盯梢我們是最恰當的。“這裡頭鄭清樹的作用其實很小,因為維多利亞準備裝修那段時間,他在雞棚子裡吃牢飯,而且他和武旭的關係,並沒有多親近,甚至於他把賈東清出公司,武旭還曾經找過他。”王影又低聲道:“對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武旭會功夫,且功夫特彆好,他之前的房東告訴我,有次武旭和賈東跟臨近一家大廈的同行發生矛盾,對方請了十多個社會上的混子,結果被武旭一個人撂倒,當時那位房東正巧去收房費,親眼目睹整個過程。”“會功夫,在房頂上用望遠鏡偷窺觀察..”我細細品著王影給我提供的這一係列證據,擰著眉頭道:“你說這家夥會不會用槍,狙擊槍?”“那我就不知道啦,我連狙擊槍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呢。”王影撥浪鼓似的搖頭:“好啦,彙報完畢,我要開始享用我的美餐啦,你如果忙的話,記得記完賬再走人,如果不太忙,可以靜靜欣賞美女品美食。”我冷不丁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憑王影一屆女流,她是如何這麼精準的查出來我想要的資料,不禁發問:“不是,你怎麼查出來這些東西的?”王影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後,聲音很小的回應:“我爸有兩個義子,一個忤逆,一個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