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詢問,郝勇皺了皺眉毛出聲:“你問這個乾什麼,想整我?”“誒我的老天爺,二哥您真是冤枉我啦。”我無語的拍了拍額頭道:“你和強子是兄弟,再不親那肯定也血濃於水,整你對我有啥好處,再者說啦,你就算告訴我,你一個月收入多少,我也不知道真假,這玩意兒能整到你嘛,我就是單純的想要幫助強子和您家修複關係,我看二嫂開的那家小賣店也不太賺錢,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助她換份體麵點的工作。”“嗬嗬,不需要。”郝勇將信將疑的冷笑兩聲,抬手看了眼腕表,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王總,賠償金什麼時候可以到位,我著急趕去醫院照顧我老婆和大哥。”“你彆急,我再催催哈。”我握著手機站起來,關掉錄音功能,然後直接撥通餘佳傑的號碼:“讓你準備的錢怎麼樣了?”餘佳傑利索的回應:“馬上可以過去。”我瞄了眼正盯盯注視我,唯恐我會耍什麼花招的郝勇,樂嗬嗬的開腔:“轉吧。”掛斷電話不到一分鐘,郝勇就收到了轉款短信,有些不滿的出聲:“王總,咱們不是講好的嘛,連人帶狗您一共賠償我三百八十萬,怎麼才過來二百萬?”我搓了搓雙手,有些尷尬的回應:“不好意思啊二哥,我公司財務賬戶受限,剩下的錢隻能給成您現金,明天一早我親自給您送上門,可以嗎?”“那調解書和收款單我怎麼寫?”郝勇從旁邊的公文包裡拿出兩分調解書道:“你的錢還沒給我,我現在寫完,你到時候賴賬怎麼辦?”我佯作思考的樣子,沉思片刻後開腔:“這樣,調解書您先彆簽啦,隻給我出份收據吧。”“真麻煩。”郝勇嘟囔一句,又從公文包裡取出來一張紙和一支筆,俯在桌上健筆如飛的“唰唰”寫下一溜收據,隨即簽名按上手印丟給我道:“明天上午我在家裡等你,把剩下的錢送過來,不然我肯定還會起訴郝強的。”“妥妥滴,您老請好。”我大大咧咧的保證。一邊收拾調解書,郝勇一邊昂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道:“王總這麼熱心的幫助郝強,肯定是有彆的原因吧,是不是今天動手的人也有您一個啊。”“啊?”我哆嗦一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道:“希望二哥心照不宣。”“嗬嗬,那明天見吧。”郝勇沒再多說任何,夾起自己的公文包,起身就朝咖啡廳外走去。幾分鐘後,光頭強和白帝快步走了進來,光頭強喘著粗氣望向我:“朗哥,你真給了郝勇三百多萬?”“不然呢。”我點上一支煙反問:“你比我清楚你二哥的品行,不見錢他能鬆口嗎。”光頭強紅著眼睛呢喃:“可是朗哥..”“記得你欠我三百萬。”我擺擺手打斷:“去吧,回去伺候好老太太,明天準時上班。”光頭強朝我深鞠一躬:“謝謝朗哥,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我吐了口白煙微笑:“一輩子很漫長,你咋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賺他個一千萬、兩千萬,男人呐,既不要剛愎自負,更不許妄自菲薄!”等光頭強離去後,我撥通葉小九的號碼。葉小九看起來心情不錯,言語間帶著一股子莫名的亢奮:“嘛事呀朗哥?”我輕飄飄的問:“普通捕快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是多少?”葉小九想了想後回答:“正常收入的話也就是個工薪階層,不正常的話..不太好說,怎麼啦?”我隨即又問:“工薪階層買條五十萬的狗,正常嗎?”葉小九提高調門道:“開什麼玩笑,五十萬購置的犬種基本上全是一些大賽的佼佼者,那種級彆的寵物個人很少會去養,基本都是一些公司或者是盈利性團隊,你是不是被誰忽悠啦?”我幽幽的歎息:“我當真的聽啦,管捕快的捕快是叫督查辦吧,我記得你有個哥們好像就是乾一行的,待會我給你發段錄音,你幫我轉交給你哥們,被我錄音的那家夥叫郝勇,幾分鐘前從我這兒拿走二百萬,整的我心裡怪不得勁兒的,唉..”葉小九瞬間被我逗樂:“操,居然還有人能從你這種吝嗇鬼手裡勒索走鈔票?行,錄音發過來吧,我馬上給你辦。”掛斷電話後,我咬著嘴皮自言自語的冷笑:“讓特麼你吹牛逼不打草稿,你為一隻狗敲詐老子,老子就用這隻狗扒掉你的皮。”白帝好笑的調侃我一句:“你儘整些麻煩事兒,想治那樣的人,我三兩下就能搞定,何必呢。”“寧讓人欠我,不讓我欠人,我習慣讓人欠我點啥,不然使喚起來不硬氣。”我撅滅煙蒂,語重心長的出聲:“另外白哥,現在不比從前,不能啥事都靠武力去解決,你隻要一動手,天棄、輝煌公司和高氏集團不定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呢,想要長長久久的吃喝享樂,那就得多用腦子做事。”白帝沉默幾秒後,鼓著腮幫子吹氣:“你說的很在理,關鍵我學不會,我這個人講究快意恩仇。”人和人的理念不同,導致行為方式也各不相同,我沒再多勸解任何,岔開話題道:“蓮姐啥時候回來?”白帝掏出手機掃視一眼道:“快了吧,估計也就這兩天,她給她師父上完墳,據說又去替你跑到劉冰那邊溜達了一圈,幫忙解決了點小麻煩,喏..剛剛她還給我發信息,問我這兩天有沒有常伴你左右,看的我都有點吃醋啦。”我起身攬住他的肩膀頭打趣:“哈哈,那咱正好借著你的醋勁吃餃子得啦。”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白帝直奔郝勇他家。我們到地方以後,一台巡邏車恰巧駛離,我整理一下衣裳,示意白帝拎起小皮箱大大方方的跨進郝勇家的大門。人未到,我聲先至:“在家沒二哥?我來給你送溫暖啦。”小院裡的石桌旁,郝勇、他那個胖的跟煤氣罐成精似的媳婦,還有他大哥仨人正圍坐一團,見到我倆進屋,仨人全都“蹭”的一下躥了起來。郝勇咬牙切齒的一步躥到我麵前,一臉要咬人似的凶狠:“你特麼錄我音,還耍我!”“二哥,你有口臭,離我稍微遠點對話哈。”我抬起胳膊推搡他一下,同時朝著躍躍欲試的他媳婦和他大哥微笑:“千萬克製住情緒,彆再給我機會踹折你們肋巴扇。”說完以後,我瞄了眼小桌上擺著的一張蓋著大紅戳的“停職通知”,又微笑的注視郝勇:“二哥,咱家那隻價值五十萬的狗王啥時候出殯啊,到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過來隨禮哈。”郝勇牙齒咬的吱嘎作響,陰冷的注視我:“王朗,你不用得意,就算我停職了,也不耽誤告你們和郝強無故打人、私闖民宅,咱們走著瞧。”我腦袋往前探了一點,壓低聲音道:“二哥啊,你可能還是沒弄清楚眼前的形式,這老虎啊,腦袋上刻著王字的時候是百獸之王,可要是把王字抹掉,那就是狸貓,昨天你穿那身衣裳,我給你三分薄麵,今天衣服都扒了,你說你的薄麵有沒有我鞋墊值錢?”郝勇冷聲道:“你什麼意思?恐嚇我!”“一個收入幾千塊錢的你,竟然買得起價值五十萬的狗,現在被查啦,如果說你畏罪自殺有人信不?”我揪了揪喉結,淡撇撇的注視他:“你擱單位乾的年頭不短了吧,對我的為人處世多多少少肯定也了解過,你猜我能不能再花二百個找到幫助你自殺的人呢?”郝勇趔趄的往後倒退一步。“調皮。”我一把捏在他的腮幫子上,咧嘴笑道:“麻溜把調解書簽啦,然後再把不屬於自己的錢還上,興許菩薩能保佑你們全家身體安康、宅門大吉,我跟你說哈,你敗在自己的貪得無厭上了,如果你昨天老老實實簽完調解書,那二百個,我就當喂狗啦,但你心太大呀,家裡沒草原,還特麼想養野馬,虧了吧。”“這箱子裡有一萬塊錢,是給二嫂和大哥買消炎藥,敗火藥用的。”我將手裡的小皮箱放在石桌上,側脖又掃視一眼郝勇道:“二哥啊,馬善確實被人騎,但特麼人善不一定被人欺,兩個小時之內,我見不到我投資出去的,你們全家就收拾收拾,準備去世吧...”